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寻溪已经许久不曾这样失声痛哭,她从有了星忆之后时常笑着,连生气都少有。
她总觉得星忆是极聪慧的孩子,不同于星钧与恩宁在智商上的显露,人情商要高于一般人。星忆常常体恤她,什么时候都是。
“妈妈……”陶星忆到底是走到了阳台,看到人抱着电话哭得撕心裂肺,实在心疼,“妈妈……”
她应该猜到的,以人的性情怎么可能对她被绑一事毫无波澜。看来这电话多半是打给她爸的了,不然也不会这么久……
人不想被她发觉自己的脆弱,急忙擦着眼泪,可陶星忆却陪着她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没有离开的意思。
“妈妈,想哭的话可以哭出来的……”她低头晃着脚,“星忆不能帮妈妈什么,但是可以陪妈妈。”
她的话顺着电话传到了陶维澄这边,听出是她的声音,他处理文件的手顿了一下:
“老婆,我们都在陪着你的。我,星忆,星钧,恩宁也是。”
他们默契的选择静静陪伴着此刻脆弱的人儿,不发一言。
而何恩宁自然也在不远处,可她不敢踏入阳台。
她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华姨和陶叔叔他们都对自己很好,但她牢记自己的身份。她可以做很多事,却一定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因此她只是站在阳台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和睦之景,她甚至想到了电话后面的人会是谁。
以陶叔叔对华姨那么好,怎么可能会不安慰华姨呢……她忍不住想起了何家里的人,如果让爸爸去哄妈妈,哪怕是一句,家里估计也要鸡飞狗跳。
她摇摇头,让自己别想太多,现在既然要长住于此,又和星忆为伴,总要多看看现在的。
于是她安静地守在客厅,倒好了温水放在茶几上,等着人能回来喝上一口缓缓神。
……
因这事影响到了原先的计划,徐秀春是不满意的,她给徐芸打了电话,问她接下来怎么办。
“芸芸啊,这样不是办法啊,”她躲在卫生间里,压低声音道,“我偷听到陶夫人他们的意思是要对星忆的安全重视起来,现在那些人贩子都要被严加打击。”
“大家都觉得后怕,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徐芸捂着胸口,现在还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我当时也在不远处,我真怕下一刻星忆就……”
她欲言又止,最初她只是抱着吃瓜的心态去凑这个热闹,可她靠近的时候才发现是星忆。如果不是及时有警察赶到,她多半就会冲上去把人救下来。
“现在都过去了,没事儿了。只是这么一来,也就不好把星忆带走了。”
“容不容易没关系,只要星忆没事儿就行,”她终于喘过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欣悦,“我们可以不带她走,但是她必须要安全。”
她不能想象如果再失去一次,自己还能不能维持一个成年人该有的理智。而且星忆和苗苗那么像,她不能再失去一个苗苗了。
徐秀春哑然,人说的没问题,星忆小姐可以不和她们一起离开,但是一定要绝对安全才行。
她们聊了许久,可是徐秀春还是拿不定主意,到底什么时候带星忆小姐走才算好时候,她让人给自己一个准话。
“妈,你不要着急,我比你更希望星忆能赶紧跟咱们一起离开。只是现在时间不合适,咱们还得再观望观望。”
徐芸叹了口气,如果没有这件事的话,她和妈这几天就可以带星忆离开的。
可现在出了这事儿,投鼠忌器之理她还是懂的。更何况现在说不定人情况如何,她要不是私自给星忆放几天假,万一人对幼儿园这块街道有了应激反应……
“我明白,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嗯。”
……
几天假期一放,陶星忆觉得自己快傻了。她现在不用去幼儿园面对两大危险,也不用写她哥布置的卷子,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确实挺岁月静好的,”颜落嘴角抽动,“只不过你快成了咸鱼了。”
这下觉得无语的成了陶星忆,但是想想人说的,又没什么问题。
她现在天天和颜落一起看电视剧,还在人的安利下入了新书的坑。自然,这书不是颜落写的,人没有这么高的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