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绮这么说,语芯也连忙应和,“对呀,夫人,您先别急,先等绿绮姐姐把话说完!”
“哪怕,哪怕……”说到这,语芯的话一顿,像是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咬了咬牙,还是继续道,“哪怕公子真的出事了,夫人您也要好好的!”说着,她眼角也迄出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的往下砸。
她顾不得擦拭,继续哽咽的劝道,“……您要是急出了个好歹,到时候谁照顾三公子啊!”
“三公子就您一个亲生母亲,三公子这么金贵一个人,要是没有您照料,如何能好得起来?”
“难道您就不想三公子快点好起来吗?”
语芯的话实在是大胆,如果是往常,她肯定不敢这么说的。
可是如今她要是不这么说,以夫人这种多愁多思的小心,肯定会将自己绕进死胡同里的。
语芯是知道阮映珍的软肋所在的,她这么一说,阮映珍还真的给听进去了!
立刻就顾不得哭了,打直身子,勉强打起精神,目光如炬的看向绿绮。
“你——快说!”
见她没有哭闹了,绿绮松了一口气,顾不得想别的,连忙将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淮川醒来后,说,三公子如今就安置在凌安县的别院内,伤势已经控制好了,不会影响性命!”
“太好了!”听到这个好消息,阮映珍立刻双手合十,朝屋内摆件上菩萨的位置拜了拜。
“菩萨保佑!”
“可是……”绿绮语音一转,“三公子体内的毒他们却没有办法,凌安县的有名的大夫已经被人收买,他们只好赶往京城,没想到……”
淮川醒来的时间太短了,只来得及说出一些重要的事情,就晕了过去!
如果绿绮不是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他醒来说这些的时候,她刚好也在里面,她哪里能知道这些。
“……只有五天时间,他们已经在路上耽误了三天了!”
“所以要大夫立刻出发!”
淮川的话可没有这么多,这些都是绿绮从淮川说的话里自己猜测出来的。
不过她也不算编造,毕竟事实就是这些!
丝毫不知绿绮的想法,阮映珍只听到五天三天这几个字眼。
知道自己的儿子在等着人救命,还有两天时间。
连忙一把抓住她的手,紧张的问道,“那,有大夫出发了吗?”
“陈府医,对陈府医,他不是挺厉害的吗?”想到昨天刚给她诊治过的陈府医,阮映珍立刻道,“就让他去!”
“陈府医已经在准备了!”绿绮点头。
并没有说老夫人晕倒的事。
“那我……我,可以跟着去吗?”阮映珍一脸希翼的看着她,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她也只是一个丫鬟,做不了主的事。
“这个……”绿绮一脸为难的摇头,“奴婢做不了主,不知道!”
“不过三老爷应该不会同意您跟着去的!”
其实她更想直接将应该两个字去掉。
毕竟,谁不知道国公府最重规矩最死板的三老爷李承峥是个宠妻成魔的,虽然他自个儿从来没有承认过。
对妻子简直就是言听计从,阮映珍要她往东,他不往西。
当然,这有个前提,那就是不会影响到她自己的身体。
只要是对妻子有一点不好的事情,不管怎样,它都不会松口同意,哪怕会涉及到自己儿子。
已经有前科给他验证过了!
所以这次估计也不会例外,端看如今的天气就知道了。
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二日,还有八天就到十二月了,这个时间已经彻底入冬了。
不仅每天都下雪,还吹冷风,那干冷的风冰冷刺骨,让人打心底里发抖。
别说出远门了,出个院门都难得很!
那雪厚得都快有肩膀高了,走路都难!
“好像也是!”想到夫君,阮映珍耷拉下脸,整个人有气无力的靠坐在椅子上。
“夫人!”语芯连忙给她递上一碗温茶,然后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div class="contentadv"> “啪!”
“不行!”
“嗯?”
语芯、绿绮同时抬头,看着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后站起来的阮映珍。
“我要去母亲那,去母亲那!”
说着,阮映珍扭头,对着语芯吩咐道,“语芯,快拿上伞,我们走!”
说完,不管她什么反应,率先走了出去。
看着风风火火的阮映珍,语芯眨了眨眼睛,“啊!”了一声,连忙手忙脚乱的拿起放在火炉边的手炉,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夫人,等等奴婢啊!”
临出门,还不忘在门边拿起挡风的披风和竖在那的雨伞……
……
福寿院。
进了第一道门,阮映珍就立刻脱下已经落了半边雪的披风,递给门边守着的小丫鬟。
又跺了跺脚,将鞋子上沾着的雪抖落,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裙摆,确定太过于失礼的地方,就迈脚走了进去。
没想到拐过门口挡着的屏风,就看到了正歪着身子,靠坐在贵妃塌上,在周嬷嬷伺候下吃药丸的老夫人。
“母亲,您,您这是……怎么了?”
阮映珍懵了,捏着手帕上前两步。
一看到她,周嬷嬷连忙福下身子,“见过三夫人!”
越过她,阮映珍两步上前,直接将桌子上的杯子拿起来。
那手快得连周嬷嬷都没有反应过来。
确定里面只是普通的温水,松了一口气,小心的递到老夫人面前。
伺候着她将手里的药丸全吃完,才关心的问道。
“母亲,怎么好端端的,就吃药了?”
老夫人微微摇了摇头,“我没事,人老了,有个病疼很正常!”
阮映珍勉强压下自己急切的心,继续关心道,“可是冷到了?……这天气冷,还是要多穿些厚衣裳,莫要逞强,嫌麻烦不穿!”
说着,又笑道,“儿媳前个儿给母亲做了件衣裳,今天走得急,忘拿了,等明个人让丫鬟拿给您!”
“……那是毅儿上年狩猎猎的狐狸做的皮毛,摸着可暖和了,您穿上了,准保暖和!”
老夫人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有心了!”
“不过,不开心、不想笑的话,那就别笑好了,不好看!”
“母亲!”阮映珍愣了一下,想要说话。
可是看着她对着她,一副看透一切的眼神,不知怎地,又说不下去了。
老夫人直起身子,摸了摸她的头顶,继续道,“我知道你过来就是担心毅哥儿的情况,在我这里,说话不用这么拐弯抹角,也不用这么掩饰!”
“毅哥儿没事,陈府医已经出发了!”
“别担心!”
看着明明头发都已经花白了,还一脸坚强的女人,阮映珍心一软。
下一秒,直接坐在脚踏上,将头搁在她的大腿上面。
“母亲!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