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铭呓语,商晚晚的手猛然被他抓住,他握得那样紧,商晚晚整个身体前倾倒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
“不要,丢下我……”
这么脆弱的话,这么痛苦的表情,商晚晚的心乱作一团。
他眉宇紧锁,像是受着极大的痛苦。
那种无助,那种悲伤怎么会从霍东铭这种男人表情里流泄出来。
是什么样的人能左右霍东铭如此震憾的情绪,她拚命的说服自己别再想下去,霍东铭的痛苦绝对不是来自于她的。
他不会为她喝醉,不会为她上心,他只会伤害她。
商晚晚试图从他怀里起身,他转个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晕黄的光照下,商晚晚不确定霍东铭是不是睁开了眼,即使她能清晰的看见他黑眸里浓郁得化不开的深邃。
此时此刻他是不清明的,商晚晚因为覆在身上的重量几乎将胸腔的空气都挤出来了。
莫名的,她的手搭上他宽厚的被,情绪上却被他的痛楚深深植入了。
霍东铭几乎是凭着本能,将温热唇凑上来压在了她的唇上。
商晚晚从他的唇里品尝到了酒的味道,那种带着一丝甘甜,又微醺的感觉很能让人上头。
他的手摸着她的纤腰,与她接吻。
商晚晚受了他情绪的感染,心头有一丝不忍。
霍东铭在醉酒的情况下道也没有很粗鲁,只是他会摸不准商晚晚的情绪,由着自己内心的渴望做着当下想干的事。
商晚晚不想也不敢违抗,他手滑过的地方总能惹来她一阵轻颤。
他们俩有近一个月没有真正的做过了吧,那件事给商晚晚留下了太深的阴影,以至于每次霍东铭碰她她都会躲。
而霍东铭为了照顾她的情绪,到最关键的时刻终究是忍了下来。
只是今天不一样,他醉了,醉得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这个时候无论商晚晚有多么的害怕他的触碰,他都不会知道。她只能一边接受他的爱抚,一边自己克服心里的恐惧。
她感觉自己两手被他深深交握着摁进被子里,霍东铭俯身在她耳边呢喃着什么。
她没听清他的话,只是猜测,要么说的是伊夏雪,要么就是秦萌。总不可能感她的名字。
想到这里,商晚晚眼尾挂着的泪珠轻轻滑了下来。
还有二十二天了吧,熬过了这些天,她就能彻底离开他了。
不知不觉两人的身体粘在了一起,商晚晚双眸微敛,由着他的性子释放。
彼此太熟悉对方的身体,她也能很快的被他撩拨出最深沉的欲望,与爱无关,不过是彼此需要罢了。
商晚晚第一次对他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属于他的男性气息,这间房间从结婚以来就是他们在生活着,里面一直萦绕着他特有的味道。
陌生的是这种本应该由爱衍生出来的行为,商晚晚却体会不到甜蜜的感觉,只有身体的舒畅,当一切结束,霍东铭餍足的倒在她身侧,她却觉得心里落空了。
微光里,霍东铭沉沉睡去,他安静的俊脸此刻毫无攻击性,那份静谧显得极为不真实。
商晚晚起床进浴室将自己冲了个干净。
她对着花洒洗了一遍又一遍身体,出来后才想起做的时候忘了用小雨伞。
不过,她之前上过环,也没什么。
商晚晚看着他扔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会儿又暗了。
大约好奇心使然,她走了过去。
霍东铭的手机之前不知道跟什么人打过电话,一直待机状态,没有锁定。
她拿了起来,点开了他的通话记录。
结果,全是他与秦萌的往来通话,甚至还有秦萌发给他的消息。
【霍少,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她只看到了这一句,不会再纠缠了,是秦萌选择跟他分手。
商晚晚心有触动的将手机放回原处,床上的男人睡得很沉,仿佛刚刚那场欢爱给了他一颗定心丸,散去了他所有的痛苦。
她近乎麻木的看着他的脸,喃喃自语。
“霍东铭,你痛苦了,喝醉了让人将你送回来。爬了床,也睡了我。所以,我是你的药吗?”
滚烫的泪珠沿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他在情感里浮沉,她又何尝不是。
他累了,烦了,厌了可以换人。
还能在她面前美其名曰为了她,为了照顾她的情绪,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很快他又有了新欢,更年轻,最关键的是,新鲜。
她呢,所有的感情只在他一人身上。
任着他欺凌,无处宣泄。
他把她当成疗伤的药,她只能独自舔伤口,自我消化。
他何其残忍——
商晚晚默默的站在原地,她重新拿起自己的手机,将秦萌从手机里放出来。
“找个时间,我们聊聊。”
她编辑了简单几个字毫不犹豫的给对方发了过去。
霍东铭,她不想再跟他待在一起了,一刻都不愿意。
就在她想到要永远与他决绝的时候,她还是可悲的发现自己依然是爱着他的。
她在他身边帮他治愈伤口,他却给她淬毒。
商晚晚的手机很快有电话进来,秦萌直接打给了她。
拿着手机,商晚晚快速走到阳台上,划开了接听键。
“霍太太,这么久才回我,想聊什么?”
秦萌与安澜谈完合同细节之后便回了自己家。
她很想找秦母,质问她为什么在霍东铭面前不肯帮着自己,谁知道家里的行李都搬空了。
秦萌明白秦母不会走的,最多搬去医院照顾自己那生命的爸了。
这样也好,免得她在身边碍手碍脚,总是阻止她勾搭霍东铭。
“你什么时候有空。”
商晚晚长舒口气,悠悠开口。
“随时,你真想聊,我们现在见面也可以。”
秦萌唇角勾着邪气地笑,那本不应该出现在她脸上的成熟与阴险此刻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展现得淋漓尽致。
“好。你定个地方,我现在过去。”
商晚晚回望了一眼霍东铭,他没有醒的迹象。
她换了衣服,将早就提前收拾好的行李打了包。
霍东铭虽然送了这套房子给他,表面装着搬离,但他每天都会回来。
他们同睡,与之前没有区别。
商晚晚知道,这段关系里,真正离开的只能是自己。
她提着行李箱下楼,张妈看到了面带惊讶。
“太太?”
她不明白,太太这是要出远门吗?
可是先生才被人送回来。
“这些是家里的钥匙,张妈,谢谢你三年来的照顾。以后先生就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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