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那个谁?”
纪绍安看着那道人影,一时间没有想起来对方名字,只记得她在第二场比试中得了第一。
“不管了,先进城再说。”
纪绍安这样想着,抬腿便往山下赶去。
由于无法驭空,他只有跑着下去。
不过好在,下山的路还算好走,他像一个凡间武夫一般,十来米高的地方也可以直接往下跳去。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山下。
又过了两刻钟,跑着进城的纪绍安,散开仅仅可以探到十几丈方圆的灵识,缓步向着城中心的方向走去。
他一边往前走着,一边用灵识探查着是否有人,也探查着道路两边的房中,是否有自己需要之物。
只走了不过半刻钟,他闪身往右侧一间看起来像是客栈的建筑里走去。
在靠墙的一处餐桌上,找到了一把中品灵器大刀。
“嘿嘿,有了刀,至少不会被憋屈的淘汰掉了。”
就在他欣喜之余,又一处位置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只见他抬腿往二楼方向走去,在二楼一处酒水间,一个大酒缸中,发现了一枚上品的四阶生灵丹。
“太好了!有了四阶丹药,就算后面的战斗很艰难,也不至于因重伤导致被淘汰!”
他开心的将那枚生灵丹收好,随手收取了两枚桌子上的下品灵石后,再次出现在了城中的街道上。
不过,这次没走多久,前方城中心位置爆发出的轰隆声,便告诉他,有人在打架了。
纪绍安隐匿身形,向着中心区域靠拢。
这里的建筑看起来更像是一座凡人府邸。
四周砖石砌成的高墙,有一丈高。从外面看,高墙内还栽种着一簇簇荆竹。
他轻轻一跺地,双手便抓在了高墙之上,引体向上,朝里面望了望。
只见里面有一处小院,小院另一边是一间看起来很大的厅堂。
战斗声便是从那厅堂之中传出来的。
蹑手蹑脚的翻进院里,纪绍安激活了那张隐身符,悄悄靠近了过去。
这张隐身符不过是二阶符箓,三阶的隐身符他还没有捡到,因此,在金丹期修士的眼皮下,还是要尽量做到收敛气息。
从厅堂的一处偏门处,纪绍安的脑袋轻轻伸了出来。
里面有三个人。
两个白山宗弟子,一个便是开始在山上见到的那女子了。
“沙莎?对,这女子叫沙莎。”
这时,他才记起来对方名字。
而那两个白山宗弟子,一个是在第二轮比试中获得第七名,叫史芸然的女子。另一个则是一位名叫张财灵的男子,曾在第一轮重力阶梯上获得第十。
纪绍安观察了一阵,那黄龙观的沙莎确实不俗,虽然一直对战两人,但她的技法可以施展,明显是获得了趁手的灵器。
不过以一敌二,灵力消耗很快,眼看着她已经面露焦虑之色。
纪绍安看了一会儿,缓缓缩回了脖子,想着办法。
左右张望了一眼,他看到门口左右各有一张坐灯。
这是一种以石材打磨的灯台,上方放置着一个凹槽形石块,里面可以添加油脂,放一根灯芯后,可以长时间保持照明状态。
他的眼睛盯在了那凹槽之上。
只见他蹑手蹑脚的将那坐灯用法袍包裹起来,接着掌刀一劈,那半圆形的凹槽石块应声脱落。
他将那张爆裂符轻轻揉了揉,沾了点唾液,将其固定在凹槽当中。
站回到门口,深吸一口气后,灵力催发下,爆裂符眼见就要炸开。
随后,他一把将那石制的凹槽扔了出去,不偏不倚,刚好从三人打斗的位置经过。
发现有不明物体飞行而来的三人,还在疑惑为何是一块普通石头的时候,轰隆一声,那石头应声而炸。
三人顿时被汹涌的气浪轰飞在地。
“对不住了!”
纪绍安一声暴喝,提着一把短刀,就冲了进去。
元灵幻身叠加着傍杀术施展,不过几个呼吸间,受到爆炸影响的几人,便已经消失。
“嘿嘿!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外面,叶震虎此时已经恨的牙痒痒。
这小子已经淘汰掉了他白山宗三名弟子。
特别是这一次,明明很有可能拿下一分的情况下,被那小子捡了漏,心里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只得不停安慰自己。“那梁箬马上就是个死人了,这小子也别想活着。”
梁箬此时笑开了花。
本来看起来就只有二十几岁年纪,哈哈大笑时,颇有一股邻家小妹的女儿态。
台下众人,特别是地炎宗那群弟子,此时都笑的前仰后合,好不热闹。
就连开始跟他们对骂的白山宗弟子们,此时也闭上了嘴。
形势不如人,当忍则忍。
“哈哈,梁宗主,你宗门这个弟子,有本事啊。”
关沛笑着对梁箬赞叹了一番,言语中毫不掩饰对纪绍安这个弟子的赞赏。
“哈哈,这名弟子,能力出众,脑筋好使,是我地炎宗大力栽培之人。”
梁箬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说着话时,还不停打量着叶震虎。
明显是在给对方脸色看。
被淘汰的三人回到弟子区中,张文鹤对着沙莎摇头轻笑了一声,表示无妨。
那叶震虎气急,则指着两个弟子破口大骂。
“你们两个是干什么吃的!二阶隐身符都察觉不出来?”
史芸然和张财灵两人,本就心情不好,回来后又遭一通喝骂,心里很是堵的慌。
“宗主,这不能怪我们!”
史芸然气不过,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却依然硬气的回应了一声。
张财灵眼见叶震虎此时正在气头上,拉了拉史芸然,却被对方一把甩开。
“你还有脸说!”
叶震虎本就气急,抬手就是一指,直中史芸然丹田。
“噗!”
史芸然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修行几十年,竟然一朝被废。
她愕然的抬起头,不甘的盯着叶震虎。
曾几何时,那高大威猛的宗主,居然为了这么点小事,废了自己。
她哭了。
不过,此时的泪水不是委屈,而是憎恨。
场中一片哗然,白山宗不少弟子已经跪下,不停的替两人求情。
另外两宗弟子,则没有一人再发出声响。
“呵呵,叶宗主倒是好手段。不过可惜了那么优秀的弟子。”
梁箬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声音中还带着些揶揄。
“梁箬!你莫要欺人太甚!”
叶震虎腾的一声站起身,死死盯着另一边还坐在椅子上,满脸淡淡然的梁箬。
“怎么?叶宗主还想连我也废掉不成?”
梁箬美丽的眸子随着转头的动作,轻飘飘的盯在了叶震虎的脸上。
“你···好的很!”叶震虎此刻已经气不打一处来,拳头是捏了松,松了又捏。灵力汇聚在拳头上,却始终下不了决心打出去。
李沫潇由于参与过与梁箬等人的讨论,此时眼神微眯,紧紧盯着叶震虎的一举一动。
梁箬则依然像个没事人一样,淡淡的看着荧幕中还在搜刮战利品的纪绍安。
良久,关沛的声音响了起来。
“两位,切莫伤了和气。这秘境,还需要两位与我等通力合作才能打开。”
“哼!”
叶震虎重重的哼了一声,咬牙切齿的坐了下来。
那被废了修为的史芸然,虽然有宗门丹师及时抢救,但也仅仅能够捡一条命而已了。
张财灵眼见自己宗主出手狠辣,不由得眼中满是冷意。借着送史芸然回去休息的借口,离开了此处。
不久后,三道身影出现在休息区的一座石屋当中。
“师妹,你先出去帮我守一下门,我有重要的事要和史师姐说。”
张财灵丢出一个储物袋给一旁另一个女子,那女子灵识探了探,顿时张大了嘴。
“师兄,这···这太多了!”
张财灵摇了摇头,“师妹,切不可对外人说起这事,有人询问,你就说我们一起送史师姐回来的,就行了。好吗?”
张财灵的眼神很是诚恳,看的那女子有些不知所措。
“好···好吧,我一定照张师兄您的话来说。”
“好,那你立个誓吧。”张财灵说着,又拿出一个储物袋,另外掏出了自己的武器,放在了一边。
这位师妹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
这时候若不立下誓言,恐怕这位张师兄是不会放任自己离去了。
几息过后,立下誓言的那女子出去了,在小院中打开禁制后,呆呆的坐在了门口。
“史师姐,你···冲动了。”
“师弟···”史芸然微微摇着头,“你没必要这样做的,若是被发现···”
“你别说了,刚才宗主的举动,···寒心。”
张财灵脸色冰冷。
“师弟,我们并无太多交情,不过是···在宗门里互相认识几年而已,你···”
“师姐,我这样做,不全是因为我们的交情,难道你此时不恨吗?”张财灵愤然问道。
“我···”史芸然苦笑着,“恨又能怎么样,我已经废了···”说完,她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滑下两行清泪。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然后脱离宗门。这样的宗门,不待也罢。”
史芸然眼睛顿时一瞪,“你···别做傻事啊,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改变的了的。”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张财灵说着,拍了拍她的手臂,“你先好好歇息,我会回来接你的。”
说完,径直起身,往门外走去。
回到观战台上,他像没事人一样,反而装的有些悔恨的样子。
不过叶震虎也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眼睛一眯,便有所怀疑。
他传音对刚才一同离去的那女弟子,问了几个问题后,这才看了看张财灵,不再理会。
“果然!是个老狐狸!”
张财灵一边看着荧幕上的画面,一边小心打量起了地炎宗弟子那边。
可看了一圈,也没见有谁适合接洽。
“算了,再等等吧,反正还有的是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