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哥的脑子真是转得快。”
陈成才对着身后的珠珠感慨了一句。
珠珠大蛋和二蛋走后才从陈成才后面走出来。
毕竟做贼心虚。
“二哥的智商是咱们家最高的。”
“智商?你从哪里学的词,这词怪有意思的。这是说二蛋聪明的事情吧。”
“老师教的对,二哥应该是咱们家最聪明的人。”
“唉,这时候就觉出你大哥的好来了,好糊弄。不然都跟二蛋这样,我一句话没说,他就知道咱俩干啥去了,一点秘密都没有。”
陈成才嘴里说着唏嘘的话,脸上却满满是骄傲。看到自己孩子这么聪明,如何能不骄傲。
“爹,我困了。”
珠珠不想看他这个挂着傻笑的爹,准备回房间睡觉,她还在长身体呢。
“走,睡觉去!”
陈成才又带着珠珠去了几次黑市,珠珠每次都会贴着院子的边溜达,这个时候她会打开鉴宝眼,盯着据说隔壁“大客户”的情况。
前几次都正常,无非是交易量大些,这次终于让她发现了一点不一样。
这天有人搬进去了一箱子东西,那箱子东西瞬间闪瞎珠珠的眼睛。
那些东西不过百余年,年代并不久远,但价值很高。
因为那是慈禧太后的东西。
当年慈禧的下葬极为奢靡,据说花了上千万两白银,而后来他的墓被孙殿英所到里面的东西辗转流落。
珠珠盯着那个箱子,箱子里的东西只有三件。
翡翠西瓜,据说这是慈禧的爱物。翡翠西瓜虽然叫翡翠,但其实是碧玺,由连成一片的红碧玺和绿碧玺组成,西域进贡而来,像是西瓜而得名。
东珠朝珠这是慈禧上朝的时候戴的配饰,东珠代表身份一般一定级别的妃子才可以佩戴。
珍珠披肩,由一千多颗圆润的天然珍珠编制而成。
!
珠珠正在惊诧之际,走夜路多了总会碰上鬼。
前院看门的一喊:
“来鬼啦!”
来鬼了的意思就是碰到有人泄露消息,红袖章来了。
那条过江龙是有先见之明的,开了个后门,当人一进来的时候,看门的人立刻发出示警,他们这些人趁着这点时间从后门迅速跑开。
珠珠立刻往陈成才那跑。另一边陈成才听到声音,也着急得不得了,到处搜寻珠珠的身影。
“珠珠,你在哪?”
“这!”
珠珠奔过去,成才抱上珠珠撒丫子就跑,筐都没来得及拿。
红袖箍进了前院直奔正厢房而去,并没有因为在前院没有见到人而差异明显是收到了内幕消息。
一进后院见着人乌央乌央往前跑,或者说大部分人都跑了,只剩下小鱼两三只没有跑到最前面,而在他们踏进后院的一刻,小鱼两三只瞬间从后门跑了出去。
红袖箍自然紧追不舍。
陈成才这批人是倒霉的人。
红袖箍人手不够,人们四处奔散,只能盯着几个方向追,陈成才这个方向正有人穷追不舍。
陈程才暗骂:倒霉!
他骂完疯狂往前跑去,跑到路上,他觉得不能跟着这群人瞎跑,人太多,目标太大,很容易被追上。
他边跑边注意路况,见有条小岔路,他抱着珠珠往旁边一闪,脱离大部队,继续跑,直到跑离那个院子几百米远,见后面没有人在追,两人渐渐停下脚步。
陈成才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把珠珠放下。
身材粗气还没喘匀,就听到后面阴魂不散的声音。
“站住,站住,别跑!”
两人装作没听到,继续往前走。
没多时后面的人沿着脚步声追了上来。
“哎,前面两人站住!叫你们站住,你没听见。”
陈成才立刻听话站住,讶异回头对着气势汹汹的人点头哈腰,珠珠也怯生生地看着带着红袖箍的人。
“同志,你是叫我们?”
“你们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溜达什么?”
“同志,我们没溜达,我们是从村里进城的。我闺女生病了病得难受,想带她来县城看看。”
珠珠适时打配合,她抓紧陈成才的袖子,虚弱地靠在陈成才身上。
“爹,我难受。”
那人狐疑的看着父女俩,但又不能确定。
“同志发生啥事儿了,我刚刚看到好多人都在往前跑。”
陈成才故意问道。
“我们抓人呢,你说他们往哪儿跑了?”
“往前跑了。这大晚上的同志们真是辛苦了,这才是为人民服务的好同志啊。”
“那当然!”
对面人年纪不大,让陈成才一个忽悠 瞬间忘了对父女俩的怀疑。
或者说他对父女两个只有一点点怀疑,因为在正常人的心中真要敢投机倒把没有人会带着这么小的一个孩子。
因为孩子嘴不严,容易说错话,这种事情本身不能说出去,再加上万一真被发现跑起来,孩子是个累赘。
珠珠父女俩就是利用人们这种惯性思想,并且回回见效,非常好用。
只能说现在的人大多思想朴实。若是在后世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肯定会更加怀疑父女两个。
年轻男人见珠珠虚弱地摇摇欲坠,像是在寒风中被吹的东倒西歪的兔丝花,眼神闪过一丝怜悯。
看眼前这两人是村里来的,也不知道这闺女的病被耽搁了多久,看这样子病得不轻。
他不多说便向前跑去,还叮嘱陈成才:
“同志,你赶快带你闺女去医院吧。”
“好,好好,谢谢同志,谢谢同志。”
那人跑远后,父女两个齐刷刷松了一口气,珠珠立刻站直,从菟丝花变成霸王花。
真是惊险又刺激。
“演技不错啊,闺女。”
“爹,你也不错啊,刚才点头哈腰那架势,特别像汉奸。”
两人开始互怼。
“臭丫头,你会不会说话!真是越大越不可爱。”
珠珠强势转移了话题,她巨可爱好吧!
“爹,咋就突然检查到了,奇奇怪怪的。不是说是一条很厉害的过江龙吗?”
珠珠对这件事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陈成才也是。
这地方那么隐蔽,光从前院找到正厢房就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怎么能突然这么快闯进来,一定是有人通风报信。
他可不相信来这个地方的人有谁会这么傻,主动跟红袖箍打交道。
除非...
“对呀,你说背后这条过江龙不会是上面的人吧。做黑的可以赚钱,做白的可以拿,我们这些人邀功。”
陈成才心里一个咯噔。
那这也未免太可怕了。
那他们这些人就相当于一批待宰的猪仔。
平时背后的人不需要功劳的时候,他们这些人给他赚钱。而需要功劳的时候,他们这些人就是最容易获得的功劳,而且还是源源不断的。
陈成才惊异地望向珠珠:
“你这是怎么想到的?”
“我就是随口一说,这是最坏的可能。”
最坏的?
可陈成才不知怎么的,越想越觉得珠珠说的话有道理。
珠珠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只来抓他们,却没有去隔壁大客户的院子。
她眯眯眼,太蹊跷。
“爹,你发现没有,他们只来抓我们,却没有去隔壁的院子。”
“那是因为大部分人不知道隔壁也是交易场所。”
是吗?
珠珠总觉得奇怪。
竟然报信的这么神通广大,在短短几天内摸清楚这个黑试点的情况,不应该不知道隔壁也是才对。
陈成才却在思考心中摇摆不定,要不要与虎谋皮。
若真如珠珠的猜想,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搭进去。
除非,陈成才看向西方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