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站起身来,迈步就要往外走。
阮绵额角青筋直跳,不得不出声警告:“你要去我不拦你,但你要注意分寸,这里不是你我的时代,你做事当三思后行,免得给你家郡主惹来麻烦。”
燕阳羽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我明白。”
阮绵冷着脸:“她是个演员,是个公众人物,名声不容有失,这是她所喜爱的事业,你保护她可以,但要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燕阳羽整具尸体都显得很快乐,他连一分钟都等不了,不耐烦的挥挥手:“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保护她,绝对不添乱,我就当个暗卫,非必要不在人前现身总行了吧?”
阮绵无力叹息:“你不像云生他们几个,你是有实体的,人的肉眼所见有限,但现在监控却是无处不在,你想当暗卫,怕是不太容易,别被人当成变态偷窥狂,反倒吓着了又菱。”
燕阳羽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没关系,监控再多,终究是死物,既然知道,避开也就是了,你不用担心我,我一定能将郡主护卫周全。”
他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多谢你愿意做她的后盾,想要护她周全,空有武力也不行。”
阮绵的面色温和了下来:“第一次见你时,你曾对王玥手下留情,你说你愿意成全我们彼此守护的情谊,如今,我自然也愿意维护你。
就像你刚才所说,你我相交一场,你的心爱之人,我必然也要回护几分。
更何况,于又菱是个好姑娘,我很喜欢她。”
这句话绝不是客套,阮绵是真的喜欢于又菱。
喜欢她的那份韧劲,也喜欢她骨子里的善良。
历经两世,趟过人魔战场的云筝有韧劲,却无法维持善良。
她成为不了那样的人,却无法不对那样的人心生向往。
燕阳羽沉默了一瞬,向着阮绵行了个抱拳礼,就急不可耐的开门出去了。
阮绵在原处坐了一会儿,身边便凝出一个红衣人影。
岑云生侧头看着阮绵:“尊者在担心么?”
阮绵双手交叉置于腹前,面上古井无波:“没什么可担心的。
于又菱身边有冯玉,就足够那个苏瑶翻不起浪来,现在燕阳羽也去了,苏瑶若没有突然‘暴毙’,便算她运气好,燕阳羽顾忌着于又菱不敢做得太过了。”
岑云生点了点头:“尊者很喜欢于又菱,为她筹谋良多。”
阮绵身子放松的靠向椅背:“她很可爱。更何况,就算只看燕阳羽的面子,我也当护着她些,燕阳羽生前是武将,一生为家国征战,不该是那样的下场。
不过往事不可追,过去的遗憾无法改变,现在他满心满眼的也不过是他的王妃,看护着些又有什么难的呢?”
岑云生低低的笑了笑:“尊者心善。”
阮绵却是装得太累,摊牌了:“什么心善,不过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罢了。
那苏瑶若聪明,就该老实些,燕阳羽这千年的思念正愁无处宣泄。”
岑云生想了想,还是真诚发问:“苏瑶是哪个?”
阮绵今天吃了香喷喷的烤乳猪,心情不错,念及岑云生刚过来,便耐心的给他解释了一下苏瑶其人。
岑云生姿态慵懒,坐没坐相的斜倚在宽大的椅子里:“唔,修炼的魅术,还是以瞳术为主?那冯玉对她是天克啊,我记得之前尊者说过,天赋瞳术对于后天修炼的瞳术有着天然的压制。”
阮绵点头。
岑云生:“尊者怎么知道苏瑶不是天赋瞳术?”
阮绵也懒洋洋的:“于又菱说,剧组中几乎所有的男性对苏瑶都有好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足以说明她对瞳术的运用已经非常熟练。
若是天赋瞳术,运用到这个程度,洪家那洪志泽早就对她死心塌地了,哪里会有跟萧家订婚这种事?
而且到现在为止,苏瑶所展现出来的瞳术只有魅术,天赋瞳术一般不会如此单一的,只有后天修炼的才会受天资所限,只能一种一种的练,而且大多数人一辈子只修一种都未必修得明白。”
岑云生:“有没有可能是她故意隐藏了实力,没有将所有能力都展现出来?”
阮绵:“可能,但这种可能性极小。她看着就不像个无欲无求的,至少对于那洪家大少,但凡她有能力,必然是想牢牢抓在手中,然而她现在明显没有被洪志泽坚定的选择。
这种情况下,有手段,她会不用吗?”
岑云生点点头,见缝插针的为自己兄弟说好话:“步峥对尊者是绝对坚定的选择,他对旁人看都不看。”
阮绵一顿,扫了他一眼,起身出门去了。
岑云生挠了挠头:“走那么快干嘛?我也没说错啊。”
剧组
因为一上午的耽误,下午一开机就是紧锣密鼓的,满剧组的人忙得团团转,工作人员做事都是一路小跑。
于又菱的戏份不重,今天下午只有一场戏,她完成妆造,就坐在小马扎上看着男女主对戏。
冯玉坐在她旁边,兴致勃勃的看着,时不时的跟她说几句话。
但这种新鲜劲儿很快就没有了,她单手支着下巴,有些失望的小小声说:“菱菱,你们这个女主演技不太行呀。”
于又菱好笑:“行啊你,这就能看出谁演技不行了?”
冯玉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我是外行,但又不是瞎。
她的表情动作都不自然,男主的眼神戏她根本接不住,就像是男主在对着一截会念台词的木头诉衷肠……王者带青铜,还没带动,唉,白瞎了男主的眼技。”
她有些困惑:“就这,你们导演还赞不绝口,他是真饿了。”
之前于又菱和阮绵谈话时,冯玉还在办公室里专心致志的练习阮绵布置的作业,外面的谈话声音不高,她心无旁骛,压根儿没注意,也就不知道苏瑶的事。
于又菱凑近她的耳朵,用气声说:“绵绵姐说,她修炼了瞳术,能迷惑别人,张导原来其实是很严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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