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灿迅速地跑进船舱,抱了一套抢来的国产潜水设备出来。
两人迅速穿戴整齐,检查了一下后,便一同跃入了蔚蓝的大海之中。
水下世界静谧而神秘,光线透过海水变得柔和而朦胧。
他们缓缓下潜至海底,沿着拖网在海底拖出的痕迹慢慢搜寻。
之前拖网在水底下拖行了一个多小时,根本就无法得知在什么位置把千里眼神像给装进了网兜,现在只能根据拖网的痕迹往回搜索了。
虽然难度颇大,还费体力,但两人都明白,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他们就像两条海里的鱼,在海水中不断穿梭,双眼透过呼吸面罩查看着海底的每一寸地方。
只是,还没等他们有所发现,却发生了一件尴尬的事情。
他们的呼吸管不够长了。
冯晔感觉到头上轻微的拉扯力,心中一惊,迅速示意阿灿赶紧停下。
他指了指拉直的呼吸管,然后做了个上浮的动作。
阿灿一看,便明白了当前的困境,点了点头,也迅速做出回应。
两人不紧不慢地摆动脚蹼上浮。
“这样不行,呼吸管太短了,在海底游不了多远就得上浮把船开过来才能继续。我们得想其他办法。”
冯晔在浮上水面的瞬间,摘下面罩对阿灿说道。
“要不去船上拿个浮标,把呼吸管的另一头绑在浮标上。”
阿灿立马想到了长尾岛那伙人潜水抓鲍鱼的方法。
“不行,今天的浪有点大,浮标容易被浪打翻,到时候海水灌进呼吸管就麻烦了。”
冯晔摇了摇头,否定了阿灿的提议。
“那怎么办?”
阿灿皱着眉,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冯晔沉思了片刻:“只能是一个人潜下去找,一个人在船上开船慢慢跟着了。”
“晔哥,我……”
阿灿刚想说他下去找,冯晔便抬手打断了他:“你去开船,我来潜水。”
阿灿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冯晔又道:“别想着跟我争,你潜水能力没我好。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我能应付得来,而你就未必了。”
阿灿看着冯晔坚定的眼神,知道抢不过,只得郁闷地点了点头:“我去开船。”
阿灿返回船上后,脱下潜水设备便进了驾驶室,启动了柴油机。
等旭日号开动了,呼吸管松弛了下来,冯晔才再次一头扎进了水里。
阿灿则注意着呼吸管的状态,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船只,在冯晔可能潜水的区域附近缓缓移动。
冯晔很快就再一次潜到了海底,循着拖网的痕迹继续搜索前进。
他瞪大了双眼,仔细地搜索着每一寸可能异常的地方。
经过了二十多分钟不间断的游动,冯晔都想上去透口气休息一下。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左前方的一片水草之中有点异样。
他赶紧游了过去,顿时惊动了在水草之中穿梭的鱼虾,纷纷四散而逃。
冯晔也不以为意,游到异样之处,把水草拨开。
当看清隐藏在水草之中的东西时,顿时被吓了一大跳,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草,这里怎么会有一具尸体?”
他心跳瞬间加速,几乎要冲破胸膛,想也不想就往后退开。
当他退了一段距离,看不到了之后,心中那股惊恐才渐渐消散。
他有种直接上浮的冲动,但又有点不甘心。
因为刚才惊鸿一瞥间,他看到尸体上有一个箱子一样的东西。
踩着海底的泥沙休息了一下的同时,也思索了一会,最终他还是想上去再看一下。
定了定神,深深吸了口气,冯晔鼓起勇气再次上前。
当他靠近那片水草时,恐惧再次笼罩了他。
不过这次因为有了心理准备,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强烈。
而且,强烈的好奇心也让他的恐惧感降低了一些。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水草,那具尸体再一次呈现在他的眼中。
这是一具已经完全白骨化的尸体,半陷在泥沙里,就连衣服也已经全部腐烂了。
在尸体的腰部,一个表面覆盖了一层泥沙的小箱子被一双已经白骨化的手紧紧抱住。
从这点可以看出,这个箱子对于这具尸体在生前的时候是非常重要。
“打扰了,勿怪勿怪!”
冯晔双手合十,对着白骨化的尸体鞠了三个躬。
随即,他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把箱子上的骨头一根一根地移开,然后将箱子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
箱子不大,但质地很坚硬,冰冰凉凉的,像是某种金属制成的,而且很沉,上面还带了一把锁。
“草,锁个毛啊锁?”
冯晔心里暗骂了一句,想着只能带上去打开了。
刚打算上浮,眼角又瞄到在尸体的旁边泥沙里埋着了另外一件东西,只露出了一点点在海水里。
在心里又念了两句勿怪,冯晔清理了一下泥沙,将这件东西挖了出来。
这是一柄长刀,刀鞘在他拿起来的一刻就烂了。
全刀长度约为一米左右,刀柄长二十多厘米,刀刃长六七十厘米的样子。
刀身上开了一条长长的血槽,且略带一点弧度。
刀刃虽被海水侵蚀得有些斑驳,但依旧能感觉到其锋利。
冯晔将长刀握在手中,一种沉甸甸的感觉立刻传来。
他刚想挥舞一下,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把刀拿到近前仔细打量了一番。
随即,一阵熊熊怒火不由得从心里升起。
只因他认出了这柄刀的来历。
这是鬼子的武士刀,抗战时期鬼子军官的制式军刀。
毋庸置疑,这柄刀就是这具尸体的。
“操你妈的……”
他转身一脚踢在了尸体上面,将这具已经白骨化的尸体踢得四分五裂,白骨四散。
对于这具尸体他再也不感到恐惧了,只有满腔的怒火要发泄。
也是,面对一具畜生的尸体,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似乎犹不解恨,他直接一刀斩在了头颅上面。
或许是因为在海里浸泡了太久,已经没有了骨头应有的硬度,头颅骨被他这一斩,顿时碎裂成了两半。
随后,他又继续几刀下去,直接把这两半头颅骨给斩成了碎片。
“草,晦气!”
冯晔发泄了一番怒火,才先带着武士刀朝海面上浮去。
至于这个小箱子,抱着它浮上去会很艰难,太费体力。
他准备上去后,找根绳子再下来一趟,把它绑着拉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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