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他来说,倒不用这么麻烦,精神一振,世界就开始变得支离破碎起来,由环境塑造而来的这份认知,被他迅速的击碎,下一刻,就回到了现实。
回到现实之后,他抬眼打量着。
周围的环境没有什么特别,除了几个一直在嗡嗡嗡不停响的机器之外,只是枯燥的墙壁。
所有的一切,都是大脑所给予的幻境而已,只是有些人分得清,有些人沉浸其中罢了。
在这个过程中,机器也只是调控作用而已,想要完成操控大脑这项创举,光凭它们还远远不够。
天空中零星的散落着一些人的躯体,这些躯体被一字排开,分到墙壁两侧。
特殊的环境,让身体的摆放排列也变得轻松起来,不必担心坠落,只需要横放在天空,就会安安静静的待在同一个地方。
洞穴是一个旋转型的阶梯式结构,这第三层并不是最后一层,只是最后一层的开始罢了。
还可以走的更深,走的更远。
看着蜿蜒向下的斜梯,他来了兴致,最开始隔着好远,他看不清山体的构造,也搞不清楚成因如何,只有模糊的功用效用。
回溯嘛,自然也回溯不了。
山的年龄比起人的历史来说,可要大的多的多,更何况,像这样成日持久的,想要回溯到最开始最初,不知道要耗费多长的时间,多久的精力。
仅仅是一个好奇,就浪费这么多时间,显得有些不值。
而现在就有一个机会,只要凑的更近,离得更近,他就有机会透过模糊的表象观察到里面清晰的本质。
透过好几道院墙观察另一个东西,十分困难,但若是只隔了一层玻璃,那么,只需要拂去上面的灰尘,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李玄本来想找个引路的,但似乎是这儿的混淆能力太过强大,只是有人定期的清理摆放一下而已,没有人会长时间的停留在这里,也就是说,这里空无一人。
接着,他顺着斜坡向下方走去。
每深一节,每深一米,对头脑都是一个极大的负担和考验。
下降到二三十米时,他已经可以感觉到中幅度的干扰了,明明他没干什么,也没有过度劳累,但他的脑子却一直告诉他,你已经很累了,需要休息了。
世界表现出一股疏离的状态,离他似远似近,让他摸不着头脑。
到了这,但心里明白,自己已经快要到了这副身体的局限了。
再继续下去,或许,他也会分不清方向,最后沉在其中。
是该呼叫支援了。
下一刻,遥远之地,另一股意识凭空降临。
身体是分身,然而,意识却并不能一心二用。
他可以为自己的身体安排一个粗泛的意思,甚至看起来与他的行为模式没有什么区别,无论是从表现能力上,都近乎一模一样。
但也只是近乎,意识具有唯一性,他没有办法转变自己的生物形态,变成多意识的生命体,转变为集群意识。
他能做到的只是由单线程变成多线程而已,就像是操控着一个又一个不同的游戏人物,每一具身体都是属于他自己的,每一具身体都有属于自己的能力,但只有意识真正入主了降临了,身体才能够成为主体。
也才会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性质。
当然,比起寻常人的分身,他的分身更加自主一些,能够活动的范围更大一些。
甚至也可以使用金手指所带来的种种能力,只是没有附带本质灵光而已。
也就是说,在平时只是像一个又一个NPC,只有玩家真正入主了,才能成为主体。
下一刻,意识与身体重归一体,主体降临。
到了这一刻,李玄只觉得周围的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脑海里也不再传来嗡嗡嗡的噪响声。
此时,只不过是才过半数而已。
他还是有些莽撞了,这儿的人不可能奢侈到,用飞升境的人所为维护人员,在平常时候,这儿的大部分工作人员可能仅止步于二阶。
但这些人与他不同,这些人平时一定有某种手段可以轻微的规避其中的影响,或是药品或是机器。
而他,虽然身体更强一些,意识更壮一些,但在没有辅助的情况下,也强不出多少。
继续向下,环境愈发的幽深,对脑子的影响力在一步一步加重。
这种干扰,有点像san值。
每走一步,理智都会进一步的丧失。
李玄谨慎的衡量着,判断着自己的极限,他时时刻刻都在注视着自己的状态面板,时不时的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新一轮的检测。
只要发现有不合理的地方,他就马上停下。
半刻钟后,他接近了这一层的底部。
底部,是一道巨大的裂口,并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
如果忽略它的环境,它的位置,只不过是普通的开裂而已。
这道巨大的裂缝从下到上,直到山顶。
这儿的人并没有开凿的能力,也没有顶着强烈干扰,还能进一步施工的能力,他们所做的,只不过是在这座天然的裂隙上,添砖加瓦,建造一些辅助用具。
以及他们的娱乐王国。
只不过他们缝缝补补的要更好一些,将天然的痕迹修饰掉而已。
看着这道巨大的裂隙,“要往前吗,要继续吗?”,他忍不住问自己。
再往前,危险自然是有的,到了这里,已经濒临极限。
再进一步,说不定就是有进无回的断头路。
当然,在遇到危险的最后一刻,他也可以及时的把意识抽离出来。
但那样的话,就只能放弃这具身体了。
思虑再三,他还是放弃自己脑海中这个有些不成熟的办法。
他在这的日子还长,日子还久。
先不说他对这的了解不够充实,有些东西是通过万物通晓察觉不到的,那些是只有测验才能够得到的数据。
是好几代人智慧的结晶,成果。
再者说,倘若了解到了干扰的机制,明白了到底怎样才能抵抗这里环境,那样是不是会更安全些呢?
现在莽,好像看起来有些头大无脑了。
这样想着,他朝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进来的时候有些犹犹豫豫,但走的时候却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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