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楠一脸心虚，转身就跑。
结果迎面就撞上了穿着便服，气喘吁吁的秃头男人。
“你个兔崽子！一天到晚抽风要当医生！”
“你怎么不直接当院长啊！”
冯医生边骂边扯下周楠楠身上的白大褂，顺便让医护人员将周楠楠带回了病房。
楚南星嘴角抽搐的望着这一幕，哭笑不得。
“还挺……可爱的。”
孙淼无奈叹了口气。
“其实多数精神疾病患者，很少伤害别人。”
“都是沉浸在自己精神世界的小孩。”
“只是他的世界，正常人不理解而已。”
楚南星听言，却略带苦笑道：“可所谓的正常人，又是谁定义的呢？”
“有没有可能，多数正常人，只是隐藏在正常规则定义下的疯子？”
孙淼一怔，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楚南星。
良久后，她神色复杂的望向封不离，小声在他身边开口。
“你哥说的对，你这个朋友，心理和精神确实有些问题。”
“你要多注意。”
封不离恍惚了一下，想到了梦中的世界，随后无所谓的耸耸肩。
“做人哪有不疯的，只不过程度不一样罢了。”
“孙医生，我们赶时间，麻烦带路。”
孙淼回过神，想起他们来是看何耀祖的。
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在孙淼的带领下，两人一路上了五楼。
这期间，楚南星看到了很多行为奇怪，却又像极了小孩子的病人。
有的坐在床上，用洗脸盆钓鱼。
有的以为自己是块表，不停地数着时间。
还有的看似极其正常，但只要和人对视，就会蜷缩起来像坨蘑菇。
等楚南星和封不离来到五楼时。
感觉自身都有些神经了。
“五楼是和其他病患区域完全隔离的。”
“这里住的，全是狂躁症、伤害他人或者自残倾向病患。”
孙淼拿着钥匙，打开了楼门。
瞬间，各种嘶吼谩骂哭泣诡笑的声音，就从四面八方传来。
楚南星恍惚回到了噩梦中的世界。
“这里的病患，都是每人一间病房，房门和窗户都是金属锁死的。”
“并且要长时间穿束缚衣，只要不刺激病人，隔着铁门一般不会有危险。”
孙淼边嘱咐着，边带着两人来到了何耀祖的病房前。
透过病房门上的铁栏窗户，楚南星看到了久违的何耀祖。
此时，何耀祖坐在木椅上，身上穿着束缚衣，神色木讷的望着窗外发呆。
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来。
“自从何家将他送过来，给了几十年的住院费后，再也没人来探视过。”
“似乎……是放弃他了。”
孙淼面露同情，找到钥匙打开了病房门。
“不过何耀祖除了第一天发病狂躁外，这几天都很安静。”
“若不是怕他伤到你们，其实平时都不会给他穿束缚衣。”
她说完，病房的门也打开了。
“何耀祖，你的朋友来看你了。”
何耀祖僵硬的转过头，呆滞的眼神里望向门口。
当他看到站在门口的封不离和楚南星时。
突然在椅子上剧烈挣扎起来。
“封不离！楚南星！”
孙淼下意识要叫人给他打镇定剂。
却被楚南星拦住了。
“等下。”
楚南星盯着满目惊恐的何耀祖，试探开口。
“你还认识我们，你没疯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