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斯的好奇心最终到底被满足了没,菲伊并不知道。
但摆脱了一忘皆空的某个铂金发小少爷,在面对哈利几人时的优越感,却表现的十分明显。
德拉科的这种状态,用一句话来形容,大概就是“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一种看着死对头被蒙在鼓里,自己却掌握着真相的暗爽感。
菲伊无奈地看着德拉科和哈利罗恩在飞行课上斗嘴,这已经是这周的第五次了!
要知道,今天可是才周一。
“马尔福,闭上你的嘴!”哈利愤怒地瞪着德拉科,手里抓着的横扫扫帚柄,似乎都快被他握断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他本来就是个只有个子没有脑子的蠢货。”德拉科对哈利发出一声嗤笑,身后跟着的高尔和克拉布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鲁伯·海格,身为禁林守卫的他,却擅自养龙,还在需要他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昏倒,真是没用。”德拉科这刻薄的话,让不远处的菲伊听到后皱起了眉。
金发的小女巫不懂,德拉科为什么总是要去挑衅哈利?
况且,海格昏迷的真相他不是都想起来了吗?
“诺伯已经被送走了,你还想怎么样!”罗恩也不甘示弱地冲德拉科大声喊道。
“我想怎么样?”德拉科耸了耸肩,“我不想怎么样啊,只是陈述一下事实罢了。”
他一副“你们真是大惊小怪”的样子,让哈利和罗恩更生气了。
“好了,小马尔福先生!波特先生!不要在课堂上做些无聊的小动作!”原本正在指导纳威的霍琦教授,看到哈利和德拉科这边的动静,急匆匆地过来制止他们。
当德拉科回到斯莱特林的队伍中时,菲伊走到他边上:“德拉科,你为什么要故意对哈利说海格的坏话?”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故意的?”德拉科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语气夸张地说道,“劳驾,斯塔克小姐,难道不是那个红毛鼹鼠先来找茬的吗?”
菲伊听到他这话,心里默默吐槽:‘还不是因为你在选扫帚的时候,阴阳怪气地嘲笑韦斯莱家穷……’
当然,德拉科嘲笑罗恩,又得追溯到上午的时候,红发的韦斯莱家小儿子在说斯内普的坏话,恰好被德拉科听到。
而罗恩说斯内普坏话,又是因为某个十分讨厌格兰芬多的斯莱特林院长,对来自小狮子们狗屁不通的作业,严格的评分。
总之,这么一来一去,蛇院和狮院的“爱恨纠葛”是真的很难说清楚了。
***
因为奇洛的死,霍格沃茨今年一年级小巫师们最后的几堂黑魔法防御课,是由魔咒课的弗立维教授代上。
相较于奇洛结结巴巴的讲课内容,以及教室里弥散的大蒜味,弗立维教授的上课氛围好多了。
但相对的,相较于奇洛上课时松散的课堂纪律,弗立维教授对他们则更严格一些。
除了菲伊和德拉科之外的其他学生,都以为奇洛是因私离职。
甚至还有小巫师们悄悄感慨,有些时候还挺怀念那个裹着大头巾,讲话结巴,但人性格温和的前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见识过奇洛癫狂状态的菲伊和德拉科,对此不予置评。
其他人说奇洛好,德拉科的心情没什么起伏。
但听到韦斯莱家那个没脑子的红毛鼹鼠,也跟着在那感慨,并且还顺带着拉踩他们斯莱特林的院长时,德拉科眯着眼睛,直接开口嘲讽。
“看来,对你来说,评判一个教授是否优秀,并不是看教学能力,而是看对他的态度是否亲切?”
他说着,还故意上下打量了一下罗恩,“不过这对你来说,倒是也很合理,罗恩·贫穷的笨蛋·韦斯莱。”
“你说什么!”罗恩被他这称呼气的脸色涨的通红。
“马尔福,你们所谓贵族的教养就是这样的吗!”哈利拉住冲动的罗恩,替他向德拉科质问,“身为有钱的贵族就可以看不起人了吗?”
“哦~看呐,我们伟大的救世主要为朋友挺身而出了吗?”德拉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假笑。
“至少我们的教养告诉我们,要尊敬教授,波特。”德拉科一想到那天晚上在禁林,斯内普为了保护他们几个而和奇洛正面交锋。
甚至几度陷入危险境地。
但现在这个因为一忘皆空而失去了记忆的格兰芬多,却丝毫没有感恩之心地在背后嘲笑他。
不管斯内普教授到底是不是食死徒,对他来说,对方是他的院长,也是他父亲的好友。
并且在危险到来的时候,尽到了一个教授应尽的职责,保护了学生。
罗恩·韦斯莱,他有什么资格张口闭口地对一个教授,无礼地直呼其名,并诋毁对方是个邪恶的巫师?!
听到德拉科这话,哈利莫名地感到一阵心虚。
他心里也觉得,罗恩说的稍微有些过分了。
但刚刚自己竟然附和着好友,一起吐槽起斯内普教授来。
明明在上次误会了斯内普,并看到奇洛私下里邪恶的一面后,自己就决定要用客观的态度来对斯内普教授的。
哈利在心里默默反省,但他想着想着,却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额头上的伤疤又开始刺痛。
自从那天在禁林昏倒,醒来后哈利的伤疤疼的次数越来越多。
他不欲再和德拉科多说,一手拉上罗恩,一手捂着伤疤回格兰芬多塔楼去了。
“嘿哈利,我正想找你呢。”格兰芬多休息室里,看到哈利回来的赫敏迎了上来。
她看到哈利皱着眉,时不时摸着自己额头上那道闪电状的疤痕,看起来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咽回了原本想说的话,关心道:“你怎么了哈利?”
但伤疤越来越痛的哈利,无力地坐到沙发上,对赫敏摆了摆手,甚至没力气说话。
罗恩本还想抱怨好友拉着自己“落荒而逃”的行为,此时也发现了哈利不对劲的状态:“哥们你怎么了,别吓我。”
脸色变得惨白只是一瞬间的事。
哈利只觉得,像是有一千根针顺着自己额头的伤疤,钻进了自己脑子里,并在里面搅风搅雨。
他眼前发黑,只来得及说一句“让我躺一会儿。”
下一秒,就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中。
赫敏和罗恩看着哈利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说睡就睡,一时间有些不确定,到底要不要找庞弗雷夫人。
看哈利之前的状态似乎十分痛苦,但现在睡着了却又表情祥和。
“你说……哈利这是太累了还是?”赫敏不确定地看了看罗恩,问道。
红发的小巫师有些茫然地回看着赫敏,“他刚刚是不是说,让他躺一会儿?那应该是,太累了吧?”
两人最终还是决定,先等哈利醒来再说。
***
和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安静的氛围不同,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可热闹多了。
随着回来的人逐渐变多,原本还算安静的空间也渐渐热闹了起来。
哈利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中,呻吟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接着,他猛地坐起来,有些状况外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身处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这才长长的输了口气。
“赫敏,罗恩,我有事情要跟你们说。”黑发的救世主镜片后的绿色眼睛亮的惊人,“我们得找个人少的地方。”
哈利看了看休息室里三三两两扎堆的同学,对两个好友说道。
“那要不,去海格那?”赫敏提议道,“反正现在时间还早,而且自从诺伯被送走后,他心情一直很低落,我们也有不少日子没见过他了。”
哈利闻言点了点头,正好,他此时有很多话想问海格。
于是,三个小巫师在渐暗的天色里,走到了海格的小屋。
“哦哈利,还有赫敏和罗恩,你们怎么现在过来找我?”开门的半巨人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三个小巫师。
“晚上好海格。”哈利向他打了个招呼:“我们有些事想讨论,能让我们先进屋吗?”
海格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当然,快进来吧,我正好煮了奶茶呢。”
三个小巫师熟门熟路地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率先提起有事要说的哈利,却在坐下后,盯着自己面前那杯奶茶上飘上来的水汽开始发呆。
“哈利?你在想什么呢?”罗恩推了推好友的胳膊,“你刚说,有事情要跟我们说,是什么事,现在能说了吧?”
赫敏也是一脸询问地看向他。
就连海格都面带好奇地坐下来,“你们有什么事,还得找我的小屋借地方说?”
“伏地魔他再次出现了,还有,奇洛教授死了。”哈利甩出来重磅炸弹,把三个听众炸了个措手不及。
空气一时间陷入沉寂。
大概沉默了得有两分钟,罗恩先大呼小叫了起来:“什么?!这不可能,神秘人不是早就被你打败了吗?”
海格的表情被掩盖在乱糟糟的大胡子下,但他的身子在听到哈利说出这句话后,明显僵了一瞬。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的确出现在了霍格沃茨。”哈利的表情十分凝重,“你们知道奇洛教授为什么会这么奇怪吗?那是因为,伏地魔就寄生在他身上!”
“哈利,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赫敏相对于罗恩来说,对哈利的话接受的更快一些。
这大概是因为,麻瓜家庭出身的她,对伏地魔的畏惧并没有那么感同身受。
“是我亲眼看到的。”哈利推了推眼镜:“就在那天晚上,我们在禁林的时候。”
“什么?!难道你和菲伊还有海格的昏迷,是因为伏地魔的攻击吗?”赫敏回想起当时找到哈利两人时,他们和海格正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不。”哈利摇了摇头否认,过了会儿又点头,“好吧……也可以说是因为他。”
“那他现在还在吗?!在霍格沃茨?!”罗恩的声音里带着对伏地魔的畏惧,有点发颤:“他现在,应该不会突然从禁林里跑出来吧?”
“放心,他已经死了,和奇洛一起。”哈利说到这,表情看起来轻松了一些。
海格却在哈利说完后,不由自主地反驳道:“邓布利多不是对你们都施了一忘皆空吗?哈利你怎么还会记得?”
话一说完,知道坏事的半巨人猛地捂住嘴,但已经无济于事。
三个小格兰芬多听的明明白白。
他们异口同声道:“什么?!”
“一忘皆空?”哈利重复了一遍海格的话,并不清楚一忘皆空是什么。
“这是一个咒语,能够改变或者消除人的记忆。”万事通小女巫给他解释道。
“所以我们现在对那天晚上在禁林的记忆,是有缺失的,对吧。”褐发的小女巫仰头看向海格。
“不过,哈利你为什么突然想起来了?”她又把疑惑的视线转向身边坐着的好友,“从理论上来说,一个成年巫师施展的一忘皆空咒,至少可以维持好几年的效果,而像是邓布利多校长这样魔力强大的巫师施展出来,持续的时间会更长。”
“我也不知道,这或许跟我刚刚的头疼有关?”哈利对此无法解释,只能猜测道。
“嘿!先别讨论这个了,哈利你确定那个谁真的已经死了?”唯一一个巫师家庭长大的小巫师,罗恩声音微微发颤地向哈利求证。
“是的,我亲眼看到他被烧成了黑烟。”
“那么,为什么邓布利多校长要对我们施一忘皆空?”赫敏有些想不通。
“或许,是怕我们看到的那些场景做噩梦吧……”哈利苦笑着猜道,“毕竟,当时的场面,可算不上平静。”
恢复了记忆的哈利,稍微在脑海里回忆一下,都觉得惊心动魄。
“所以那晚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赫敏看了看哈利,又看了看海格,希望他们完完整整的告诉自己。
“嘿,别看我。”海格转过头,有些羞愧,“我被奇洛攻击了之后,就一直昏迷着,直到邓布利多校长过来。”
不是他不想出力,但那个昏昏倒地的效力太强。
那天晚上,真正唯一全程昏迷的,只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