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北训练基地食堂，三两成群。
角落处有一道略显寂寥的身影。路芋一口一口地咽下米饭，远远看去，气场阴沉的可怕，俨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
一道黑影缓缓出现。
“受打击了？”王教练的声音从饭桌对面传来。
这倒是常规赛之后王教练第一次来单独谈话。
“不至于。”路芋还是一如既往的语调，平铺直叙，毫无波动。
又是长久的沉默。
“教练……”路芋咽下最后一口饭，忽地开口。
王教练倒是有所准备一般，连忙说：“不不，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今天在赛场我一时之间脾气也是没收住。”
路芋听到王教练这样一番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是不在意楚菲雨个人发展，确实对于她这个年纪的小将来说，压力太大的话，也是会被压垮的。”王教练直白地说。
“我相信菲雨。”路芋沉静地看向远方，“看过训练场凌晨4点灯光的人，不会因为时间紧迫和巨大压力就一蹶不振的。”
王教练倒是有些意外地睁大了眼。
路芋小声解释两句：“她的防守方式一直都可以做到快速调整，得益于她经常和孙梦练球练到后半夜。”
王教练本来揣了一肚子战术安排，一下子被路芋的话感染几分，改变战术的想法有些说不出口，转了话口，“目前为止，你的表现可以说是征服了联赛，青北队能多走一步，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你这么帮楚菲雨争取奥运会大名单名额，顶着压力这么干，你不觉得亏得慌吗？”
路芋倒是展颜一笑，“教练，谢谢你能把心里话说出来。”
早就听了好几遍王教练心声的路芋，在这一刻对这个只对事不对人的教练敬佩几分。
“教练，我珍惜赛场，所以更希望享受赛场。”路芋给出一个不算是回答的回答。
“那现在只能等菲雨开窍？”王教练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样子。
“教练，你应该再拿出翁佩这个胡萝卜溜溜小毛驴了。”诙谐的话从向来冷漠的路芋口中挤出。
还在训练场自闭中的楚菲雨狠狠打了个喷嚏。
……小毛驴？
路芋三两口解决晚饭。
“教练，我吃完了，我去再打两份餐。”
“两份？”
“楚菲雨在自闭，孙梦在陪着她自闭。”路芋略有无奈地说。
……
路芋把两盒餐塞到两个人手中，就一个人走到训练场中。
整个过程三个人竟然都没有说话。
孙梦和楚菲雨对视一眼，然后默默进食。
篮球一下一下地在路芋手掌和地面之间弹动，声音节奏如同鼓点一般，几下重音之间藏着无限的希望。
没多一会，楚菲雨灌了口水，作为晚餐的结束。
楚菲雨在路芋面前骤停，逼停路芋的侧身突进。
孙梦坐在篮球架前观察着两个人的攻防对垒。
“进攻路线的配合方式怎么调整？”孙梦在场边问出关键问题。
路芋将球一抛，篮球上升再降落，哐当一声，落入篮筐之中。
“其实菲雨已经可以做到落地前的空中传球了，只是传球的精准度需要加强。”路芋等待着楚菲雨的反应。
楚菲雨跑到篮下捡回篮球，“可是在比赛中这样是没有用的，没有精准度的传球相当于自杀球。”
“那就练。”
路芋耐心配合楚菲雨训练，站在不同位置，双人往返传球进攻。
孙梦在远处指挥传球角度。
青北训练基地外的焦裕寅回完两封邮件，抬手看了眼时间，“什么训练啊……怎么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