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轩听了这话,也顾不得假哭骗取同情了。
“你谁呀你,说谁呢!别以为你是吴茗姑娘的好友我就不敢……”
“不敢什么?”
缪嫤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威胁。
缪嫤上下打量了一下花子轩,只是觉得好笑。
“他要是揍你,我可不帮你。”
说罢,似是觉得没有嘱咐到位,她又补充道。
“尽管你长得好看,他一样下得去手。”
花子轩背后冒冷汗,怎么大佬的朋友都是大佬,那以前自己遇到的都是什么?
花子轩战术性咳嗽,迅速转移话题。
“咳咳,吴茗姑娘,你们也来看热闹?”
雪照渊内心舒坦了,看来这个花里胡哨的臭狐狸还不知道缪嫤的真名。
他对他的嫉妒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缪嫤蹙眉。
“你怎么还在这里?”
花子轩指着正在燃烧的万木春青楼。
“当然是凑热闹咯。”
缪嫤好心提醒道。
“别凑着凑着,自己变成热闹了。”
“那不会,我只在旁边远远地看,不会有人发现的。”
缪嫤突然来了兴趣。
“哦?是吗?”
她右手挽上雪照渊的手臂,左手按在他的左胸心脏的位置。
神情妖媚地看着花子轩。
“他是朝廷将军。”
雪照渊被缪嫤突如其来的操作弄得一怔,随后嘴角上扬,兴奋得明显。
他满目柔情,一直盯着缪嫤,这个眼神……真美。
然后右手缓缓抬起,握住了她放在心脏的手,把她的手包裹在掌心。
缪嫤没想到他直接动手,微微用力想要挣脱,雪照渊用力握住,她挣脱不开。
花子轩还在看着,戏要演全套,缪嫤便随他去了。
得逞了的雪照渊一下子阳光明媚。
这个狐狸还是有点用的,留他一条小命也无妨。
花子轩一副你在说谎的表情,他压根不信她的说辞。
这时下面一位温婉女子看见了房顶的三人,并且认出了雪照渊。
“雪将军,我们在这儿。”
她非常高兴地向雪照渊挥手。
雪照渊点点头,朝花子轩挑了挑眉。
“现在呢?”
谁知下一秒花子轩已经没了身影,只留下慌忙的道别。
“吴茗姑娘,有缘下次见!”
缪嫤推了推他的胸膛。
“人都走了,还不放开。”
雪照渊只能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
“阿柳,走,下去吧。”
两人轻松落地,那位温婉女子看见雪照渊下来,就走了过来。
“雪将军,谢谢你。”
雪照渊牵起缪嫤的手从她身边走过,漫不经心地回复她。
“不用谢。”
然后就拉着缪嫤往人群中去。
“阿柳,虽然人群很拥挤,但是看戏要凑近看才有意思,你觉得呢?”
缪嫤认真思考后,点了点头,然后跟着雪照渊挤进人群。
雪照渊松了口气。
这位温婉女子发现自己被忽视,转过身死死盯着缪嫤的背影,看着他们牵着的手,双手握成了拳头,甚至流出了血。
雪照渊不是一向不近女色吗?那这个女人又是哪里凭空冒出的?
因为人群太拥挤,雪照渊和缪嫤又不好使用武力伤害普通人。
雪照渊只能把缪嫤圈在怀里,死死护住。
整个过程只有缪嫤在烦躁周围拥挤的人群,雪照渊在内心偷着乐。
这时,一群人身骑黑马赶了过来,把人群往外赶,腾出一片空地,然后迅速灭火。
看得出来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人。
尽管他们已经用最快速度赶了过来灭火,昔日的万木春已不复存在。
这群人穿着带有蓝色条纹的白衣,而且还有凌丞相府里特有的图纹。
就是不知道雪照渊让她来凑什么热闹。
在凌府人灭完火以后,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道,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他最吸人眼球的是他的那张……冰块脸。
缪嫤一眼就看到了那张冰块脸,脸是真的臭,仿佛所有人都欠他百八十万。
此时的他有着极大的怒火,更是让普通百姓们感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好像是他们放火烧了万木春一样心虚。
“谁干的?”
他扫了一眼人群,再次问道。
“谁干的?”
结果肯定是没人吭声,众人把头埋得很低,生怕自己背上这一口大黑锅。
只有一男一女一脸坦然,丝毫不害怕,更没有心虚。
缪嫤侧头看雪照渊,确定是第一次犯案?怎么一点心虚的样子都没有。
有趣,真有趣,雪照渊藏得怪深的。
见没有人回答,凌纪苏招来手下。
“彻查此事,我定不会放过纵火之人。”
然后带着队伍包围了整个万木春青楼的废墟,不准任何人靠近。
凌纪苏临走前深深地看了雪照渊和缪嫤一眼。
凌纪苏回到了凌府后,立马去向丞相凌佑汇报。
“父亲,万木春已经成了一片废墟,没有线索,找到纵火之人还需要时间。”
凌佑愤怒地将桌上的东西全往凌纪苏身上扔,凌纪苏硬是一下都没躲,在那里站得笔直。
其中一个砚台砸中了凌纪苏的额头,一下子就变得乌青,流了血。
血液顺着他的脸颊流进了他的眼睛,他也没有抬手去擦。
好似和谁在做抵抗,擦了他就输了。
沾了血的丹凤眼,透露着一丝诱惑。
原本大发雷霆的凌佑看见他这一副鬼样子,更是生气。
“滚!”
凌纪苏低头。
“父亲,那我便退下了。”
凌佑看见他这么一副安静的模样,仿佛沙子进了眼睛一般,容不下他。
“还不快滚!”
凌纪苏贴心地为他关好门,他随手擦了擦头上的血,一抬眼,眼中满是狠戾之色。
他刚走出凌佑的大院,就碰到了他最不想遇见的人。
凌云川,凌佑正房妻子的儿子,而他却是私生子。
凌云川此时肚子饿,正准备去膳房找些吃的,不料却看到了头上带血的凌纪苏。
院子里还有很多人都看见了,但是他们不敢吱声,更不敢抬头去看他,都在低头做着自己的事。
可凌云川不同,他好歹是凌佑正房的儿子。
其他家丁们只听见凌云川幸灾乐祸地调侃凌纪苏。
“哟?这是怎么了,被我爹责罚了,然后想不开要撞柱子自杀来博取我爹同情?”
凌云川仔细看了一下他的伤口。
凌纪苏停下脚步,一字一句回他。
“首先,我又不像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其次,他也是我爹,不需要我博取同情,最后,弟弟有心了,谢谢弟、弟关心。”
弟弟两个字咬得尤其重。
然后凌纪苏头也不回,大步离开了,留下凌云川一个人在原地疯狂乱叫。
“你说谁呢,说谁一哭二闹三上吊啊?你给我回来!他是我爹,是我一个人的爹!你不配叫他爹!给我回来!啊啊啊啊啊啊,谁是你弟弟,气死我了。”
此时,他的贴身侍卫凑过来问。
“公子,膳房食物已经备好。”
对凌云川无异于是雪上加霜,脸一下子就变得。
“你就知道吃!”
然后他转身回了房间,关门的声音震天响。
侍卫一脸茫然,不是他让他食物准备好后第一时间告诉他吗?
这又是闹哪样?不吃不饿吗?
旁边的下人指了指凌纪苏的背影,侍卫一下子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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