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真的想一拳把江昱打到呼伦贝尔大草原去放牛!”周荡开着车刚从医院把江衿风接回来。
江衿风因为失联了一天,刚回江家就被家法处置。
碍于江衿风已经逐渐开始接手公司的一些小事,老爷子没下狠手打,怕影响他做事。
好不容易抓到他的把柄,江昱怎么可能这样放过,他就在旁边煽风点火。
他说江衿风作为江家的继承人,就应该以公司为重,事事都要以公司优先,他擅自失联引起了公司的慌乱,如果不严惩,他绝对不会长记性。
作为江氏集团未来最大的股东,他就应该以身作则做好榜样。
这还不够。
江昱擅自进了江衿风的房间,把他放在床头柜黑色盒子里的小皮筋拿了出来。
那么精致的盒子里,竟然放着一根小皮筋,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江衿风见江昱抓着她东西,双目猩红,理智全失地把他打的特别惨,四个保镖险些没给他控制住。
老爷子勃然大怒,拿着戒尺把江衿风的后背抽的血肉模糊,又让他在祠堂里罚跪着,好好的在列祖列宗面前反思。
青春期,年轻气盛,是喜欢开始萌芽的时候,喜欢上一个人,玩玩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要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影响了理智,那这段孽缘必须断掉。
江氏集团未来的夫人,必须是门当户对,能给他们带来价值的,B市那种小地方,能生出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
江老爷子逼问江衿风小皮筋是谁的,失联一天又是去找谁了,他死不开口,硬是又扛了三十下戒尺。
江衿风这个人自尊心极强,小时候经历了那些事导致他这个人特别倔,还偏执,他要是不想说,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开口。
他是就这么顶着血淋淋的后背,在祠堂从晚上跪到了白天。
第二天因为伤口感染发高烧,被送到医院急救他也不吭一声,意识都模糊了,手里还是攥着那条粉色的小皮筋,任谁来了也不松手。
进医院打完点滴,他又要马不停蹄的回公司里去处理事务,铁打的人也经不住这样折腾。
江衿风靠在后面,后背的伤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手里抓着那条皮筋,眼里尽是郁色,唇抿的很紧,一言不发。
周荡接着后视镜看他,道:“所以这条小皮筋是谁的,是不是沈妹的?”
这个想法刚出来就被他否定了。
沈眠从来没带过粉色的皮筋,她带的是塑料的像是电话线一样的胶圈,什么颜色的都带过,就是没有这种充满少女心的款式。
就看江衿风进急救室都不肯放手的那个架势,周荡怀疑,他不会是有个忘不掉的白月光什么的吧。
那沈妹算什么。
周荡蹙着眉,这些疑问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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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穿着条薄荷绿的背带裤,上身是件白T,长发编成两条麻花辫,头上的巨大鸭舌帽遮住了她半张脸,整个人看着青春洋溢。
她提着行李箱在找自己的座位,她的座位比较靠后。
后面一大片,全都是穿着白T的男生,应该是体育生,看着都是180往上走的大高个,坐着都快要有沈眠站着高了。
她被震撼了一下,空气中强烈的荷尔蒙气息让她有点恐男,她硬着头皮在找自己的位置,看到对应的序号后她停下了。
在里面,靠窗,旁边还是个女生,她松了口气。
高铁的置物架特别高,沈眠放行李箱需要垫脚,她又是个肌无力,偏偏还要强的不行,死撑着也不找人帮忙,踮着脚推了半天都没有把箱子推上去。
身后,穿着白T带棒球帽的高个少年走过来,看她动作艰难,准备帮她放一下行李箱。
他手刚举起来,只听女孩“嘿”了一声,她踮着脚,手攥成拳,猛的把行李箱往后捶,行李箱进去后,她怕没放稳会掉下来,又蹦着拍了一下行李箱。
放置妥当后,她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嘴里嘀咕着:“中国女人,绝不认输!”
就,特别可爱。
少年噗嗤笑出了声。
沈眠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的哆嗦,她错愕地转头看着身后的少男,戒备的往后退了几步。
男生长得很高,皮肤有点黑,棒球帽扣的特别紧,头发不算长,漏了点边,五官很俊朗,看起来特别阳光。
沈眠就看了一眼,缩着身体从他旁边的空隙钻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然后拿出蓝牙耳机戴上,看着窗外,安静的听着歌。
女生长得特别娇软,杏眼又大又亮,鸭舌帽下的脸小的不得了,皮肤还白,背着奶黄色的书包,穿着像个薄荷小蛋糕似的。
是他喜欢的类型。
男生把背上的包放到置物架上,就挨着沈眠白色的行李箱。
他转头,对着沈眠旁边的女人说:“教练我收拾好了。”
低头在看平板的女人闻声抬起头,“下次动作快点,省的我还得帮你找位置。”
说完女人拿着平板起身,坐进了前几排的男生堆里。
身边换了个人沈眠还未察觉,她头晕,身体有些不舒服,靠着车窗闭着眼睛小眯了一会儿,但她戒备心很重,保持着半清醒的状态,周围有什么动静她都知道。
坐高铁到A市需要三个小时,沈眠是个路痴,前一晚一直在看路线,没睡好,现在她特别困,但是神经紧绷着不允许她睡。
她干脆睁开眼睛,从书包里翻出一盒口香糖,放在嘴里嚼。
口香糖是水蜜桃味的,冰冰凉凉的,没一会儿,香味就出来了。
沈眠拿着口香糖想问问旁边的姐姐吃不吃,一转头,姐姐变成了黑皮男生,她懵了,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坐错位置了。
她拿着票和座位号反复核对了几遍,发现没有坐错后,松了一口气。
男生好笑的看着她,这人怎么能呆萌成这样。
他开口解惑:“你没有坐错,刚刚坐你旁边的是我的教练,她只是临时坐这里,现在走了。”
“奥。”沈眠应了一声,很有边界感的往窗户边上靠了一下,两人中间空出一拳的距离。
男生嘴角就没掉下来过,他问:“我身上有味道吗,还是说你很嫌弃我,干嘛要把自己缩成这样。”
“我对男人过敏。”沈眠淡淡道。
男生愣了一下,直接笑得停不下来,小女生长得可爱就算了,说话还这么有意思。
“相逢就是有缘,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肖斯奕,你呢?”肖斯奕自来熟的问。
沈眠认真道:“我外婆和我说了,不能随便告诉陌生人自己的名字。”
沈眠大学的时候挺多人追的,但是没一个入她眼的,也遇到过普信还爱死缠烂打的,后面烦了,就养成了看见男人就避开的习惯。
肖斯奕也不恼,一双狗狗眼笑弯了,他抱歉道:“是我唐突了。”
然后,两人再没有说过话。
一个小时后,沈眠睡醒了,肚子有点饿,旁边的人又在睡觉,她轻手轻脚的拿出一袋吐司和酸奶放在小桌板上,手机里放着电视剧。
她靠着椅子小口的吃着吐司,看的很认真。
很神奇,她晕车很严重,开始也晕高铁,但现在看手机都没有什么感觉,可能吃东西能够缓解晕眩感吧。
她把吐司和酸奶吃完,把垃圾放回书包里,在看剧时就开始晕了,她连忙关了手机,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偏头时看到了旁边人的侧脸。
他鼻子和江衿风有一点点像,山根都很挺,但,江衿风比他好看。
到站时,肖斯奕被队友叫醒了。
他抬头,看到女生在踮着脚拿行李箱,箱子被她推的太里面了,她拿不到。
肖斯奕起身帮她把行李箱拿了下来,却不给她。
谢字被拦腰折断,沈眠看着他,蹙眉。
肖斯奕耍无赖:“咱俩加个微信,我就把行李箱给你,怎么样?”
“那你把行李箱放回去吧,我自己也可以拿。”沈眠不为所动,平静无波的脸上充斥着两个大字。
——有病!
肖斯奕见这招不奏效,把行李箱给她了,准备在说些什么争取要到她的微信,女生冰冷的道了声谢,绝情的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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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眠把行李放到了酒店,马不停蹄的打车去学校。
沈眠决定走艺体,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
上一世因为自己的没主见,家里的不支持,她放弃了绘画,这是她心里的一道结,重活一世她不愿重蹈覆辙。
趁青春,她要求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只管努力,不负昭华,不负自己就好。
这个机构她上一世也看过,很正规,老师也的水平也专业,在A市算是最好的机构了。
就是学费有点贵,不过她凑齐了,这学期一直省吃俭用,加上兼职和接单的钱,交完学费和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连多余的都有。
接下来就是来参观一下学校,再确定上课时间。
来接沈眠的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老师,她穿搭的特别时髦,长得很高级。
“你是沈眠同学吧,长得真漂亮。”女老师真心夸赞道。
沈眠笑着回应了一下,跟着老师参观了一下学校,学校大门中间有棵巨大的银杏树,建筑像欧洲的古堡,交通也方便,环境很好。
参观完,老师带着沈眠坐在教室里,想看看她的作品,和文化成绩。
走艺体最需要的就是天赋,艺体不是捷径,也需要付出成倍努力和时间。
培训机构有三个画室班,分别是初层,中层,高层,按照学生的基础分配。
基础不同的同学用相对适合他们的方法来教,这样上岸率能高一点。
沈眠拿出IPad点开自己的作品,又翻出平时闲着没事的时候画的画册。
老师翻看着她的画,眼睛一亮,问:“你学过画画吗?”
“没有我,我是自学的,自己随便摸索着画。”沈眠如实作答。
老师有些惊讶,沈眠的作品已经很成熟了,有了自己的画风,一个画者最重要的就是画风,和想表达的意境,她两者都有。
从来没有接触过正规的训练,能画成这样,她就是艺考时最怕遇到的天赋型选手。
她文化分还高,简直是如虎添翼,不敢想这个小姑娘要是接受了正规的训练,得有多可怕。
“你很有天赋。”老师称赞:“最好下学期就来学校培训,文化课我们也有专门的老师上,你只管努力就行。”
“好。”沈眠点头。
老师问:“你家长同意了吗,走艺体可不是小事,你以前上学的地方,也需要家长交涉。”
沈眠沉默了一瞬,点点头:“我知道了。”
老师知道她有顾虑,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回去好好和家长说,无论走哪条路,你都可以做的很好。”
沈眠应了一声。
出校后,心里的大石头彻底落地,沈眠长舒了一口气。
沈眠走后,老师打了一通国际漫游,她得意道:“Bill,我今天招收了一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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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绿灯处,周荡敲打着手指在等绿灯,前面的斑马线上走过一个背着画板的女生,人堆里就她身上颜色最清新,特别扎眼。
他看了一眼又觉得眼熟。
好像沈眠。
……——……——……——……——…
【新角色出场了,江衿风,你要被偷家了。】
【说点题外话,今天和不在同一个城市的好朋友见面了,所以更晚了,我俩真的特别无聊,两人坐在民宿里点外卖,就是换个地方玩手机而已,现在,我正坐在床上卑微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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