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舅。”苏澜的声音软如棉,酥酥入骨,“阿舅……”
王景和僵住,他颤抖着问:“你说什么?”
“阿舅……”她闭着眼睛,喃喃出声:“阿舅,我想回家……”
王景和目眦尽裂。
真的是他!
谢容与!
他是长辈啊,怎么可以背德,怎么可以诱惑她?
“苏澜,就算不是我,也不能是他。他会让你千夫所指,万劫不复的!”
苏澜哭腔:“谢珩……”
“不要叫了!”王景和嘶吼,“他欺你年幼,不配你爱他!不配!”
“阿舅……”
王景和掐住她的下巴,狠声:“是你逼我的!”
他扯苏澜衣衫,她没有躲,只是靠在他肩头上,乖巧又靡艳。
“我是谁?”
“谢珩。”
王景和泪流满面:“我他妈不是谢珩!你看清楚我是谁!”
苏澜闭了眼。
她撑不住了,她好困。
王景和还有最后一丝理智,艰难出声:“你看看我,苏澜……是我要做你的男人。”
不管他怎么说,苏澜口中呢喃的只有谢珩。
王景和身体快炸了,却怎么也做不下去。
他上辈子用苏漪骗了自己那么多年,不甘心沦为谢容与的替身。
他疯狂暴虐。
此刻如果苏澜醒着,就算她不愿意,他也要她,但她偏偏把自己当成了谢容与。
这是他不能忍受的!
不知又过了多久,“吱呀”一声,门开了。
王景和听到一个女声说:“原来这王景和是废材,用了暖情香还搞不定,怕是不能人道吧!”
“不如让小的代劳,反正侯爷只要那一抹元红,咱们咬死了,他们还辩解得了?”
“不妥。”
“事不成如何跟侯爷交代?”
女人磨了磨牙:“你速度些,取了元红即刻出来。”
王景和听得心惊胆战。
然后门被关上,大块头男人走了进来。
王景和抱紧了苏澜,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放手,死也不能放。
但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大块头拽住苏澜一扯就扯出他的怀。
苏澜被手臂上的大力拉拽痛醒,迷糊见一个巨人拖着自己就要走。
苏澜一口咬在他手上,大块头痛极来打她。
王景和扑上去死死抱住大块头,大块头一脚将他踹开,伸手薅住苏澜头发。
“看不出来呀,娇花一样的姑娘,性子倒是挺烈,暖情香都制不住你!”
苏澜头发被死死拽着,头皮巨痛,让她恢复了一丝神志。
她面颊不自主上仰,以一种屈辱的姿态对着大块头。迷迷糊糊,心里却已经恨上。
“长得可真好,便宜老子了!”
大块头解了裤子去压苏澜。
身上的男性躯体让苏澜恶心,她的头用力往前一挣,头皮爆疼。
她甚至清楚地感觉到了,大把头发被生生扯离头皮,但她已经不理会疼了。
她死死咬住大块头的耳朵,大块头痛得狠了,拳头落在她身上。
王景和虽也意识不清,却知道苏澜在经历什么,心疼得要死。
他踉跄起身,跌跌撞撞扑到大块头背上,叼住了他另外一只耳朵。
大块头痛得嘶吼,外面的人却以为他是爽的,没人进来。
三个人谁都不撒手,待停下时,大块头的两只耳朵被生生咬掉。
他看着嘴里叼着他耳朵,满口鲜血,如同厉鬼的两人,哪里还做得下去?
他痛嚎着跑出去。
苏澜将那大半只耳朵吐掉,一阵生理性的干呕,难受得弓着细弱的背。
王景和亦是干呕不止。
很快又有人进来。
“性子这么烈,恐怕这事儿是做不成了,去找侯爷求合欢散来试试。”
哐!哐!哐!
随着三声巨大的闷响,院门被撞开,一群粗衣短打汉子涌进来。
他们人手一把柴刀,将院里的两人围住。
“先把他们绑了,关到商行去。”江承大步进院,因为焦急走路显得有些踉跄。
从胡娇跑到商行寻他救苏澜,他周身就在发抖。他在害怕,怕她有什么闪失。
那一刻,他心中认定要杀她的恨不存在,他清楚的感觉到在意,他要救苏澜,不能让她出事。
所以,他在街上撒钱寻人,只要肯跟他去打一架就给十两银子。
深夜宵禁前,街上的行人大都是流氓,露财很危险,可他顾不得。
这些持刀汉子都是这么来的。
江承走到门前,踟蹰了一下没有进去,他脱下自己的外衫递给胡娇。
“你进去看看,将人好好带出来。”
胡娇郑重点头。
进门看到苏澜倒在地上,长发凌乱,唇边鲜血已然干涸。
衣衫虽有些乱,但好歹还完整穿在身上,裙子和亵裤也好好的。
胡娇长出口气,也没用江承的衣服,直接将苏澜半搭在自己身上扶起。
苏澜的腿使不上力,脑子也不清醒,却隐约知道自己安全了,由着胡娇扶着出门。
江承见苏澜被带出来,仔细打量了她一遍,看到衣衫完整也是心下一松。
好在赶来的及时,没让她被人害了,外伤不要紧,养养总能好的。
一阵风吹过,带来清明。
苏澜眼前模糊,只隐约看到一个轮廓,她有气无力地哑声说:“江……承?”
江承听见她叫自己,那可怜的样子,心口像被针刺了下,疼得他声音有些颤抖:“是我,你别怕。”
“把人……抓了……我……”
江承还在看她的伤。
听了她说话,不禁放柔声音:“嗯,都抓了,你别担心。”
苏澜靠着胡娇,小声说:“谢……”
江承听了生火:“你救过我两次,我救你一次不应该吗?”
苏澜没有回应的力气。
见她走路困难,有气无力的模样,江承心里又后悔凶了她。
将外衫盖在她头上,伸手将人抄了起来。
知道自己安全了,苏澜心头的那口气一泄,连抬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
她靠在江承肩头晕了过去。
江承心焦,怕暴露她的身份,于她名声有损,也不敢唤她的名,只是将人稳稳抱好。
他不知她惹了什么人,金水桥那边打成一团,好似是听风苑的护卫和羽林军。
皇城之中,还没发生过这种集体械斗,已然惊动了巡防营和五城兵马司的人。
现在城里头乱极了。
江承心思转了几个来回,决定先将苏澜藏起来最稳妥,免得再被人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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