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蓼妤嫣突然一把夺过柳洛秋手中的本子,她的动作迅猛而决绝。她转头看向叶若兰,语气严厉地质问:“谁让你让他看的?”叶若兰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但看到蓼妤嫣向洣果和杜一秋走去,便把话咽了回去,低头沉默了。
蓼妤嫣的脸色变得严肃,她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在闲间六度自然会有意念残缺,太兮应该是安排你弥补的,把超弦意识流的密码解除了。”洣果不满地嘟囔着:“哼,解开了也不属于你,你是你,我的是我的。”
叶若兰见气氛紧张,赶忙开口缓和道:“我看还是把船长唤来吧。”话音未落,蓼妤嫣杏眼圆睁,迅速打开全息仪,不知输入了什么指令。她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哼,在闲间秘境我正好看到兮子星系有处超弦子宇宙裂缝,把你意识流拓扑到那里,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虚无。”话音刚落,洣果瞬间捂着头坐在了地上,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
独孤熵船长闻声而至,他的表情凝重,轻叹一口气:“好啦,太兮让你们来不是让你们吵架的。”蓼妤嫣见到船长出现,赶紧关闭了超弦全息仪。她争辩道:“是她不对,我在蓝色秘境都看到了呢。”船长的表情缓和了下来,他轻声说道:“太兮授权给我,我可以视情况随时关闭意识流通道。我们虽然是基因合成的,但将来有可能与宿主合为一体,也说不定哦。”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安抚,也透露出对未来的期待。
洣果眼中滑下了晶莹的泪珠,她的声音带着哀伤和决绝:“我再也不想经历这些了。”杜一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低下头,语气漠然地说道,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我们…有回头路吗?”
独孤熵船长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之前问过我宇宙的生存法则,现在…我告诉你,虽然我们…啊,算了,就是,嗯…简单点给你说吧,空间的延续性是永定的,胜利永远倾向于往大处着眼的人,换言之,你认为对的去做就是了,不要担心其价值得不到体现。”
蓼妤嫣一边浏览着洣果的数据,一边说道:“劳烦船长打开振弦通道,我想,我该回去了。”船长说:“你还有时间……”话未说完,蓼妤嫣回头望了一眼杜一秋,叹了口气:“再待下去,我怕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
杜一秋转向洣果,眼眶里有些湿润,她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无法说出口。
独孤熵船长不再说什么,他默默地给蓼妤嫣打开了通道。
通道关闭后,他独自站在那里,喃喃自语:“你本来就不是只有一个你,只是你还不适合知道罢了。”』眼前的落羽杉林在闪电的映照下,与一些残垣断壁在闪电中若隐若现,仿佛在黑暗中跳跃的幽灵。
楼晋秋伏在一块废弃的班岗 Y 军掩体边的草丛中,心中满是疑惑。斑竹在下午三点左右在我军猛烈的炮火攻击下已被轻松占领,但团部并未接到继续向班那及班岗进攻的指令,反而让他们分路侦察。他估计已经潜行了三四里地,心中盘算着。
周围静得令人悚然,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激灵的冷汗在全身紧绷的神经中缓慢渗出,他的心跳如鼓,生怕心跳也有可能惊醒沉睡的敌人。
在茂密的草丛中,他轻轻地蹲下身子,生怕惊扰到周围的宁静。他的手缓缓伸向旁边,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高倍望远镜。他开始一寸一寸地扫描着远处的树林,试图从中找出任何可能的异常。
尽管树林看似平静,但他敏锐的目光还是捕捉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在东南方向,一处树梢的摆动似乎有些异常,与周围的树木不太一样。他警觉地盯着那个方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空气中的湿度很高,让人感觉有些闷热。天空中乌云密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下雨。而那片树梢的摆动却越来越明显,显得有些过分。他再次仔细观察,不敢大意,担心错过任何可能的线索。
为了更好地观察,他决定向前潜行一段距离。他的动作轻盈而稳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心脏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不禁有些震撼。
当他终于接近目标时,他看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那里显然是 Y 军伪装得非常好的加榴重炮群。他们隐藏在树林中,巧妙地利用了周围的环境进行掩护。他们的伪装技巧非常高明,让人几乎无法察觉。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一紧,他明白自己必须立刻采取行动。他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准备将这个重要的情报传递给上级。他知道,这个发现可能会对整个战局产生重大影响。
在紧张与欣慰交织的情绪中,他轻声自语:“我军如果冒然进攻,不知要死伤多少战友呢。”任务已经完成,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他感觉到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完成使命的满足。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口径 38mm 的信号枪,稳稳地瞄准了目标,心中充满了兴奋和期待。他的手指轻轻扣动了扳机,信号弹划破夜空,火红的弧线如同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清晰地划过敌人的隐蔽处。
突然,几声重机枪的突突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身侧的草丛中不时发出咻咻声,那是子弹高速掠过的声音。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撤离,于是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向 390 高地潜行。就在这时,一阵轰隆隆的炮声响起,他回头望去,只见 Y 军隐蔽处 150 米处冒起了一股硝烟。虽然火力被几发试炮压制,但他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那是我军在调整弹着点。
果然,当炮声再次响起时,Y 军的几辆军用汽车已经被炸得支离破碎,无处藏身。紧接着,他看到我军的炮弹像雨点般密集地向越军重炮群飞去,那片区域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他的心中既有对战争的无奈,也有为我军精准打击的赞叹。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更多的战友,为了最终的胜利。
“ZY 不是宣布自卫反击打到七清河就不打了么,怎么团指挥部还是向南进的势态呢。”他心中嘀咕着,满怀疑惑地往指挥所返回。走到河边,他蹲下身子,刚把冰凉的河水撩到脸上,打算清醒一下头脑,突然似乎听到悉悉索索的响声。他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立刻侧身伏低,慢慢向旁边的草丛隐蔽。
他轻轻拨开半人高的草丛,手指不由自主地抖了两下,只见七八个 Y 军潜伏在那里,从他们的装备来看,他知道那是特工队。看来团指挥所已经不安全了,他决定绕道回去。于是他悄悄沿河堤向北潜行,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天色渐暗,他借着微弱的星光慢慢前行。突然,一个趔趄,他扑倒在地,不远处传来哒哒哒的枪声,子弹在几米外的岩石上弹跳,耳边擦过,他感觉心跳和血流异常活跃。他操起缴获的 AK47 向弹道来的方向猛扫一阵,然后迅速伏下。“这样也好,他可以让敌人迷糊,牵制一部分敌人。”他想。
但显然,他不能沿河走了。打完一梭子,他迅速插上随身带的另一个弹匣,回身打了几发,然后纵身连蹦带跳地冲向丛林。他在丛林中跑跑停停,子弹很快就打完了,但他还是没能摆脱追兵。黑暗中,他被树枝挂了一下,枪也掉了。
他心想,反正没子弹了,返回去找也没多少意义。现在他迫切需要面对的是弹尽粮绝,以及肚子里咕噜咕噜的饥饿声音。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补给,否则将无法继续战斗。
在一片混乱中,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觉得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突然,两道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开始下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味。
“总算突围出来了,这帮猴子军的应该不敢再追过来了。这边离我方主力不远了,猴子们不敢冒然靠近吧。”他浑身湿透,疲惫不堪,但心中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他自言自语着,伏在一块大石头后的草丛中,稍稍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像是从死神手中挣脱出来。
借着闪电瞬间照亮的光芒,他看见一位绑着两个辫子,身着花白格子衣服的姑娘被枪声吓得捂着耳朵狂奔过来。她的脸上写满了恐惧,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惊慌。不远处的追兵正在用我国原先援助的122毫米榴弹炮朝他这边的草丛瞄准,炮口闪烁着危险的火光。
姑娘越来越近,他立刻从草丛中窜出来,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姑娘扑倒在地。就在这时,榴弹炮在边上的树林旁的乱石中炸开了花,轰然之声震耳欲聋。爆炸的冲击波将周围的空气撕裂,他感到脑后一阵剧痛,被飞溅过来的石块击中,头脑里像是触电般嗡的一下,某处电路被阻隔了开来,一头扎到了姑娘怀里,之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当他再次醒来时,楼晋秋缓缓睁开眼,两秒钟的懵怔之后,他扭头眯眼瞥了下被阳光暖化的木窗棉纸上的黄晕,窗棂上雕着双凤朝阳和喜鹊闹海的花形,古朴而精致。看棉纸窗透进来的亮度,应该已是正午时分了,后脑勺有一股暖洋洋发痒的感觉,仿佛是阳光在轻抚他的伤口,告诉他,他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