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岛的风景还挺好的呢。”苏里埃尔说,“你好,我是苏里埃尔,来自哥伦比亚,请问你是?”
“棘刺,来自伊比利亚。”
苏里埃尔嘿嘿一笑,说:“我们能在这里遇见,是不是还挺有缘分的?”
棘刺:“……”
棘刺:“确实。”
可露希尔站在甲板上,举着扩音喇叭大喊:“上面两个!不要嬉皮笑脸的!你们是犯了错误才被挂上去的,要深刻反省你们的错误!”
苏里埃尔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喊道:“明明希菲尔是炸的最多的,为什么不挂他!?”
可露希尔:“因为他是被迫的。”
苏里埃尔:“胡说八道!他自己肯定玩得很开心!”
可露希尔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同胞来宾,请注意,现在被挂在舰桥上的两个人,是使用自制的液体炸药炸毁罗德岛基建设施若干的罪魁祸首和其情节恶劣的从犯。希望各位在日常生活中如果犯了什么错误,请积极认错,及时补救。”
“不要和同事与管理人员打架,打输了进医疗部,打赢了挂舰桥,特此告知。”
说完,可露希尔将喇叭拿到一边,随后打开了循环播放。
“各位同胞来宾……”
苏里埃尔:“这玩意好吵啊。”
棘刺:“我已经习惯了。”
苏里埃尔想想觉得不服气,继续扯着嗓子喊道:“希菲尔,你别装了!你肯定是因为迷路才在厕所里搞出这么大动静的!每次你找不到路的时候就会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好让认识的人过来找……”
一颗橡皮子弹擦着苏里埃尔的发璇飞了过去。
“你看,你看看!说不过我就要动手!”苏里埃尔吊在舰桥上蹬腿,“小心眼的长角萨科塔,没人性,我要扣你工资啊!”
可露希尔还没走,观赏了一会儿这出闹剧,又觉得哪里不对……
等会儿,萨科塔和萨卡兹可以这么相处吗?
还没等她想出什么名堂,就听到旁边一声换弹的声音,希菲尔再次给自己的铳上膛,他甚至没有瞄准,直接打出一发。
这一次不是描边了,苏里埃尔不得不将腿向后撇,让自己的脑袋向下甩,正好避开了直面她眉心的橡皮子弹。
苏里埃尔通过高超的技巧让自己的头朝下,像个大摆锤一样在空中荡着,气急败坏的声音响彻甲板上空。
“啊——你要杀了我吗!?”
希菲尔冷笑一声,说:“这不是还没死么。”
“你们每个人都这样!”苏里埃尔大叫,“看我每次都能躲开你们的攻击所以就以为我不会死,万一我没有反应过来呢?很危险的好不好!”
希菲尔或许应该愧疚的,但他只是将铳放下来,问道:“所以你想怎样?”
苏里埃尔说:“再打两枪吧人体描边大师,好像还挺好玩的。”
希菲尔翻了个白眼,把自己的大狙往肩上一扛,走了。
可露希尔:“……”
棘刺:“……”
苏里埃尔撅着嘴,“什么嘛……”
她有点不太开心地抱怨了一会儿,随后问道:“棘刺先生,你之前挂在这里的时候都靠什么打发时间?”
棘刺说:“思考。”
苏里埃尔:“哦……”
***
希菲尔回到船舱里的时候,凯尔希正在温室附近等他。
“很久没有见面了,希菲尔先生。”凯尔希说道,“上一次见面,你还是拉特兰的教宗骑士,作为前任教宗的贴身护卫……”
希菲尔说:“过去的事情可以不再提。”
凯尔希停下来,目光移向他手中那一把伤痕累累的大型铳,说:“很少能有萨科塔能把守护铳用成这个样子的。”
希菲尔将铳靠在一边的墙壁上,然后抱臂倚在旁边,说:“这不是我的守护铳,他也不能对我的处理方式表达什么意见……只要能用就行了,不是么?”
凯尔希:“你的守护铳呢?”
希菲尔:“你是不是问得太多了?”
凯尔希:“……我只是,以为我们都会怀念从前。”
希菲尔有点意外她会如此多愁善感,然而当希菲尔仔细观察凯尔希的神色,却发现她正靠在门边,看向外边正一脸蠢相,和棘刺讨论着什么的苏里埃尔。
“她和莉莉恩……是不是长得过于相似了?”凯尔希问道,“你知道她的过去吗?”
希菲尔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哥伦比亚人。”
凯尔希:“哥伦比亚人……难以置信,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希菲尔:“用眼睛看。”
凯尔希在短暂的无语之后,重新将话题引到正轨上。
“特雷西斯已经在伦蒂尼姆驻扎,大多数王庭跟随他前往维多利亚,参与战争的人数正如滚滚黄沙一般逐渐变多……作为哥伦比亚新兴的科技公司,你们没有遇到王庭信使的游说吗?”
希菲尔:“……”
希菲尔:“我是苏里埃尔的护卫,任何身份不明的可疑人物都不能在没有通过预约申请的前提下接近她。”
凯尔希看着他,希菲尔早就和几十年前那个与教宗同行的少年不一样了,堕天之后,属于萨卡兹的血脉让他的时间变得缓慢起来,但脸上的神态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看起来好像很随和,但眼中却没有多少神采。
凯尔希:“……”
凯尔希皱眉,“我不知道莉莉恩与你做了什么交易……”
她停顿了一下,大概是对于希菲尔现在这个油盐不进的状态有点恼火,但她根本没有立场去点评什么,只能持续输出自己的观点。
“以她的血脉,被盯上是迟早的事,但你却没有教她任何自保的技巧。”凯尔希说道,“你确实可以在哥伦比亚保护她的安全,但在战争的倾轧之下,个人的力量如此幽微……”
希菲尔:“……”
首先,你可以少说一点,有没有一种可能,日常用语中可以少一些修辞和排比,少一些比喻和形容词,咱们是在说话,不是在考文学?
其次,你根本就不懂苏里埃尔。
但是这些话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希菲尔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而凯尔希也不期待他的回答,继续说道:“现在这样是不够的,她需要学习。”
凯尔希说要让苏里埃尔上学——希菲尔完全愣住了,他想起苏里埃尔和缪尔赛思在闲聊时透露的只言片语,想起某人“十三岁害怕校园暴力”的事迹,又想起某人上天入地谁都敢碰一碰的胆量……
希菲尔问道:“呃,是小班课吗?”
凯尔希:“?”
有人愿意教就很好了,你搁这儿挑拣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