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是什么东西”陈淮凝视了一眼那团愈渐愈远的黑影,猜测道:“难道就是镇子上的恶灵?”
叶轻舟:“恶灵,镇上的人应该是知道今天会有恶灵出现,所以都去庙中了”
一想起之前庙中人来人往的小镇居民,却无人告知他们,桑卓玛就觉得气恼。
“靠,这里的人真自私,竟然这般冷漠”桑卓玛撇了撇嘴,表示非常不满。
作为外来人,镇上的人只告诉他们今天镇上所有的人都会去庙里拜一拜,并没明确的说今日会有恶灵,江余也没多想,这才出了岔子。
“那诡怪好像有些怕这里,不过这里好像也没那么好”陈淮四处打量了一番,总是有种阴森森的凉意。
房间有两层,一楼只有一个开放式的厨房,但厨房里很空旷,不论是厨房还是一楼的任何地方,都看不到家具的影子。但正对着大门口摆放着一个鼎,鼎身不算大,但很高,与人平行,因此给人一种很宽阔的视觉,但就是这种视觉,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有一种被盯着的感觉,而且是被密密麻麻的眼睛盯着的不适感,这种感觉从一进门就出现了,在江余身上始终没有褪去。
无形之中给人沉重的压力以及未知的恐惧。这种感觉直到他们到了二楼才散去。
江余在心里终于长吁了一口气,放松了有些僵硬的手指,浑然不觉刚刚握着刀柄的指尖都泛了白。
二楼和一楼不同,中间是长长的走廊,而走廊的两侧皆是房间,与楼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说一楼是广阔无垠,那么二楼就是拥挤不堪。
皮鞋踩在地面发出了哒哒的响动,声音从走廊的一边传向了另一边。
“你们是谁?”
一个身穿西装,戴着帽子的男人站在走廊上注视着他们。
尤其是他头上戴着的那顶帽子,帽檐低垂,几乎遮住了他的脸庞。他的双眼在帽檐的阴影下闪烁着幽深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
男人冷着脸站在那里,仿佛一座孤立的石碑,散发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他的气质诡谲而神秘,看向他们的眼神十分冷淡疏离。
很显然,这里是他的地盘,恶灵没进来,很可能是因为这个男人,看着男人的穿衣打扮,江余总觉得有些熟悉。
“我们是不小心来到这里的,外面有东西追我们”陈淮打破尴尬解释道。
男人:“知道了,安全起见过了八点再出去”
“楼下有坐的地方,你们自便”
依旧是一副没有任何表情的样子,男人看了一眼叶轻舟便离开了。
离开之前,叶轻舟问男人可不可以去二楼的房间休息一会,没想到男人思考了一下竟真的答应了。
但男人说,走廊尽头的那间房不能进,至于原因,男人并没有多说。
江余并不想待在一楼,刚刚那种感觉令他极度不适。
“上去看看?”叶轻舟轻轻覆上江余的手。
“好”
二楼房间主要以红色基调为主,墙面和地板都是红色的,只有门的颜色例外,只有走廊深处的一间房有些特别。
陈淮:“这应该就是男人口中不能进入的房间”
惨白色的木质门,上面用红色的颜料写着大大的一个“怨”,字体并不公正,像是在极度恐慌的情况下写的,又或许这不是人为的。
叶轻舟:“还是不要破坏规则好了”
毕竟这是别人的地盘,他们是为了躲避外面的恶灵才进入这里,主人家的东西还是不要碰为好,万一在里面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就这间吧”叶轻舟推开了隔壁的一个房间,“先在这里休息休息,离八点还有些时间”
房间里面有两张床,有沙发,还有卫生间,是个很不错的休息地方。
江余对所有陌生的地方都很戒备,时刻保持警惕,但此刻那份警惕消失了,从进入房间整个人就放松了。
“这里……真的蛮舒服的,不像一楼”江余都有些惊讶自己的状态。
“是啊,好自在,好想一直呆在这里”陈淮眼神都有些低迷。
桑卓玛转身就躺在了床上,还用手摸了摸柔软的床垫:“我先躺会,反正时间还很早,到时候你们叫我啊”
“我也想睡会”江余打了个哈欠,没来由的对旁边的床生出了浓浓的兴趣。
叶轻舟对江余的异常并没有提出异议,而是很温柔的对江余说:“想睡便去睡吧,我待会叫你”
江余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便走向了床。虽然满脸的困意,但还是拍拍身旁的空位,叶轻舟无奈一笑,躺在了一旁。
叶轻舟:“睡吧”
江余:“嗯”
不过片刻时间,房间里的人除了叶轻舟都睡着了。
叶轻舟为江余捏了捏被角,然后起身开门,离开了房间。
隔壁的房间被打开了,里面黯淡无光,静谧诡谲。
四个小时后。
睡着的三人被叶轻舟叫醒了。
江余揉了揉迷蒙的眼睛,问:“我们睡了多久?”
“四个小时”
“啊,这么久啊”桑卓玛惊讶道。“这地方可能是太舒服了”
陈淮刚走进卫生间,突然跑了出来,脸上的水珠还没来得及擦干,表情有些难看:“这房间不对劲,我们快离开”
“怎么了”桑卓玛问道。
见陈淮表情僵硬没说话,江余立马就猜到了,他应该是看见了什么。
江余:“走吧,离开这里再说”
几人都没再去厕所,而且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楼,刚走到一楼,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惊悚,让人莫名感到恐慌。
江余忍不住打量了一眼那口鼎。
三足稳稳地立于地面,似乎能够承受住世间的所有沧桑。鼎身通体被岁月磨砺得光滑而深邃,呈现出一种深沉的青铜色,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故事。
但江余觉得,关于这口鼎故事的结局应该不太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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