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来,还有另外一件事。”国公夫人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像是很难开口。
“夫人有话请讲,马上都要成为一家人了。”冯氏笑着说,心里大概也能猜到她要说什么。
国公夫人叹了口气,才缓缓开口:“你也知道,明远还有个弟弟明成,年纪也不小了,主要是性子顽劣,可没少让我操心。”
冯氏笑道:“夫人哪里的话,二公子他一表人才,哪里像夫人说的这般。”
“那日在公主府的事情,想必夫人已经知道了,你怎么看?”尚国公夫人叹了口气,将问题抛给了冯氏。
“是我们家那个死丫头不安分,夫人不必为难,此事由我来处理。”冯氏只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那就有劳夫人了,我们家明成倒是对府上的三小姐很是上心呢。”国公夫人笑道。
果然提到了陆沅兮,冯氏笑道:“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没了爹娘,母亲打算将她过到我跟前,好好教导。”
“你和老夫人都是心善的人。”国公夫人笑道,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开口。
就听冯氏继续说道:“我和母亲只盼着她能像雪柔一样,寻个好人家。”
“那不如就将她许配给我们家明成算了。”冯氏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国公夫人很自然的接话。
“那自然是好的,只是她的身世……”冯氏显得有些为难。
“那有什么,她若过继到大房,那便也算是嫡女了。”国公夫人不以为意地说。
她是因为急于为尚明成说一门亲事,所以才选中了陆沅兮。
一是因为陆沅兮是无父无母的孤女,即便知道了尚明成的秘密,也掀不起风浪。
二是因为陆家的嫡女要嫁进尚家,陆雪柔自然会顾及尚家的名声,管束陆沅兮。不然以她的身份,连做妾都不配
“夫人若是不嫌弃,这自然是极好的。”
冯氏听女儿提起过,对这些也是心知肚明,只是有些事情不方便挑破,总要做做样子的。
尚明成和陆雪柔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她们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因为这都是他们提前商量好的。
若非如此,陆雪柔那么讨厌陆沅兮,怎么会同意给她一个身份呢。
正在她们说话时,冯氏身边的丫鬟宝月走了进来:“夫人。”
“发生了何事啊?”冯氏本想先让她先出去,等客人走了再说,可是看到她略显焦急的神色,便开口问了一句。
“回夫人,二少爷刚刚在夫子授课时,忽然昏倒了。”宝月说道。
冯氏一听连忙站起了身:“你说什么,逸景昏倒了,请大夫了没有?”
宝月点头:“管家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让奴婢来跟您说一声。”
一听说小儿子昏倒,冯氏一下乱了分寸,想立刻过去看看,可是又顾及尚家母子还在呢。
国公夫人看出她心急,反正正事说完了,起身说道:“夫人,我和明远就先告辞了。”
“好,那我送你们出去。”冯氏强忍着担心说道。
“不用,让雪柔送我们就好,夫人赶快去看看二少爷吧。”国公夫人笑着推辞道。
冯氏也没再坚持,便顺了她的意思,嘱咐陆雪柔送她们离开。
直到她们的身影走远,冯氏才慌忙地随着宝月,往东跨院走去,那里是陆家几个孩子读书的地方。
陆老爷子年轻时就爱读书,所以陆家的男儿,不管嫡庶,自小都会由夫子亲自教导。所以二房和三房即便是庶子,也凭自己的本事谋了份差事。
“夫人,您来了?”
“嗯,大夫,逸景他怎么样了?”冯氏顾不上理会一旁的下人,一颗心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这时大夫已经为陆逸景把完脉了,问道:“二少爷他今日可有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
“没有,二公子吃的都是厨房准备的,与往日无异。”伺候陆逸景的下人回道。
“那他可有接触过什么?”大夫继续问道。
下人摇头:“二少爷一大早起来,就直接来这边读书了。”
陆逸景贪玩儿,昨夜溜出去玩儿了,所以今日一早急忙就跑了过来。不过他千叮咛万嘱咐的,这事儿不能让人知道。
“这就奇怪了。”大夫摸着胡须,一时有些没了头绪。
他这副样子,倒是吓坏了冯氏,难道儿子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不成:“大夫,逸景他到底怎么样了?”
“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体有些虚弱,休息两个时辰便好了。”大夫一时也没看出他是为何昏倒,不过脉象上看确实没什么问题。
这大夫陆家用了多年,自然是信得过的,听他这么说,冯氏便宽心了不少。
“好了,你们都别在这围在这了。”冯氏对守在一旁的陆沅兮和二房庶子陆逸廷说道。
“是,大伯母。”两人不敢多言,瞄了一眼昏睡的陆逸景,小心地退出了房间。
冯氏扫了一眼这个房间的摆设,吩咐一旁的下人:“你过来,将逸景送回房间去。”
既然大夫说他没什么大事儿,还是要让人送回房间去,能睡的舒服一些。
先离开房间的陆逸廷,凑到陆沅隐身旁,小声说:“你看他像不像是睡着了?”
陆沅隐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别胡说,小心被人听了去。”
“我看他八成就是装的。”陆逸廷不以为意地说道。
陆逸景这人是什么德行,他们都一清二楚,平时为了逃避夫子布置的课业,他可没少搞小动作。
“好了,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好了,可不能说出来。”陆沅隐压低声音提醒道。
听他这么说,陆逸廷心里更加确信,陆逸景的病是装的了,只不过陆沅隐胆小不敢说出来罢了。
陆逸廷平日就看不惯陆逸景,仗着自己嫡出的身份整日的吆五喝六,还说他的名字能排逸,都是受了他们大房莫大的恩惠。
他才不稀罕跟他排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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