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北想到了什么,连忙跑回会讲台上。开始画起了蒸汽火车、蒸汽轮船以及蒸汽汽车的大致图案。还想继续画,可惜手里的煤炭碎成渣渣,无法继续画了。
“同学们,我们继续聊下一个话题,蒸汽机的发展。”
“这三个图案是老师构想的三种交通工具,第一个是蒸汽汽车。”
“他是由一个前置小型蒸汽机带动后轮传动装置,从而前进的交通工具。”
“这里是驾驶室,一人操纵方向,一人添柴。只要冷却水和木柴煤炭够,日行五百里没问题。”
“当然了,这只是一个小目标,所需要的东西还很多,不急。”
众学子一听叶小北说出日行五百里没问题,都被惊到了。虽然大家都不买不起千里马,但是买一匹日行五百里的马,也不便宜啊。而且养马日常需要的草料、日常的打理、治病等等开销,也并不便宜啊。想一想,这一个大的铁家伙做出来,用起来比马省钱啊。
“先生,那他可以用来代替耕牛吗?”一个学子胆怯的举手询问道。
他这一问,引来的其他学子的嘲讽和注视,吓得他环顾四周,站立不得。
叶小北微微一笑,看来还是有人关心农民农田的,毕竟大家都是农耕文明中成长起来的。
“可以的,一辆蒸汽汽车的耕田速度,比五头牛还有快。”
“太好了……”那个学子激动的欢呼道。又看了看其他学子的目光,才知道自己失态了。对着叶小北深施一礼,便坐回原位。
“先生好!”左侧边缘处站起来一个学子,对着叶小北施礼,看样子是申请询问。
“那位同学有什么问题,可以说出来。”叶小北伸手示意他。
“先生,请问这个机器是如何控制前面的方向的?”
额……
致命的一问。
叶小北也有点愣住了,因为自己并不知道汽车的方向如何控制。只知道遥控玩具车如何控制,毕竟自己拆过不少。
有了!
“前面只需要一套机械传动装置就可以了,连接方向盘和前轮。”
这回答的模棱两可,日后如何回答都可以。
“那先生为何不将此物掉过来,在后面来烧火驱动,前轮让人控制方向呢?”这位学子说完,抿嘴一乐,似乎达成了某种奸计一样。
叶小北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微微一笑,自信的说道。
“汽车可以分为前置前驱、前置后驱、后置前驱和后置后驱四种驱动方式。”
“当然,具体的成品,还是需要你们来完成啊。”
叶小北笑着对着那位学子眨眨眼,心道:想让我出丑,你还差两万年呢。
顿了顿,继续引导他们。
“当然,老师的意思就是说,大家不用都聚在一起研究,可以分组来研究嘛!”
“拆分以后,不同的小组可以负责不同的部分。大家互相不打扰,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都可以实验来验证嘛。”
“无论是材料、还是动力、还是驱动能源或者是蒸汽机的其他运用都可以尝试一下。”
这场讲课,直到钟楼打响二更的提示音,才算是结束。
叶小北回答了一部分学子的提问,同时也给他们普及了其他知识。
这一场下来,学子们都很兴奋,因为他们知道了更多的新奇的理论。
叶小北也很开心,从来没有过给别人当老师,还如此的滔滔不绝。当然,教唐池塘重新说话并不算,毕竟效果不一样。
想到唐池塘,神经大条的叶小北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给唐池塘他们抛弃太久了。
他猛地转身,寻找起了兄弟朱厚照和女儿叶婵儿。可是人群中,却没有他们叔侄两个人的身影。
这下有点麻烦了,自己又不认识路,该怎么下去寻找唐池塘呢?
这时,他发现那个小道士并没有走。而是和那个在课堂上提问,能否用蒸汽汽车耕田的学子,边走边讨论着什么。
“玄机道友,请留步!”叶小北喊道。
咦?怎么有点怪怪的。
“小北道友,福生无量!”张玄机和那名学子停下脚步,等待叶小北追过来。
“啊,福生无量福生无量!”叶小北敷衍的回了回礼,寒暄起来。
“同学,原来你也在这里,福生无量!”
“先生安康!
”那名学子也施礼回道。
“玄机道友,你知道你们院长哪里去了吗?我找不到下去了路了。”叶小北急切地询问着路线。
“相必小北道友是第一次来吧,院长他平时来无影,去无踪的,我们也不知道。不过……”
张玄机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朱厚照会在哪里,毕竟他是皇帝,没理由向学子打招呼。
可是话锋一转,似乎是知道些什么。
“玄机道友请讲。”叶小北急的满头都是汗水,却不敢随意的发火。
“不过院长平时看完我们研究以后,会在小瑶池里用膳,以便询问我们的进度。”张玄机缓缓地说起朱厚照平时的兴趣。
叶小北一听小瑶池,暗中讥笑道:这老混球,野心不小呀。
“不知小瑶池在哪里,还请玄机道友带我一同前往。”
“啊这……”张玄机愣了,浑身颤抖,表示不敢。
“在下恳请玄机道友,带在下前往。”
叶小北说完,纳头要拜。张玄机赶紧伸手托住,毕竟能院长(皇帝)关系如此好的,必定不会是一般
人。
脑中犹豫了一下,便决定了。
“道友不必行如此大礼,后学小道承受不起。”
听到张玄机如此说,叶小北挠了挠头,感叹道:明朝人说话还真是费劲呢。
算了,人家把自己的架子都放这么低了,再说什么就不好了。
“道友客气了,请!”
“请!”
两个人相互又行了一次礼,由张玄机带路。
虽然都在行路,可是嘴却并没有停下来,一直都在交流着。
在交流中,叶小北得知那名学子名叫王元鹅,来自山东兖州府东平州。其祖上更是农学和道学的大家,著有《农书》的王祯。
“这么说,王兄一定继承了祖上的所有农学知识咯?”
王元鹅摇了摇头,却悲伤的叹息道:“先祖的荣光,到我们这一脉,已经消耗殆尽了。空有一个好名头,好混进府学罢了。”
“王兄为何如此悲伤呢?难道有什么不传之秘吗?”叶小北引诱着王元鹅说出问题。
“叶兄取笑了,我哪里有什么
不传之秘呢?”王元鹅摆了摆手,苦笑道。
“我先祖传下《农书》三部,共有三十七卷,三百七一目之多。
其中《农器图谱》就有三百零六幅。”
“而我们这一脉,能掌握一卷之人都少之又少,更别提继承了。”
看着王元鹅哀伤的背影,叶小北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了。
却又想到王元鹅提到的《农器图谱》,难不成他的先祖王祯,也是机关术的传人吗?
叶小北拍了拍肩膀,安慰起来:“只要王兄肯努力,相必日后一定能继承先祖的荣光的。”
“刚才听闻王兄所说,相必王兄的先祖一定是机关术的传人了。”
王元鹅刚刚缓和一点,又听叶小北这样一说,顿时愣住了。
“叶兄为何如此说呢?”
“先前王兄提到的三百零六幅的《农器图谱》,我便猜到王兄的先祖肯定是机关术的传人,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派的。”叶小北开口说道。
“机关术?未曾听闻。”王元鹅摇头表示不知,转而看向张玄机,问道。
“玄机兄知道吗?”
“机关术,我也不知道。
但我却记得墨子曾在楚王面前阻止楚国攻宋,与那公输盘对峙。
不知小北道友说的是不是这个。”
张玄机无意间提起了叶小北的痛苦回忆,让叶小北觉得一阵头疼。那是,在那本《初中文言文全解》记载的文章。老师还让提前进行阅读理解背诵了。
“我也想起来了,是墨子用自己丝绦和公输盘的小木片对峙的。”王元鹅忽然回想起来,兴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