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休息室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菲伊要去吃早饭的心情。
甚至因为提前把魔药喂给了帕金森,金发的小斯莱特林还哼起了歌来。
在菲伊和潘西发生冲突的时候,德拉科并没有独自先去礼堂,而是纡尊降贵地等了一会儿某人。
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留下来等菲伊。
此时,在去礼堂的路上,德拉科问道:“你给帕金森灌的,是什么东西?”
倒不是马尔福小少爷有多关心潘西,德拉科只是怕一会儿那个精神状态本就不太正常的家伙要是又发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他犹记得斯塔克不在的时候,帕金森和格林格拉斯不顾礼仪的“打架”,害的向来注重仪表的自己沐浴了一次容光焕发的美容魔药,简直不能更丢人。
“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菲伊耸了耸肩,没有明说,“只是对她前段时间的慷慨,回了一份礼物罢了。”
“最好是这样。”德拉科眉头微蹙,显然并不相信菲伊的说辞。
两人走到礼堂门口时,遇到了正好结束用餐的西奥多·诺特。
见菲伊和德拉科进来,原本已经打算离开的西奥多,又坐了回去,并招呼他们坐到自己身边的位置(虽然在德拉科眼里,西奥多根本就是只向菲伊挥了挥手)。
菲伊看到自己魔药课的搭档,十分高兴地上前打招呼:“早上好西奥多!你之前帮我改良的魔药我今天用上了。”
德拉科则慢她一步,走在后面。
对于菲伊和西奥多之间热络的问候,铂金发的小少爷内心感到不解又不爽。
他不知道第几次疑惑,斯塔克和诺特,到底是怎么突然熟悉起来的?
诺特刚入学的时候,和其他人一样,对斯塔克完全不感兴趣。
又是那种独来独往的孤僻性格,看起来也像是被排挤,但不如说是他排挤了整个学院。
在别人排挤和孤立斯塔克的时候,诺特那家伙明明也是跟着随大流,完全忽视某个金发小斯莱特林的。
好像是从某一次飞行课,诺特因为横扫实在过于老旧,而不小心脱手从天上掉下来,在医疗室昏睡了几天后,他的态度就开始变得奇怪了起来。
最显眼,最让人惊掉下巴的就是对斯塔克的主动接近。
用布雷斯的话说,诺特是在对斯塔克“献殷勤”。
想到这里,德拉科脸色更臭了。
诺特难道是摔了一下,还摔出了恋爱脑?
铂金发的小少爷一边进行着丰富的内心活动,一边还是顺势坐在了菲伊边上。
他不咸不淡地冲西奥多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是吗?那效果如何?”瘦削的黑发男孩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并不介意马尔福少爷那高傲的态度,而是语气温和地和菲伊交流起来。
“还要等过一会儿才能知道结果呢。”金发的小女巫弯了弯眼睛,“没想到你竟然能想出,把呱赖草加进去的这个点子。”
菲伊对魔药的态度,一直都是又爱又恨。
明明很喜欢魔药制作,但无奈天赋点全点在别的地方,是一点都没给魔药剩下。
除了照本宣科的那些配方之外,金发的小女巫可从来没奢望能自己研究新的魔药材料搭配。
爱的是魔药制作这门学科,恨的是自己天赋不行常常翻车。
上次阿嘟被帕金森恶意捉弄,菲伊虽然小小的报复了一把,但就她自己来说可是完全不解气。
她也一直没忘记要在帕金森那找回场子。
要不是之后一连串的事分散了她的注意力,那个疯女人应该早就没有机会三番五次地继续找自己茬了。
当然,现在开始也不晚,在第一学年的末尾给帕金森留个印象深刻的教训作为结束,也很不错。
而今天一早,菲伊灌进潘西嘴里的,便是经过改良的脓包药剂。
这都得感谢她的好搭档,魔药天赋高到让人羡慕的西奥多·诺特同学。
在和西奥多搭档进行课后实验的时候,菲伊只是无意间抱怨了一下,为什么不能把脱毛剂和脓包药剂并到一起呢。
结果她“热心助人”的搭档,竟然没过几天就给了她一份新的配方。
“那天听你说到这个想法,我觉得很有意思,就回去自己尝试了一下。”西奥多拿着羊皮纸在菲伊面前挥了挥,喊她回神,并对还有些状况外的她解释道。
“你是说,你真的把脓包药剂和脱毛剂,改良到一块儿去了?!”菲伊瞪大了眼睛,又是激动又是嫉妒。
怎么从西奥多嘴里说出来,改良个配方就跟吃饭似的简单!
“我用老鼠做过试验,应该是可行的。”黑发的小巫师点点头,“不过如果你是要用在别的生物身上,那可能剂量还需要改进。”
菲伊总觉得,西奥多话里的“别的生物”,是在意有所指什么。
当然,她并不在乎西奥多到底知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对谁做什么。
金发的小斯莱特林接过搭档给的配方,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得说,你可真是个魔药天才!”
她看着黑发的同伴,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当初,一有什么魔药上的困难,就去求助小学弟西弗勒斯的日子。
眼看着菲伊迫不及待地想回去实验,西奥多提醒道:“处理过的呱赖草存货已经不多了,你要是急着用,得去材料室找找新鲜的自己处理。”
材料处理什么的,对菲伊来说倒不是问题,她看起来很兴奋地收起书本,和西奥多挥挥手就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图书馆。
然后,今天早上喂给潘西的魔药,就这样成功诞生了。
***
当潘西·帕金森缺席了今天斯莱特林一年级的全部课程后,晚餐时间,西奥多坐在菲伊身边小声说道:“看来,效果应该很不错?”
“我觉得也是。”菲伊咬了一口煎的金黄诱人的鱼饼,幸福地眯起眼睛。
“菲伊·斯塔克,吃完饭后到地窖办公室来。”就在两个小崽子愉快交谈的时候,难得在饭点出现在礼堂的斯莱特林院长,站在两人身后,对菲伊说道。
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生气还是嘲讽。
“教授,我吃完了。”菲伊拍了拍手上的碎渣,站起身对斯内普说道。
“那么现在,跟我走。”他说完,甩了甩长袍,一如既往气势逼人地快步走出了礼堂。
等菲伊小跑着跟上斯内普的脚步,来到位于地窖的办公室时,里面坐着情绪失控的帕金森,以及另一个,她觉得有些眼熟又有些陌生的中年男巫。
可能是潘西的尖叫和哭闹声太吵,菲伊到的时候,她已经被施了噤声咒。
但在看到菲伊出现的那一刻,原本又哭又闹的黑发小女巫,恨不得扑上来抓花她的脸,又或者是直接给她一个恶咒。
菲伊看着潘西此时的状态,对她露出了一个毫无恶意的,礼貌微笑。
“西弗勒斯,或许你该给我一个解释。”赫克托·帕金森看了菲伊一眼,便了然地移开了目光。
他的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在看到菲伊的长相和那一头金发后,他就对事情的来龙去脉猜了个七七八八。
但知道归知道,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作为父亲还是要为她来撑腰的。
“什么时候,霍格沃茨的规矩,是允许学生可以随便恶意伤人了?”虚伪的贵族总是擅长睁眼说瞎话。
且不说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明里暗里的争斗有多少,就是斯莱特林内部,互相下绊子的也不在少数。
单看谁的本事更高而已。
潘西此时紧紧抓着自己父亲的胳膊,瞪着菲伊的视线仿佛淬了毒一般。
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长着或大或小的红色脓包,还有一些晶亮的水泡,看着恶心又吓人。
更滑稽的是她的头发,那一头原本就并不漂亮的黑发,此时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松垮感。
随着刚刚的激烈挣扎,已经脱落了不少,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一些倔强毛发,还挂在头上。
当看到又有不少发丝随着自己的动作而掉落时,潘西尖叫着捂着头。
却直接把所剩不多的几缕头发,全部碰掉了。
黑发的小女巫,成了光头的小女巫。
“斯塔克,给我一个解释。”斯内普略显空洞的眼神从潘西转到菲伊身上,声音听不出喜怒。
“帕金森说你是为了报复她,对此你有要辩解的吗?”
“当然不是了,教授。”菲伊的语气听着很惊讶,“帕金森同学怎么会这么想?”
“这是我送她的圣诞礼物,教授,一瓶改良版的美容药水。”她乖巧地回到道,并对死死抓着女儿的赫克托解释:“不知道为什么,帕金森同学会误会我。”
潘西则一直拉扯着自己父亲的袍子,请求他把噤声咒解除。
赫克托看了看似乎平静了一些的女儿,同意了她的请求。
但魔咒接触的下一秒,就听到潘西尖利到刺破天花板的嗓音响起:“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下贱的,卑劣的泥巴种!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今天对我做过的这些事,以后我会百倍!千倍!万倍的还给你!”
“啊!——”她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身为父亲的赫克托都受不了女儿的声音,毫不犹豫地又一次给她下了噤声咒。
“什么美容药水,能让人长出满身的脓包,并且伴随脱发?”赫克托决定,还是由自己替女儿来质问吧。
“先生,其实我这里还有一瓶打算留给自己的。”菲伊说着,从随身的小包里又拿出了一瓶橙色的澄澈魔药。
“我想,斯内普教授可以证明我的清白。”她把魔药递给了自家的院长。
而潘西在看到那瓶让她“毁容”的魔药时,激动地想要冲上来抢走。
当然毫无疑问,她的父亲制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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