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盟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他张嘴想要呼救,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手脚身子都被死死绑在了椅子上,挣扎个不停。
直到脚步声传来,头上的黑布被掀开,王盟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女人纤细的腰,他抬头望去,瞳孔一缩。
是白姝!
那个疯女人!
白姝温柔的拂过他的脸,轻声道:“小弟弟,你知道我带你来这是为什么吗?”
王盟试图避开她冰冷的手,可他能躲到哪去,只能不停的摇头,似乎在乞求她放过自己。
白姝脸上的表情一变,她站起身,手里拿着那张蛇形面具“只要你告诉我,那只兔子是谁,我就放了你。”
王盟看着那张面具,表情一僵,立即唔唔出声。
“啊!我忘记了。”她又一次俯下身,直接撕开了他嘴边的胶带“好了,这下你可以说了。”
“我不知道他是谁!你放了我吧……我家老板还等着我回去看店呢……”
王盟眼里蓄起了泪水,但就是没有掉下来。
白姝冷笑一声“你家老板不会等你。”
“小弟弟,听话,我知道你一定知道兔子是谁,告诉姐姐好不好?”
“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吗,那兔子为什么帮你呢?你又为什么将这个危险的面具珍藏起来呢,告诉我,他到底是谁!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盟还是摇头否认。
白姝笑了“那你就是要吃罚酒喽~”
扬起的鞭子直接抽打在身上,片刻不停。
剧烈的疼痛简直要撕裂了他的身体,他咬紧牙关,泪水糊了一脸,却一声不吭。
白姝感到一阵意外,她扔下鞭子,捏起他的下巴“你叫王盟吧,乖,只要你说出来,你就不用忍受这些了,你应该听说过我的手段,除了这个,我还有很多宝贝等着你,你要试试嘛?”
“不……不知道!”
“啊!”
冰冷,黑暗,痛苦,血腥……好像无休无止。
他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周,也许是一个月,甚至是一年……
王盟闭着眼,再次睁开时,他好像看见了兔子站在自己身前,压低声线,朝着自己撇下面具“不要让那些东西看见你脸上的恐惧。”
少年低头看着他,伸手摘下了面具,神情温柔,嘴角带着笑意,朝自己伸手。
王盟趴在血泊里,努力朝着他爬去,伸手,即将要碰到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
“嘴这么硬,谁教你的啊?”
少年蹲在他身边,看着浑身是伤的人,语气带着调侃。
“再打下去,你可就没命了,你真不说吗?”
王盟摇头,不说,就是不说!
汪灿挑挑眉,站起身拍了拍手“你通过了,王盟。”
王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只觉得有两人将他扶了起来,少年的声音低沉“有兴趣加入我们吗?”
“王盟,离开吴山居,来南洋吧,你不是想要保护那个人吗,那就变强。”
“你想见他吗?不用靠着无邪你就能见到他。”
王盟努力睁开眼,扯了扯嘴角,他忽然有想笑,但笑不出来。
他听见自己嘶哑难听的声音“……好。”
吴小狗同手同脚的走出了酒店,神情恍惚的被胖子拉到了车上。
回到住所,才发现王盟不见了。
住的地方一片混乱。
他们立即联想到假面舞会,王盟被撕了面具,而那些疯子说过,面具不能摘下,一下子心就提了起来,他和胖子还有小哥,直达假面舞会的位置。
却发现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变为一个普通的饭店。
无邪几乎是抖着手给潘子打了一个电话,他要动用吴家的势力把王盟找出来。
强烈的自责与悔意充斥着他的内心,他来回踱步,却等来了二叔的电话。
这一次,吴二白没有训斥他什么,只是温声叫他回家,王盟的事交给他。
无邪瘫坐在地上,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胖子连忙阻止“天真,别太担心,你那个伙计聪明着呢。”
“都怪我,是我不好,把他牵扯进来了……”
胖子伸手抱住他,不知道怎么安慰。
小哥站在门口,听着无邪压抑不住的哭声,握紧了拳头。
当天夜里,两人一直陪着无邪。
直到天明,无邪被吴二白的人拽进了机场,就在登机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定睛一看,居然是王盟!
他连忙接通,语气焦急,几乎语无伦次“王盟!你在哪?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有没有……”
“无邪。”听筒里传来了王盟熟悉的声音,嗓音嘶哑,直接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我不回吴山居了,老……无邪,你要照顾好自己。”
嘟嘟嘟——
无邪呆呆的站在机场,脑子发懵,他看向这里每一个人的脸,无数道声音传进他的耳朵,但就是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回吴山居了?
王盟戴上面具,跟在了这群疯子的身后,长久的折磨都让忘记了时间,那些痛苦,原来只是经历一个晚上。
“疼吗?”
“疼。”
白玉看着他,眼神悲凉“你知道吗,你死活不愿意说出的人,经历了长达两年的虐待。”
王盟看向她,张张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这里,他叫什么?”
“张海哥。”
霍无恙推开陈旧的大门,看着里面积压堆放的档案,随意翻看了一下,一张老照片掉落,他弯腰捡起,看着上面的人,沉默良久。
张海琪站在门口,忽然开口“回来了。”
他放下照片,看向了门外漂亮娇小的女人,勾了勾唇。
“干娘。”
…………
树影浮动,少年走到街道上,抬头看向天空中的太阳,眼里闪过悲凉,人群汹涌,他一动不动。
炽热的温度已然不适合他。
“哥哥,哥哥!”
霍无恙低下头,低头看向这个小女孩儿,小女孩指着那条无人的巷子“哥哥,我害怕,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他顺着她的方向看去,点头“好。”
少年牵起女孩儿的手,朝着那里走去,一大一小,被阳光拉长了影子。
两人没有说一句话,只有脚步声,女孩儿握紧了他的手,忽然脚步一停。
她跑到了霍无恙的面前,笑的很甜“谢谢哥哥!”
“你能抱抱我吗?”
霍无恙看着她,目光温柔,掌心揉了揉她的脑袋“不可以。”
“哥哥有一位爱人,心眼小着呢,他会不高兴的。”
女孩儿脸上的笑容一僵,垂眼,遮住了浓稠的恶意。
“噗嗤”冰凉的血喷在她的脸上,冰刃狠狠凿进了少年的心脏。
“哥哥,你教我的,心要狠。”
霍娇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这个跪在她面前的人,眼神冷漠而无情。
她毫不犹豫地将冰刃抽出,随着刀刃的拔出,少年的胸膛被撕开,霍娇伸手探入,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那一半鲛人的心脏。
心脏在她手中跳动着,仿佛还带着生命的温度。
血肉被撕裂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霍无恙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无力地倒在地上。
脸色苍白如纸,天地似乎也在这一刻旋转起来,鲜血像喷泉一样源源不断地从伤口涌出,染红了地面。
霍无恙低声喃喃道:
“小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