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晔在浑水摸鱼。
当摸到一块石头底下时,他的手就摸到了一个滑溜溜又长长的家伙。
冯晔下意识地手缩了回来,经验告诉他,这不是海蛇就是海鳗。
不管是海蛇还是海鳗,都具有很强的攻击性,且海蛇有毒,海鳗虽没有毒,但被咬一口得撕下一大块肉。
所以在浑浊的水里,不清楚头尾的方向,还是小心点好,免得被咬。
冯晔小心翼翼地将手再次伸进水里,一下子就又碰到了。
这次有了心理准备,倒是没有把手缩回来。
然而这暂时不知道是海蛇还是海鳗的家伙却是受惊了,一溜烟地游出了石头下面,在水里乱窜,激起阵阵水花。
“还好,是海鳗,不是海蛇。”
冯晔淡定了不少。
“卧槽,哪来的海鳗,吓老子一跳。”
萧国文刚摸到一条鱼,正准备抓,就瞥见一道长长的黑影一下子游了过来。
“我从石头底下赶出来的。”
冯晔瞅准机会,迅捷一抓,可惜没有抓住头,只得用力扔了出去。
“卧槽,是红鳗。”
萧国文惊呼道。
这条海鳗被冯晔扔到了没水的碎石子堆里,露出了真容。
“红鳗?在哪里?”
几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了过来,四处张望。
“这里。”
冯晔从水中走了上去,从碎石子堆里把红鳗抓了起来,一手掐住头,一手抓住尾巴,展示给大家看。
“这么大,得有三四斤了吧。”
“啧啧,这么大一条红鳗,这水坑的货还真不少。”
红鳗在海边不稀奇,也不是很贵,大家看了一眼就都继续浑水摸鱼。
“看看,我抓到了什么?”
突然,阿灿得意洋洋地抓着一条鱼高高举起。
这是一条椭圆形的紫黑色鱼,不是很大,大概也就一斤不到九两的样子。
“我去,黑毛!”
几人都惊呼了一声。
黑毛,学名斑鱾,又称瓜子鱲,俗名黑毛、菜毛,鱼体呈椭圆形,体色为紫黑色,体侧鳞片上多有小黑斑,各鳍基部亦有许多暗色斑点散布,此外身上无其他明显斑纹。
这也是一种名贵的鱼,在后世能卖到大几百块钱一斤。
阿灿美滋滋地鱼收进了桶里。
“又是三刀又是黑毛,这水坑怎么藏了这么多好货?”
众人更兴奋了。
不多时,众人都先后抓到了一些鱼获。
有黑鲷,有海鲈鱼,黑毛也又抓了三条,都只有六七两的样子,石九公倒是抓了很多,不下十条。
“阿晔,快来帮忙,这石头缝里藏了条鱼,帮我把石头搬开。”
冯暄刚刚摸到一条鱼,可惜没抓稳,给跑掉了,还躲进了两块搭在一起的石头形成的缝隙里。
“什么鱼?”
冯晔走了过去,一边问,一边弯下腰。
“是摸到的,还不知道。”
石头着实不小。
两人一起,还都用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其中小的那块石头掀开。
一道布满褐色斑点的背鳍在水面上一闪即逝,道道水波荡漾散开。
“老虎斑?”
“看清楚了吗?”
“没看清,但背鳍很像。”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追了上去。
这条鱼很灵活,在坑底到处转悠,把阿灿三人都吸引过来了,最终才把其逼到了一个水很浅的地方,露出了半个鱼背,鱼身还在不停地扭动着。
“真的是老虎斑!”
几人都惊呼了一声。
老虎斑,因其体表呈黄褐色,全身布满褐色斑点,状似虎皮而得名。
萧国文离得最近,第一个扑了上去,一把按住老虎斑的头,将它按进淤泥里,直到其挣扎的力度变小,才将其抓出水面。
老虎斑可不好抓,它背鳍上的尖刺可不是为了好看,而是它的护身利器,会扎人的。
实际上很多海鱼都不好抓,有的是身上带尖刺,有的是有毒,更有甚者两者兼具。
所以抓海鱼,特别是遇到不认识的海鱼,最好小心一点。
“这条老虎斑得有2斤多了。”
萧国文掂量了一下,笑容满面地把老虎斑放进桶里。
“快点再找一下,潮水快涨上来了。”
冯晔看了眼不远处的潮水,提醒了一句。
他没有再去水坑底部摸,而是去了碎石堆翻石头。
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了一只七八两的青蟹和几个海蛎螺后,潮水的潮头距离水坑就只有三四米距离了。
这点距离,又是横向的,潮水涨上来也就两三分钟的事。
“走了,潮水涨上来了。”
冯晔喊了一句,率先上去了。
“这么快?”
萧国文意犹未尽地摇了摇头。
“还快?你都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啊,这么晚了吗?”
萧国文看了眼即将消失的太阳,后知后觉地道。
上去之后大家一统计,发现水坑不大,但里面着实藏了不少货。
三刀、老虎斑、红鳗各一条、黑毛四条、黑鲷三条、海鲈两条、还有十几条石九公……
不枉费他们辛苦地舀水泼水。
把桶里的货倒进其他人桶里,冯晔就提着空桶去了小水坑,把养在里面杂七杂八的收获装了起来。
水坑里的收获五个人都出了力,自然是五个人分,所以不能混在一起。
“别美了,潮水都涨上来了,天也晚了,咱们收拾一下,上船回去。”
看着他们一个个都在美滋滋地议论桶里的收获,冯晔笑着催促。
阿灿立即道:“对,走走走,回家,饿死我了。”
“我也饿,肚子都饿扁了。”
听到他们一说,冯晔发现,他也饿了,顿时幽怨道:“你们为什么要说饿?把我都说饿了。”
“我早就饿了,我在滩涂上捡到的四五只虾全都吃了。”
“你还捡到了虾,我连虾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我不想说话了,还是省点力气吧。”
阿灿有气无力地说道。
……
各自拎着自己的桶跟工具先后上了船,然后解开缆绳准备返航。
一整船都是满满的货,每一个筐子都装的满满的,还有很多直接倒在了船舱里,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幸好停船的位置选的可以,刚涨潮不久,水位就够小木船划动的了。
要不然,他们推都推不动。
冯晔检查了下,确定没有东西落下后,才摇动橹桨回去。
此时的太阳已经落山了,徒留一片晚霞挂在天边。
出来一整天时间了,又累又饿,一个个都归心似箭,连聊天打屁的精神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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