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待裕郡王这个弟弟至诚,故而裕郡王得知此事第一反应就想冲入宫将成德帝给揍一顿。
还好被骆不成给拦住,此刻听骆不成再讲了一回,仍旧掩盖不了内心滔天的怒火。
他板着脸,面色尤为难看,焦躁地在书房走来走去。
突然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对着萧元怀问道:“阿怀,你知不知道你父皇临终前可能留下一道遗诏?”
萧元怀对着裕郡王殷切的目光,点了点头。
干涩的喉咙发出低沉的声音道:“孙保全跟我说过,有一份遗诏,存放在父皇信任的人手中。”
果然,之前的猜想全都是正确的,裕郡王闭上了眼睛,面上露出痛苦之色。
“你可知,遗诏究竟在谁的手中?”
“不知。”
裕郡王佝偻着背,迈着沉重的步伐,又坐了下来。
“左不过是那么几人,除我之外,仍旧还在朝堂之上的也就孙尚书梅翰林得你父皇看重些。”
“不知道三皇子的死,有没有让孙尚书警觉。若是在他手中,此时倒不失为一个良机。
若是在梅翰林手中...”
“阿怀,若是在你外祖父手中,你应当更有把握才是。”
萧元怀早就怀疑过,还曾试探过,只是外祖父表现的根本不知这回事一般,让他也不好判断。
无妨,他早就暗中让人盯着梅府,若真的在外祖父手中,早晚会露出端倪。
很快,夫妻二人在裕郡王府用了晚膳。晚间也没碰见萧厉,想来他必定是知晓她今日要来,特意避开。
用了晚膳便告辞归家,一日下来有些疲乏。
正房中早就备好了水,沈宝昭回来便吩咐沐浴。
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澡,浑身通畅。
“晴空,将我衣裳取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沈宝昭仍旧闭着眼睛。
萧元怀将她的亵衣放在一旁,走到她的背后,伸出手替她揉捏起肩膀来。
沈宝昭一惊,坐直了身子,水下动人的身姿若隐若现。
忙伸出手拉住萧元怀粗粝的大手,“阿怀,我,我洗好了。”
“我知道,今日劳累让为夫先替你舒缓舒缓。”说罢,拉开她的小手,仍旧替她按摩起来。
他的大手并不安分,慢慢地向下探入。沈宝昭僵直了身子,拦也拦不住。
萧元怀一个翻身,也落入浴盆之中。
好在浴盆够大,足以容纳两人的身躯。
沈宝昭面露为难,眸中皆是恳求之色。萧元怀见她这副小可怜的模样,叹了口气。
看来还是前两日要的太狠了,将她折腾的够呛。
他也想今日放她一马,可浑身燥热难耐,尤其是见她这副出水芙蓉的模样,腹中欲火难压。
忽而想起之前看过的避火图。
他拉起她的小手,缓缓地放在他的身下。
“昭昭,避火图想必你定然都看过了。打个商量...”
“不行!”还未等他说完,沈宝昭就坚决地拒绝道。
萧元怀仍旧不死心凑上前,低低地在她耳边感叹道:“昭昭,为夫难受的紧。”
许久,直到水温冰凉,两人方才从净室中出来。
沈宝昭揉捏着酸胀的右手,累倒在床榻上,而萧元怀如同吃饱了的野兽一般,眯着眼,在她身边小意伺候。
翌日,夫妻二人双双睡到了日晒三竿。
怀王府中没有长辈,用不着一大早起来请安。而萧元怀也不用上衙,这日子过的真可谓是一个舒坦。
沈宝昭懒懒地不想起,百无聊赖地玩着萧元怀衣襟上的盘扣。
他一把抓住了她调皮的小手。放在唇边一吻。
她想起了昨日裕郡王府的谈话,忽而感叹道:“阿怀,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师父了。
昨日差点失态。”
萧元怀是懂她的心意的,一手抚着她的肩头安慰道:“无妨,虽此生他与你不相熟,但日后你与他打交道的机会还多着呢。”
“有什么机会?他老人家云游惯了,我总不能再拜他为师一回。”
“当然不是,我与毒星谷有合作,他常年供货与我。”
沈宝昭思量半晌,“毒星谷好似只供货与药王殿,莫非...”
“如你所想,我是药王殿的东家。”萧元怀抿唇一笑。
他也是知道昭昭是重生之后,调查之下竟然发现原来她早就出现在了他视线之中,还曾去药王殿兜售过丹丸。
只是阴差阳错,没有发觉罢了。
沈宝昭一拳捶在他的胸口,没好气道:“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萧元怀见她抓狂的模样,低低笑出声来。
两人还想打闹,却听得沈宝昭的腹中传来饥饿之声。
只好吩咐丫鬟,伺候起身,摆饭。
食毕,因着骆不成带来的惊天消息,二人到了书房之中。
沈宝昭从南华县主被害讲起,再到武安伯府乔三少爷,沈娟。还有近来的常如意夫妻。
这其中种种,都有南疆人的影子。
萧元怀知道她救过这些人,他却不知道原来都是中了南疆的毒。
“看来,太和殿上的那位,与南疆渊源颇深。”萧元怀断定。
门外接到了讯息的暗一,硬着头皮敲响了门。
“进。”
“主子,暗卫来报。盯着李御史的探子发现,近来李御史的那位外室,借着李御史的手送了不少美貌的少女到四皇子府邸。
而四皇子,转手就将这些女子都赠予朝中官员为妾,以此来拉拢朝臣们。”
“哦?”萧元怀挑眉,不置可否。
一个小小的外室,竟然手伸的这般长,她目的何在?
果然,暗一接着禀告道:“咱们的人还查探到,那外室隐约还与南疆人联系。”
不出所料,沈宝昭与萧元怀二人对视一眼。
“密切关注那个外室,还有将四皇子送了女子给哪些朝臣都列出个单子来。
若是那外室再与南疆的人联系,务必要都抓住。”
暗一领命,下去。
沈宝昭觉得事情不简单,处处都有南疆人的影子,他们好似从很早起就布了一盘大棋。
欲让晋国公府断子绝孙,以南疆血脉来偷天换日。
李御史府中也是,只有那外室子一个继承人。
若这般情况,已然渗透到了许多朝臣的家中,会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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