秦萌大笑:“你有什么资格怀疑是我杀的妈,我说你嫌疑最大。”
她一边指责霍东铭,一边警惕着。
“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这辈子都别再出现,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秦萌踩中了他心底最深的痛。
如果不是在医院有这么多人,他会亲手送她去见阎王的。
秦萌此时终于明白,她和霍东铭再无可能。
他不会给她机会,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他的爱,一丝都没有。
不是高颖,霍东铭这样的男人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是她失策了,她不应该抛弃高颖这颗棋子,她应该留着她的。
至少留着高颖,霍东铭绝不会不管她们。
高颖在,没肉吃还有汤喝。
现在连骨头渣都没有了。
“不,东铭哥。我一时冲动才说的这些话。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吧。”
她跪着爬到霍东铭身边。
没有了霍东铭,秦萌连只丧家犬都不如。
“滚开——”
霍东铭一脚将她踹飞了。
“秦小姐,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喧哗。”
医生见到秦萌一脸的鄙夷。
人都死了,她叫唤什么?
秦萌哭得肝肠寸断。
“看在妈的面子上,东铭哥,不要赶我。”
医生将高颖推了出去,霍东铭也离开了。
秦萌还想追出去,保镖将她拦了下来。
从此,她和霍东铭之间连路人都不是了。
秦萌失魂落魄,不知道何去何从。
霍东铭看着他们将高颖推进了停尸间。
他沉默了许久,直至凌晨才离开医院驱车回了家。
商晚晚一直在等他。
这种感觉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只是,现在的商晚晚心里多了一分平静。
她告诫自己,对霍东铭只是亲人的感情了。
不知道秦萌是否找到了他。
也不知道他们之间会怎样。
她想等他回来。
就当是关心吧。
霍东铭踏入大厅,发现商晚晚还坐在沙发上。
“这么晚了,还没睡?”
他微微皱眉,双眼带着血丝,眼底还有潮意。
商晚晚在他靠近的时候便闻到了他身上带着浓浓的药水味。
只有去过医院才会有这种味道。
“嗯,等你。”
商晚晚想要不要把秦萌来找他的事告诉他。
想开口又觉得有些好笑。
“晚了,去睡吧。”
他鼻头泛红,商晚晚震惊。
他是哭过了吗?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难道真的出事了?是秦萌。
“没——”
霍东铭才说一个字,突然背过身。
眼泪毫无预警地掉了下来。
他不想让心爱的女人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商晚晚走过去,伸出手想搂他的腰,又觉得不妥。
后退了一步。
“今天,有人来找你了。”
霍东铭没有回应。
他努力平复了情绪,终于转身。
商晚晚看到他眼中的泪水,心狠狠揪紧了。
“我母亲,去世了。”
他不瞒她了。
商晚晚惊讶,霍东铭深呼吸,努力的将眼泪逼了回去。
“我的亲生母亲,高颖。今天在医院去世了。”
他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
商晚晚震惊之余喃喃。
不是秦萌的事。
她若再问他,就显得多余又可笑了。
霍东铭上前紧紧将商晚晚搂在怀中。
她甚至听到自他喉间传来的哽咽。
“东——铭。”
五年来她第一次丢掉他的姓,叫他东铭。
她感觉他伏在她的肩头,压抑的哽咽声却不断的传进她的耳朵。
被他紧紧搂了许久,他终于放开了她。
“对不——”
起字还没有说出口,霍东铭便觉得自己唇上软软的。
商晚晚靠了过来,主动献上她的唇。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
此刻除了用自己安慰他,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如果他的伤心是为了他的亲生母亲,那么秦萌在她面前说的那些话没有一个字值得相信。
秦萌走后,张妈在她面前解释了许多。
即使她不想听,也不在乎。
出于礼貌还是耐着性子将霍东铭与秦萌之间错综复杂的纠葛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秦萌于霍东铭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
高颖才是霍东铭真正的母亲。
前不久进了医院一直没有醒。
张妈将知道的全部和盘托出。
商晚晚听完之后才知道自己在脑海里编造了多少霍东铭与秦萌的爱情故事。
张妈最后做出的总结。
“太太,先生从来没有背叛过您,真的,请您相信他。”
信或者不信已经不重要了。
她只知道这个男人第一次在她面前这么脆弱。
霍东铭搂着她,像干渴濒死的人得到甘露,他将她打横了抱起,上楼。
他内心太孤独,太悲伤。
商晚晚知道,若说还有什么可以治愈霍东铭,她就是其中一味药。
这么久了,若说她还不明白自己同在霍东铭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只能说她太武断了。
一个男人若真不爱一个女人,不会有强烈的情绪。
无感才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不爱。
拥有爱情的人时而甜蜜时而悲伤。
两人的争吵恰恰也是因为在乎。
相敬如宾的人只能说明不够爱。
她不知道哪里冒出的逻辑,也许为了安慰他,此时此刻她也能找出主动献身的理由。
人就是那么奇怪。
她抛开了所有的杂念,想把自己交给他。
霍东铭将她放在他们的床上。
盯着她的眼。
商晚晚伸手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
它们一直没有间断的滴在她的脸上,身上。
霍东铭原来也有伤心的时候。
失去最亲的人,那种感觉商晚晚深有体会。
因为她不止失去一次了。
“不抗拒我了吗?”
霍东铭哑着嗓音,商晚晚心头软到不行。
“我问你一件事,从此不再问。”
霍东铭不知道她要问什么,借着窗外的月光凝视她绝美的脸。
“想问什么?”
“你和秦萌,你们到底?”
霍东铭摇头。
“我跟她从头到尾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现在母亲死了,我不用再顾忌什么,她也不再是我的什么人了。”
一番话让商晚晚彻底释然。
“所以你们真的什么都没有,是我多想了。对吧。”
霍东铭掬起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颊。
“是,这世上唯一跟我有什么的那个女人,叫商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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