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鲛人之心的时候,齐墨就想通了所有,小白菜是为了哑巴,才自愿去做实验体,换了无数次的器官,提高与鲛人族血脉的契合度,直到达到了令人满意的值。
霍无恙借十岁的自己之手,拿走了鲛人的心脏,来到青铜门前,举行了献祭仪式。
齐墨看着张启灵,平静地开口“哑巴张,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以自身为容器,把终极封印在体内,靠着鲛人之心压制,立下血诅,每个月都要承受着常人无法理解的痛苦……”
他深吸一口气,直接瘫坐在地上“他九死一生从昆仑逃了出来,弄的满身是伤,长白山的雪都要被他染红了,你知道他过来找我,说的都是什么吗?”
“他求我,让我去青海格尔木接你回家,只字不提自己,他居然会求我?你知道这多可笑吗……”
“求我接你回家,求我杀了他……”
张启灵站在黑暗中,手里紧紧握着黑金古刀,如果仔细看的话,他的手,在抖。
如神明强大的青年垂下了眼,露出了脆弱悲伤的神色。
解雨臣闭上眼,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他声音低哑“他做的何止这些啊……”
“他又去了昆仑,冲破、封印。”
“嘭”的一声,张启灵手中的黑金古刀摔在了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那一声,砸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胖子抡起拳头就往铁门上砸,一边砸一边骂人,最后他低声说了一句话“小霍,怎么这么傻啊。”
无邪眼里蓄满了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没有人说话。
一片死寂。
张启灵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脑中记忆快速闪现,都是关于一个人的。
“张小官,吃饭是吃饭,睡觉是睡觉,不准在睡觉的时候想别的事。”
小宿淮躺在长椅上,脸上盖着本书,语气严肃,他伸手就拉住了自己的胳膊,按进怀里。
干净的奶皂味儿扑鼻而来,他睡了一个很好的午觉。
在熙攘的人群中,他会拉住自己的手,往前走。
“小官,我不能陪你一直走下去,剩下的路需要你自己完成。”
“照顾好自己。”
从那天起,张宿淮消失了。
他被落下神坛,推上了张家族长的位置,无人叫他小官,只叫他张起灵。
后来他第一次失忆,把张宿淮忘了。
在海外的街角,十七岁的张起灵遇见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在与他擦肩而过时,他脑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张小官。”
张起灵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可那人早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一个人,很重要的人。
再次见面,张宿淮已经不是那个他认识的模样了。
他开始一板一眼的叫他“族长。”
张起灵不喜欢,可又不知道为什么。
少年无论多热的天气,他都穿着那一身黑色长衫,不露出一点皮肤,一直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
像个小尾巴。
怎么甩都甩不掉。
时间久了,身后的少年脸上似乎有了笑容。
状况越来越好,他甚至开始顽皮,喜欢捉弄人,一本正经的说起了谎话。
张起灵不喜欢他说谎,尤其是对自己说谎,在一次次忍耐与试探,他发现了少年的秘密,只有抱住他的时候,他才乖。
很乖。
抱起来软软的,少年像个八爪鱼黏在了他身上,红着眼乞求自己在抱抱他。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问出真话。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上瘾的不是张宿淮,而是自己。
可张家族长的责任太重太重,他一次次的被天授,一次次忘记他。
“张宿淮,我要去守门。”
少年愣了一下,他垂下眼“族长,我去。”
“我陪你一起好不好,不要丢下我。”
“张宿淮,这是我的宿命,不是你的。”
他最终还是抛下了他。
守门的十年里,他又一次的忘记了张宿淮。
“族长。”
背后传来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他转过身“你是谁?”
他守了十年,他就等了十年。
可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问题。
“我叫张宿淮。”
“族长,青铜门以后我替你守,终极我替你护,汪家我替你除掉,你能不能不要再抛弃我了?”
他那日觉得是句玩笑话,却没想到,张宿淮真的做到了。
终极在他身体里,张起灵不用再去青铜门,去守他,就够了。
可他明白的太晚了。
他看着脚边的黑金古刀,落下了一滴泪。
…………
“你说了这么多,就是要赶我走,霍无恙。”
吴邪幽幽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霍无恙穿衣服的动作一顿,他侧头看他,眼神里的意思不用说也明白。
“你主动,就是要为了推开我?”
“霍无恙,你心里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霍无恙听完,认真的想了一遍,在所有词汇中挑出了一个词:炮友。
他刚要张口,就看到吴邪想要吃人的眼神,他又闭了嘴,感觉说完后,有不好的后果,索性就换了一种说法。
“你要泄欲,我要你离开,各取所需。”
吴邪唰的一下就站起来,看着少年不含任何爱意的眼神,欲言又止,止了又止。
最终,化为了无奈的叹息。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明白,我喜欢你啊,这个喜欢是爱,不是朋友之间的感情,不是亲人之间的感情。”
霍无恙歪了歪头“那是什么?”
吴邪看着他“看见你就无法在你身上移开视线,你疼我也疼,你开心我也开心,总想陪着你,总想*你,无时无刻都在想你。”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霍无恙没说话,他扣好最后一个扣子,转身就要走。
吴邪这时想起了什么,他上前伸手握住了少年的后颈,将人拉了回来,狠狠吻了上去。
最后说了一句话“离小花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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