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姐...”
王桂花向她说明李花花的意思。
李小鱼垂眸看着桌上的野味,若有所思地说:“她觉得…亏欠了我?”
怕两个女儿感情因此交恶,王桂花打起了感情牌。
她拉着李小鱼的手,开始讲她们小时候的事,“小鱼,你小的时候你爹经常去外面赌,我要忙家里的事。”
“你大姐和二姐出去割猪草,她们怕我照顾不好你,把你也一起带上。”
这些事李小鱼记忆里有,毕竟那时候原主已经五六岁了。
经过昨天的事,王桂花回家也想了很多,想着这些年的日子,儿女都娶妻嫁人了。
她也没剩多少个活头,到底还在怕李武什么?
说起孩子们小时候的事,王桂花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她们割猪草,就在旁边用草铺一个软窝让你坐在里面玩。”
“怕你无聊,还给编织许多小玩意让你玩。”
李小鱼看着妇人粗糙的手,接着她的话往下说:“我都记得。”
“我自己跑出去跟村里的孩子玩,惹急眼了跟她们打架,明明是我欺负了对方,二姐听到我受了欺负,也不管是不是我的错,跑来帮我一起打她们。”
王桂花笑着点头:“是呀,你二姐一直都很疼你。”
后来小鱼开始犯浑,她二姐管过,但越管越她叛逆,到后面才懒得管。
“有很多事你不知道。”
闻言,李小鱼抬眸,问道:“什么事?”
王桂花懦弱,但她有眼睛会看,孩子们的许多事她都是看在眼里。
她叹了口气:“当年何一海爹娘去世,他在村里受尽欺负,最开始村里孩子欺负他时,你二姐帮过他,所以后来你二姐带着你去割猪草,身边都有何一海帮忙。”
听到这里,李小鱼脑海里赫然想起了一些事。
那时她十岁,李花花十三岁,当时村里一个姑娘出嫁,她们都去看热闹。
十几岁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
当晚李花花一直睡不着,两姐妹就开始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新娘子的事。
原主问李花花:“二姐,那你以后想嫁个什么样的男人?”
后者趴在床上,两手捂着脸害羞的说:“想嫁何一海,他帮我割猪草,偶尔猎到小兔子还送一只兔腿给我。”
兔腿没有任何意外被李武给下酒吃了。
原主问为什么想嫁何一海,李花花思考了很久,她说:“村里李伯伯很喜欢他,还教他打猎,李伯伯是很好的人,他愿意帮助的人也不会差,我喜欢有担当的男人。”
她口中的李伯伯是个很疼媳妇的人,可惜已经去世了。
这番话被李小鱼听进去了,加之后面李武和王桂花疼爱李广昌忽略她。
那时原主急迫的想在父母面前找存在感。
这才有了疯狂追求何一海的事。
随后李小鱼又想起了一些细节,是李花花得知原主在追求何一海后,原主激动地跑到李花花面前说追求的事。
她太过开心,没注意李花花脸上的落寞。
从那以后,李花花再也没跟何一海单独见过面。
想起这些,李小鱼青两鬓青筋猛地跳了两下。
她想给自己两巴掌。
真是造孽啊。
就在她思索间,王桂花看见女儿皱眉,怕她生气,特意放低了声音。
“小鱼,娘知道这样对你很残忍...”
她话还没说完,李小鱼立即打断:“娘,你让二姐开开心心当她的新娘子,我除了吃席,不会破坏她的婚事。”
她举起手掌,坚定的说:“我向你保证。”
原主已经走了,这段三角恋去讨论对错也没必要了。
见她说的这么痛快,王桂花怕她心里难受,劝道:“小鱼,你要不开心你就说出来...”
李小鱼摆摆手,“我没有不开心,我是真心祝福他们。”
“就是你回去告诉何猎户,以后遇到我做生意别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来指责我,让他了解清楚谁对谁错先。”
随后起身走进房间,她也不知道兔子和野鸡的市场价是多少,应该比猪肉贵点。
从小柜子里拿了四十文。
走之前,她看了眼背靠在床头,眼帘低垂的男人。
把四十文交给王桂花,对于后者的疑惑,她解释道:“你把这钱给何猎户,亲兄弟都还明算账,何况二姐还没跟他成亲。”
再好的夫妻都会吵架,只不过分大小而已。
“现在我们这些亲人就开始堂而皇之地收东西,万一以后他俩吵架,何猎户拿这事做文章,二姐想赢都没个理由。”
王桂花是过来人,她懂李小鱼的意思。
她自己就是因为当年成亲的时候,娘家给的嫁妆少,导致每次李武打自己的时候。
都说吃他的喝他的这种难听话。
她根本反驳不了。
见小女儿考虑的比自己周到,王桂花又红了眼眶,她哽咽道:“小鱼,你真的长大了。”
看着她布满皱纹的脸,李小鱼从怀里把手帕递给她。
她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擦擦吧。”
人如果真的有下辈子,希望原主能投到不重男轻女的人家。
不管富贵或是清贫,亦或是会有其他烦恼。
至少不会因为重男轻女而做糊涂事。
离别之前,王桂花看向顾绯的房间,她想对三女婿说些好话,想来想去没有立场。
注意到她的眼神,李小鱼安慰般拍了拍她的后背。
微笑道:“你就别操心我的事了,与其操心我,不如对你的小孙女好一点。”
王桂花不明所以地望着李小鱼。
瞧她这眼神,李小鱼就知道她没意识到她这个当奶奶的对李梅有多差。
哑声说:“没事你回去吧,要是何一海说什么都不收,你就放去他厨房,用碗倒扣盖住,千万别收进自己兜里。”
“娘不会收进自己兜里的。”
李小鱼点了点头:“那你回去的路上慢点。”
送走王桂花,李小鱼把门一关,背靠在门上,食指抠了抠头皮。
“造孽啊。”
整理好心情,回到房间,她倚靠在门口,朝床上的男人问道:“我娘走了,咱们继续?”
“不讲,累了”,薄唇溢出凉薄的字眼。
接着拉起被子躺下,留给女子一个冷漠的背影,李小鱼嘴巴微张,犹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摸了两下头,小声说:“那今晚炖鸡给你补补。”
顾绯闭着眼睛,情绪稳定,“我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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