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洋:蛀虫都吃到家门口了。】
【王卉:焦裕申还想抢我们的制药业务?这人真阴。】
【焦裕申:陶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焦华安:裕寅这时候特意提制药厂是什么意思?我这个死弟弟,办事没一件让人省心的。还是说,我爸真和裕寅说什么了……应该不至于……】
【焦城:这制药厂到底被翻腾出来了,我还是发现得太晚了。要不然华常的孩子,也不会被这么折腾没。】
路芋感觉口中的食物,都变得难以下咽了。强忍着不适,慌乱中灌下一口水。
【……】
心声源源不断入耳,路芋有点错乱。焦城的话音和心声交杂,让她有点分不清焦城心声的内容。
但路芋可以清晰地分辨出,后续那长久的内心独白,来自于焦城。
“陶朋人都没了,这账也没处算,大过年的别提这些了。”焦城生硬地扭转话题。
焦裕寅和路芋互换了个眼神,知道她有些收获,索性就不再说了。
零点的钟声敲响,辞旧迎新。
一人领了一份大红包,便各自回去了。
焦裕寅的车子刚驶离焦家老宅,路芋就立马瘫坐在副驾驶上。
这是路芋第一次见焦裕寅开车。
他左手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肘撑在两座之间的中央扶手箱上。
“制药厂的事,焦家都有谁知道?”一个左转弯后,焦裕寅问道。
“焦裕申。”路芋看向马路,淡声说:“还有焦华安,和……你父亲。”
过了很久,才传来一声,“然后呢?”
路芋略做斟酌,说:“大佬,咱们回家说吧,路上专心开车。”
“好,回家说。”
梨香别墅的大门两侧,新栽种的梅树,被灯光照得盈盈闪动。
焦裕寅温了两杯牛奶,坐到路芋身旁。
瘫靠在沙发上卖呆的路芋,闻到热牛奶的温醇香气后才恍过神,啜了一小口牛奶,说:“我先和你说现在要紧的事,焦裕申确实是憋着坏呢,之前他想在腾跃和青北队的合作上下手,但没找到机会,现在他准备去动你长期负责的农畜行业公司。”
焦裕寅把沙发背上的小毯子盖在路芋腿上,问:“他准备动哪家公司?这有听到吗?”
“没听到具体的公司,但知道是在洛市的肉猪屠宰厂,不知道哪一家。是焦华安帮焦裕申安排的,从她的心声来分析,她从新接手的环保行业公司入手的,可能是和废水或者废气有关吧。”路芋边说边琢磨。
她的手捏紧毛毯一角,指尖发白,这样的生活好像越来越复杂了。她即便只是按照焦裕寅的安排来听心声,都觉得头皮炸裂。
她不知道焦裕寅的过去,但从这些碎光片影中,她似乎可以翻找到焦裕寅过去一次次的失望与无助。
“大概率是废水,屠宰厂废水处理比废气复杂得多,这个事情听到洛市这个范围就够了,容易排查,我会处理的。”焦裕寅的头仰靠在沙发背上。
他摘下眼镜,闭着眼。
路芋知道,那是他准备好了,承受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