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爷子正要起身去追何恩宁,却看到在不远处站着的何晏礼,随即又坐了下去,不愿丢自己所谓的长辈的面子。
“进来也不知道说一声?”他板着一张脸,将刚才对何恩宁的怨气都撒在了何晏礼身上,“难道你也不懂家里的规矩了?”
随即他冷哼一声,接着说道:“难怪她今日敢顶撞我,看来都是随了你这个父亲。半分好的不学,尽学去了你的坏习惯。”
“父亲,您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何晏礼一秉先前的温文尔雅,并未争吵,“不管您说何恩宁什么,说我什么,如今这一切都是定数,改变不了什么的。”
他太清楚了,父亲这些年为什么会关注恩宁的一举一动,无非就是希望恩宁能改变何家的现状,从而不要让何家衰败。
他虽无能,但他不愚笨,该怎么做他心中也有数,自然不会逾矩。
何老爷子还想再说什么,却猛然开始咳嗽,险些晕厥过去。
何晏礼上前搀扶了一把,却被他甩开。
何老爷子斥责道:“我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你还是想办法怎么解决何家的问题吧。看看你现在这个懦弱的样子,做什么什么不行,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可惜了,我认您这个父亲,您想要的那个女儿却不肯多看你两眼,”何晏礼收回想要帮忙的手,也准备上楼,“您的意图寻溪怎么会不清楚,您以为寻溪就是好欺负的了?不靠何家,她同样还能潇洒自在。算计着星忆,您猜寻溪会怎么对您?”
“何晏礼,你什么意思!”何老爷子终于站起身,抬起手杖指向他,“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父亲您难道不明白我的意思?别自欺欺人了,今日兵行险招,您败了。星忆远比您想的更更被大家在乎,您啊,还是太自以为是了。”
说罢他向楼上走去,似是有自己的目的。
何老爷子还想追着他的脚步,却不小心栽倒在地,还是厨房里的保姆及时过来将他扶起。
狼狈的一面被人看见,这让何老爷子面子上愈发过不去,因此他脸色愈发得沉,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不再多问外界的事。
听着楼下大概是没了声音吗,何恩宁这才准备从自己的房间离开,想要去见陶星忆她们。
在她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何晏礼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你来干什么?”
因不是在外人眼前,何恩宁清楚自己无需与他伪装那副父女和睦的样子,话间也冷了几分,完全不像刚才陶星忆看到的那样。
何晏礼似乎毫不在乎她对自己的冷漠,轻笑:“当然是有话要和你说,对于你爷爷,我们应该是差不多的想法吧。”
“就算有一样的看法,那又怎么样呢?”何恩宁仰着头看向他,神情冷淡,“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会做的选择也不一样。你会利用星忆、利用陶家,但我不会,这就是我们的区别。”
“恐怕就连你爷爷都没想到,何家这样的名利场,居然会生出一个你这样的重义种,难怪他生气,”他抬眼看了眼房间内的摆设,眼神玩味,“就连东西都是备的双份,看来你对陶星忆确实上心。”
“难不成要像你对我妈那样吗?两个人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为了何家的面子、自己的利益,离婚不敢离,别的选择也不做。既然这样何不一直僵持下去,让我回来又有什么用?”
难道她回来就能改变何家的现状吗?一群人将希望寄托在她这个孩子身上,难道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