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煊似乎是难以置信!
陈尧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即鄙视道:“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我不敢杀你?”
“你……”
“你是想说陈知宁吗?”
陈尧轻笑一声,他坐在一张石台上,说道:“宁煊,你这个人吧……真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你真以为你帮过陈知宁一次,就能翻身成为西陵侯府的主子?”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陈尧,士可杀不可辱……有种你今天放了我,我……”
“我为何要放你?就凭你做人比较狗?”
陈尧轻笑一声,缓缓说道:“你当初害我双腿俱断不说,我都让陈知宁发配到了城外庄子,你还想要我的命,你觉得……我今天会放过你吗?”
“你都知道……”
宁煊脸色大变:“那天你没晕?”
“呵!”
陈尧冷笑一声,何止是晕,都死了!
若不是老子穿越过来,恐怕就没人知道是你干的了!
“是不是很后悔没当场杀了我?”
“那时的我,双腿俱断,你将我丢在南山山顶,到处都是大雪,你是想着让我自生自灭痛苦死去,不是吗?”
“哼!”
宁煊冷哼一声。
陈尧继续说道:“可惜了,可惜我陈尧命大,你应该很后悔吧?我不仅没死在山顶,还得了一身造化!”
“你闭嘴!”
宁煊怒喝一声。
要说陈尧没死这事儿,还不是他最气的。
最让他难以接受的,还是因为他自己的缘故,阴差阳错的让陈尧得了造化。
那可是千年血龙的先天精气啊!
若不是陈尧没死,那一切的造化和机缘,都该是他宁煊的。
若是有那一身造化,此时他恐怕无需害怕任何人。
一想到这,宁煊顿时破口大骂起来,那样子难看的就像极了一条疯狗。
陈知宁站在院墙外侧,听到宁煊破口大骂,也听到了陈尧和宁煊之前的对话。
自始至终她都没想过,陈尧说的宁煊要害他性命一事,竟然真的是宁煊将他丢在南山,让他自生自灭!
她原本还以为,这不过是陈尧将所有事怪在宁煊身上,才这么说的。
现在听到宁煊亲口承认,她只觉得自己一身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陈尧静静的看着犹如疯狗的宁煊,一句话也没说。
良久,宁煊似乎骂累了,陈尧才悠悠开口:“宁煊,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我早点死!”
“只是,陈知宁向来对你不错,却不知你暗害云州营做什么?那可是陈知宁的下属啊!”
“到底是因为你宁煊天生养不熟的白眼狼,还是你一直就这么狗呢?”
“哈哈!”
宁煊忽然癫狂的笑了起来:“陈知宁?她对我不错?”
“难道我说错了吗?”
陈尧挑了挑眉!
“呵呵!”
宁煊冷笑道:“陈尧,你就别惺惺作态了,不管是你还是陈知宁,其实打心底看不起我宁煊!”
“尤其是我修为废了,变成一个废人,陈知宁就嫌弃我,她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臭虫!”
“你们陈家人高高在上,一个个都看不起我!”
宁煊悲愤的喊着,院外的陈知宁却紧握着双拳,眼中满是凄苦,只觉得心中苦闷,还有一丝丝痛。
她对宁煊如何,整个京城都知道。
为此她还背上了谋害亲弟的骂名,京城权贵大臣都在背后议论她,说她掏空整个西陵侯府,就是为了讨情郎欢心。
甚至连皇帝都差点夺了她西宁军主将的位置。
说到西宁军,她忽然想到陈尧方才的问题。
却听宁煊依旧疯狂的说着:“我如今废人一个,既报不了仇,陈知宁也背叛了我,那我就毁了她,毁了你们陈家!”
“我找到张千,让他毒杀云州营,就是要将这个通敌的罪名戴在她陈知宁的头上!”
“我得不到西宁军,那我就毁了他!哈哈哈……”
院外的陈知宁听了,一口鲜血涌上!
她万万没想到,宁煊竟然这般恨她,她对宁煊不薄啊!
如果不是因为甄老头瞎搞,让她想到就觉得恶心,她也不至于疏离宁煊。
可即便如此,她也一直没有放弃保护宁煊的念头,甚至自己贴身侍女陈兰与他苟合,她也装作不知道。
没想到他竟然要毁了她,企图在她头上栽赃一顶通敌叛国的罪名。
……
看着已经近乎癫狂的宁煊,陈尧也熄了杀人诛心的想法。
原本来的时候,他还想着要不要提一提他和殷若素的事儿,来刺激一下宁煊。
可看到他如今这副疯狗模样,却是半点兴致也没有。
陈尧看向陈兰:“你从小在陈家养大,这么多年以来你是第一个背叛陈家的,你自己了断吧!”
自我了断?
呵呵!
一丝苦涩的笑,爬上陈兰的脸。
是啊!
陈家下人那么多,就她一人背叛。
即便是当初被赶出侯府的老黄等人,都一直等候着他们的主子回来。
可是她却背叛了!
只是,要想她就这么死去,心有不甘啊!
陈兰脸上浮现一抹狠色,我陈兰活了二十多年,才等到了有人疼爱,又怎能轻易死去?她猛地一抬头忽然暴起,一支短剑赫然在手,刺向陈尧。
“那就请世子陪着一块儿死吧!”
短剑划破空气,转瞬之间就到了陈尧眉间,却见陈尧轻轻夹住剑刃。
“呵!区区先天,谁给你的勇气?”
陈尧夹着剑刃的手一用力,只听剑刃“铮”的一声就被折断。他手指一划,寸芒闪现,霎时间吞没在陈兰的喉咙间。
“你,你……”
陈兰双手捂着喉咙,鲜血从她指缝中流出,双目瞪大,最后不甘倒地!
宁煊惊恐的看着陈兰。
陈尧竟然真的打算直接杀了他们,都不带给陈知宁看的。
“宁煊!你毒害一万边关将士,若不杀你,对不起那些兵!”
不知何时,他手上忽然凝聚数块薄冰:“今天我要让你尝遍万蚁噬心之苦。”
话音刚落,宁煊只觉得自己周身大穴忽然一寒,一股噬心之痒传来,他下意识的要用手抓!
陈尧却不愿让他这么轻松,随手打翻了茶盏,如法炮制又在他身上不断的种下生死符!
“呃……你,你杀了……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