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在太阳底下晒了整整三个小时。
虽说是初春,阳光热烈起来还是能晒黑人。
张妈让家里其他佣人出来告诉她,说先生让她就在外头等,以后不能进别墅。
安澜气麻了,赌气连车都不坐,硬生生阳光底下干站着,一口气接不上一口气的喘。
霍东铭与商晚晚折腾了大半个早上,直到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呼吸变得轻微,他才放过了她。
他依然从后面搂着她,两个人身体相互贴着,都带着湿意。
“生个孩子吧,晚晚,我们生个孩子。”
他忽然想真的要个跟她的孩子,如果是女儿长得很像她,有漂亮的眼睛,软糯糯的小团子,肯定很可爱。
商晚晚身体不自觉的颤了一下,将脸埋在枕头里不作声。
她轻合眼睑,霍东铭以为她睡着了,亲了亲她柔嫩的脸,翻身下床开始洗漱穿衣。
他还有事要处理。
安澜看到霍东铭时,他神采奕奕,身体刚刚得到魇足,周身还带着些许未散的暧味,他露出的脖劲部分有几个浅淡的草莓印子。
只一眼,安澜鼻头发酸,眼里攒了点氤氲水气。
伊夏雪告诉她,说霍东铭从来没碰过她。
身为霍东铭的秘书,她几乎每天都能隐约发现霍东铭与商晚晚欢爱过的痕迹。
凌乱的房间,商晚晚扎着马尾露出的耳后根,这次是直接在霍东铭身上留下的印迹,简直令她恨得牙痒痒。
那女人的浪荡手段还真是可以。
太不要脸了。
“霍总,伊小姐已经上了去美国的飞机。大约明天下午这个时间就能到。”
她开口,声音有些不自然。
她希望霍东铭能感觉得到她的不正常,发现她是有情绪的。
然而霍东铭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还有别的事吗?”
安澜微怔,霍东铭眉宇间透着不耐。
“这些小事以后不用专程跑来告诉我,你处理就行了。”
见霍东铭准备走,安澜疾步上前递上一份资料。
“霍总,这是您吩咐让调查的霍太太的身世有了进展。她根本就不是商家大小姐,她是商行远外面小三生的。”
安澜早就查到了,一直没有将文件送给霍东铭,因为她要留到关键时刻。
商晚晚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什么货色也敢进霍家门,还真以为她可以凌驾自己之上吆五喝六……
等霍总看过了文件,商晚晚就该背包袱滚蛋了……
“你看过了?”
霍东铭眸色暗沉地看着安澜,将文件拿了过来。
“我,只是好奇,就看了一点点。”
安澜因为发现商晚晚秘密的兴奋瞬间烟消云散。
“安秘书,我能留你到今天全都因为你是爷爷的人,但是,我让你做事是因为你有能力,不是给你特权随便插手我的私事和生活。
机会我只会给三次,你越界了两次,如果还有下一次,我想我要向爷爷申请换人了。”
霍东铭眼神冷得像冰,安澜在阳光下硬生生脚底生寒,心比冬日的冰雪更加凉。
他回到家,将资料放进了书房。
他到房间,意外发现商晚晚在等他。
“不累吗?”
刚刚将她折腾惨了,她居然还有精神。
“安秘书什么事?”
她不想问的,忍不住。
细想下来,安秘书总是能在他们俩感情或者激情正浓的时候插一脚,弄得商晚晚心里非常不舒服。
伊夏雪也是。
霍东铭慢慢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他伸手去摸商晚晚的脸,这次商晚晚没有躲开。
她变得不那么浑身带刺爱攻击人了。
霍东铭捏着她的脸把玩了一会儿,半晌才用低沉又略带暗哑的声音说道:“她把伊夏雪送去美国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商晚晚的眸光暗了一下,然后恢复正常。
“霍东铭,这是你的事,你自己处理就行。其实不用告诉我的。”
真的不用,她受过太多次伤了,他的保证,他的维护,只要他们之间有别的女人出现,她就是被抛弃的那个。
霍东铭被她的话怼到心梗,换作以前他会甩手走人,不理她。
但是现在霍东铭心里不肯承认,他开始在乎商晚晚的感受了。
她学会了他的那一套——冷暴力。
他不想跟一个木偶上床。她若冷了,他心就慌。
“你是我太太,你拥有的不过是我最基本的尊重。”
他掬起她柔嫩的手放到唇边轻吻,商晚晚觉得身体似乎流过一串电流,酥酥麻麻的。
“睡吧,我待会要去公司。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霍太太,我要看着你健健康康的待在我身边……”
他在她额头落下属于爱人的吻,头一次这么温柔。
好像结婚三年的他们现在才开始恋爱。
商晚晚归于平静,心却在胸腔下鼓动着,那潭死水又浮起涟渏。
霍东铭守着她,直到她睡得沉了,为她将被子盖好。
她脸上是岁月静好的娴静。
霍东铭从虚掩的门看着她的睡颜,无论她是谁家的女儿,现在她就是霍家的媳妇,他的妻子。
商晚晚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她接到黎落的电话,里面的声音异常兴奋。
“晚晚,我听说你拿到霍氏百分之三的股份,霍家也承认你了。”
电话那头的黎落比自己得到这份巨额财产还高兴。
“嗯,已经是好几天的新闻了。你在那边也知道了?”
黎落为了拍戏,满世界飞。
她们也有一阵子没见了。
“我一直关注国内新闻的好不好,真心替你高兴。”
商晚晚这算是找了个铁饭碗了。
“别说我了,你还好吗?一个人去的还是靳少陪着?”
她不想谈霍家有关的人,尤其是霍东铭。
表面上他们的关系有了缓和,商晚晚知道她的心里已经铸起了高高的城墙,她小心的攀爬,却不会再允许自己有摔死的危险。
“他?怎么可能,他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呢。”
商晚晚听她说得自然且漠不关心,可越是这样,证明黎落越在意。
她是个外热内冷的女人,表面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却不是她的真情实感。
她跟谁热络可能关系越是一般。
真正关心在乎的却装着随意的样子。
商晚晚觉得,靳敬枭对黎落是最重要的人。
黎落坐在窗台上抽烟,窗外是漫天星辰。
此情此景也疗愈不了她内心的孤独。
国外与国内时差八小时,她这里是晚上。
睡不着给商晚晚打越洋电话。
她明显不想把话题放在靳敬枭身上。
“晚晚,告诉你一个消息。这么多年我没停止找我的亲生父母,现在有了点眉目,我委托的人告诉我,他们还活着,我想知道当他们发现了我的存在,会认我吗?
晚晚,这些年我有个心病,我想当面问他们,当年是他们故意抛弃我的还是逼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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