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读会结束后,一个少女眼见着夏舒纬带着欧阳从霜紫画舫上最后走了下来,她放收回目光个,上了马车,直奔清风醉而去。
到了清风醉,她直接上了二楼的如意轩,喝了一大口茶水,然后对夏桉道:“且听我跟你细细道来。”
夏桉看着蔡护儿神秘兮兮的模样,还真有一种细作的感觉。
夏桉想过自己也去参加围读会,但她从未读过方如子的书,夏舒纬平时对她又疏远得很,她若是硬要去,难免太过刻意。
于是,她就蔡护儿替她她混进画舫的。
让她把画舫上看到的事情回来讲给她听。
蔡护儿果然不负她的重托,在夏桉跟前坐下来之后,便兴致勃勃地从早晨登上画舫开始,将刀画舫上走到一个人不剩为止。
她将今日留心看到的所有见闻,一股脑全都讲给了夏桉听。
就连欧阳从霜顶着红苹果一样的脸,跟着夏舒纬走下画舫的画面,都一丝一毫没有漏掉。
虽然不知道夏桉究竟为什么要知道围读会上发生的事,但她第一次像细作一样暗暗做观察,全程都感觉好有趣。
听了蔡护儿的讲述,夏桉心下掀起一股嘲讽。
看来,夏舒纬为了获得欧阳从霜的芳心,真是狠狠下了一番功夫。
估计他这十九年,都从没有如此大费周章地做过一件事。
也是,毕竟关系到他未来仕途的发展,他又怎会吝啬心思。
夏桉微微叹了口气。
我的欧阳,这会儿应该已经心动到无以复加了吧?
什么样的女子面对夏舒纬如此猛烈的情感攻击,也是招架不住的。
蔡护儿好奇道:“桉儿,你让我上画舫帮你了解情况,究竟想要知道什么事啊?”
夏朝她咧嘴笑笑:“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兄长邀请了欧阳姑娘,却连我这个妹妹也没有邀请,我想知道那读书会到底是有什么好神秘的。”
蔡护儿道:“哎呦,这你可比不了,我感觉你兄长今日对欧阳从霜格外照顾有加,”她声音又放小了一些,“我跟你说,欧阳从霜,说不定会是你未来的嫂子。”
看来,夏舒纬真的表现得很明显,连护儿这种不太关注男女情事的人,都看出来了。
夏桉道:“行了,我已经知道围读会到底是什么名堂了。怎麽样,你还有空吗,我们俩去后面的商贸街逛逛吧,正好午膳可以在那里用些异国美食。”
蔡护儿道:“好啊,当然好。反正父亲得知我是来参加围读会的,准了我一天的外出时间。”
二人起身,高兴地挽着胳膊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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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桉和蔡护儿匆匆下了楼梯,大成子道:“姑娘,你也是要去泰昌街上看囚犯进城的吗?”
夏桉愣了愣:“囚犯进城。”
“哎呦您还没听说吗,就壶和县和井阳县被缴下的那十几个山匪头目,一会儿就要被押进城了,街上好多人都赶去看热闹去了,壶和县啊,那是多少年的山匪窝子啊,如今终于都被清缴了,大家都想去看看那些罪大恶极的山匪头子长啥模样呢。”
夏桉默了默,笑道:“我们就不去看了,我和蔡姑娘去商贸街转转。”
大成子又感慨道:“哎呦,听说这回还是大理寺第一次如此大张旗鼓地押解囚犯回京呢。大理寺这次可威风大了。”
夏桉顿了顿:“大理寺?”
“是啊,这您也没听说?这些土匪窝子,可是大理寺的盛大人安排清缴地,街上如今传得沸沸扬扬的。盛大人真是厉害啊,下次他店里,我定得好好的伺候他。”
夏桉抿抿。
如此惠及万民的事情,竟是他手笔?
想想盛枷那一副冷冷津津、漠视一切的模样。
没想到,一出手,还真是能惊世骇俗。
夏桉看看蔡护儿,见蔡护儿眼睛里都冒光了:“桉儿,我想去看看,我想看看那些土匪头子,都长得什么鬼样子。”
夏桉无奈叹口气:“那等什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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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赶到泰昌街的时候,恰巧赶上押送的队伍走进泰昌街。
前前后后一共十几辆囚车,那些被抓到的土匪头目,一人一个牢笼,一个挨着一个,从围观的民众间穿梭而过。
整个押送队伍,可谓声势浩大。
民众的心情都很亢奋,沿路不时地往那些囚犯上扔烂菜叶、扔石头。
有个曾经被壶和县山匪抢过一大批货物的商人,挨个囚车寻找,终于找到了曾经折磨过他的一个独眼山匪头目。
然后,他追着他吐了一路的口水。
“呸,臭瞎子,我让你再嘚瑟。”
“呸,让你再耀武扬威。”
“呸,让你再躲在那破山头为非作歹、作威作福。”
“呸,真是上天开眼啊,让大理寺将你给擒了,今日起就让你好好尝尝,大理寺刑狱的滋味。”
然后,他对着一旁一个押送的官兵道:“官爷,你们可得好好的折磨他啊,他伸出了自己少了两根手指的右手,“我的这两根手指,就是被他给切了啊官爷。”
车上的独眼山匪表情狰狞地冲他道:“你特么还不知足?老子可留了你一条命,傻货。”
也许是回忆起当时被折磨时的情景,那商人这时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你你你?!官爷你听听,他还是人吗?”
夏桉想起,那时父亲路过壶和县,将他盘缠抢走的,也是个独眼山匪头头。
她和蔡护儿有些愤愤道:“就是此人,当年抢地我父亲。”
蔡护儿一听,急了,立马就要冲上前跟着那商人一起骂那独眼狼。
夏桉拦住她:“我来。”
她从一旁大娘的菜篮子里,抓了一把烂到发臭的菜叶,然后顺着囚笼的缝隙,一把丢到了那人的脸上。
那山匪一把用手将脸上的烂菜叶抹掉,然后瞪了夏桉一眼。
囚车继续往前走,他不屑地收回目光。
夏桉想了想,回身从路上一个卖鸡蛋的大爷手里买了几个鸡蛋,重又挤进人群,追上那个独眼山匪,将鸡蛋一个一个,砸扔到他的身上。
那山匪被来就一身的脏污,多几个鸡蛋,他还是没有多大反应,只是看到是夏桉扔的时候,目光多少阴沉些许。
心想怎么又是她。
夏桉见他无动于衷地模样,还是不甘心,这时,她看到了一旁一个小男孩腰上别了一支弹弓。
“小弟弟,弹弓可否借我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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