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见他放下手,语芯连忙问道。
陈府医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缓慢的道,“脉细而无力,是血液亏损、气血不足的脉象!”
“不可能!”语芯皱眉,想也不想的道,“府里半月前刚进行过例行诊脉,大夫都说夫人的脉象沉稳有力,是少有的康健人,奴婢还为此开心了好些天呢!”
国公大人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又各自有自己的孩子,加上已经长成的小主子们的妻妾,一大群人都住在府里。
算下来,府里单单是主子们就有数十个了。
为了能及时发现情况,每隔半月,都会请府医来给府里大大小小的主子们诊脉!
阮映珍作为三老爷的正妻,自然也是如此!
虽然看着有些繁琐,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也的确省了不少的麻烦!
只能说这就是为子孙满堂感到幸福的同时会带来的小烦恼!
不过国公府作为景国一流世家的领头狼,双长皆在,四世同堂,后辈还争气,谁看了不羡慕。
特别是子嗣不丰,后辈还不争气的某些存在就很羡慕!
“如今半月还没到,怎么一下子就变成气血亏损的脉象?”语芯实在疑惑!
“这老夫就不清楚了,夫人的脉象的确是气血亏损的迹象,老夫只是将诊出的脉象说出来,你不相信,老夫也没办法!”陈府医抚着下巴的长须,老神在在的道。
如果在年轻的时候,他也许还会为别人不相信自己的医术而感到不忿,现在,他也无所谓了!
语芯眨了眨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又看向陈府医,朝他恭敬的行了个礼,“是奴婢越矩了,望陈府医见谅!”
陈府医嘀咕着,又从里面拿出一张白纸和一支特制的毛笔,直接心无旁骛的开始研究起合适的药方来!
见此,语芯连忙为他添了一杯热茶,放在他右手边,方便他口干了端起来喝!
阮映珍则站起来,朝屋外走去!
陈府医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毕竟是外男,她既然没什么事了,还是先出去避避嫌的好!
吐出来的白气缓缓上升,很快又消失不见!
“弟妹,听说你叫丫鬟急忙忙的去请了陈府医,是哪里不舒适啊?”说着,走到跟前,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她手脚好好的,脸色瞧着也没有什么没有问题,轻轻呼了一口气。
陈府医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沉迷于写药方之中!
“我没事了,这屋里闷,就想着出来走走,喘口气!至于陈府医!”阮映珍也不想接二夫人的话,见大夫人为她开拓,就笑了笑,顺着她的话道,“在里面为我开药呢!”
“年纪小也不行,一直这样子,你万一以后要是有什么要紧事,还不是添乱的存在?”见阮映珍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二夫人修眉,苦口婆心的道,“老三也到了娶妻的年纪,到时候一堆琐事呢,你现在立不起来,到时候如何给儿媳妇立规矩?”
他的医术已经闯出名声了,有的是人相信,不相信的如果给出理由,他也许能改,至于只是单纯的质疑的,他也不气!
毕竟,气多了,伤身,还会折损寿数,不值不值!
他还想活到一百岁呢!
气血亏损!
身子康健!
“那可不行,既然都不舒服,怎么可以出来吹风!”大夫人不赞同的摇头,“这天三天两头的下雪,冷得很,还是快进屋的好!”
从带来的药箱里拿出一本古朴的书,一边翻一边嘀咕。
“还有,陈府医呢?”
“别说现在不下雪,就是下雪了,也得来!”
主要是阮映珍一直以来身体都十分康健,除了每月必行的诊脉和为了弘哥儿,就甚少请过府医。
陈府医没理她最后那句话,他可是老人精,自然知道了解得越多麻烦就越多的道理!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府医,沉迷研究药理的府医,至于那些旁的,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这突然间让人去请府医,丫鬟形色还如此慌张,她们可不就要担心了!
面对二夫人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大夫人温婉的笑了笑,也不理她,扭头看向阮映珍,关心的问道,“既然你胸口疼,怎么不在屋里歇着?”
“还请陈府医为夫人诊治,奴婢感激不尽!”
二夫人白了她一眼,“弟妹都请府医了,我们这些妯娌的不来瞧瞧情况,哪里说得过去!”
阮映珍也是一脸凝重,见语芯看她,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微微摇了摇头。
然后扭头看了一眼阮映珍,又看向语芯,问道,“夫人这几月的月信可准?”
“难道,你想到时候被自己儿媳妇压在上头……”
“话说,你既然没事,要丫鬟请府医干嘛?那丫鬟也不行,形色慌张,就请个府医而已,就引得府里慌乱!你让嬷嬷好生教导一番才行!”
见到安然无恙的站在院子里的阮映珍,二夫人眼睛一亮,拉着大夫人就朝她来。
这两个的对比实在是太大了!
见阮映珍要出去,语芯连忙给她拿上披风,追了上去。
<div class="contentadv"> 为了不打扰到陈府医,她并没有大叫,而是一出了门,就抓着机会给阮映珍披上了披风。
“丫鬟年纪小!”阮映珍道。
“这外头冷,夫人可要注意这些的好!”
“嗯,应该添黄芪、白术、何首乌……”
看着埋头嘀咕的陈府医,语芯和阮映珍对视了一眼,默契的没有说话!
“……血色苍白,头晕目眩,血虚之极,当以养血生血为主,使血液充盈!”
“刚刚胸口疼了一下,已经好多了!”阮映珍笑了笑,“这雪天的,路不好走,你们怎么来了?”
“我知道了,劳二嫂担心了!”阮映珍也不反驳了,颔首,一副我知道了的样子!
让语芯有些怀疑,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阮映珍。
语芯回想了一下,点头,“准的,夫人的月信一直很准时,也没有不适,要不然奴婢也不回信了那话!”
阮映珍刚走出房间,就看到大夫人二夫人披着防雪的披肩,互相挽着手从院门走了进来!
陈府医微微颔首,受了她的礼。
“嗯!”
“气血亏损,月信却准时,怪哉,我想想……”
说着,将手里拿着的手炉塞到她手里,然后挽着她的手,就朝屋里走去!
阮映珍无奈,只能被她和语芯一人一边拽扶着进了屋!
大夫人一边扶着她,一边问,“你身子一直很好,怎么突然就胸口疼了呢?”
阮映珍诚实的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陈府医也没诊出来这是为何!”
“那他开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