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停云的短信也发送了过来。许弋没有看,但是他知道应该是要去见驭空了。
又过了一会儿,停云的身影再次出现
“咦?恩公们到得挺早啊。久等啦,驭空大人在司辰宫内恭候各位。”
“你不来吗?”三月七看着停云
停云摇了摇头“小女子已经将各位的情况呈报了司舵大人,我就不进去啦~”
司辰宫内
“——是,大人。”一位领航官对着驭空回应道
“将损失数据呈报给景元将军,再把太卜司的人找来。这么大的乱子,他们岂能置身事外……”
驭空交代完领航官便看向列车组
“「星穹列车」的客人,你们好。
你们的来意,停云已经悉数向我禀报过了。本来我的职责并不包括接见旅客。
但既然你们知道星核,又言明要帮助「罗浮」。那么于情于理,我都要给各位一个面对面的机会……
亲口谢绝各位。”
“拒绝?为什么?”琪亚娜看着驭空,开口道“我们是来帮你们的”
“区区星核而已,联盟早已知悉此物,自有办法应对。仙舟翾翔八千载,见惯了危急存亡。眼下的灾难虽来势汹汹,仙舟亦有余力自处,不需假借外人之力来平息祸端
各位远到是客,断无理由卷入此事——我这么说,你们可明白?”
许弋刚要开口,瓦尔特便抢先说道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星核的影响尚未完全深入。
如果能及时找到位置,对其进行遏制,无论是被侵蚀的空间,还是遭受侵染的人,都有复原的可能。
我们曾经阻止过星核的灾难,这一次前来,也只是为了助各位一臂之力。”
驭空则是仍然拒绝
“我已说得很清楚:这是仙舟联盟的内部事务,不劳星穹列车插手。为示尊重,我特意接见各位,传达最终的决定,不容更改。”
瓦尔特刚想说话三月七便制止住了他
“算啦杨叔,联盟自己能搞定,咱们还费那个心干嘛。我们走就是了。”
驭空摇了摇头“不,你们走不得。”
三月七气愤说道“…喂,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驭空:此时盯紧了几人“「罗浮」上发现星核不过数日,星槎海全面封闭,无人离开——各位如何未卜先知,又怎么认定这一切与星核有关?
我调取了星槎海的出入记录,在不久前,有人骇入系统,打开玉界门,指引一艘舰船入港,那就是你们:星穹列车……
而骇入系统的人手段高明,甚至故意留下了一道印戳,仿佛挑衅——「银狼」,星核猎手的一员。
对此,你们又作何解释?”
“解释?”许弋终于找到机会开口了。
“关于「星核」这件事,「骑士团」先斩后奏之则。”
“「骑士团」?你们也参与进来了吗?”
一道慵懒又有威严的声音响起
“我记得仙舟联盟并没有向「梦境」求援…等等,许弋?”
“呦,景元元。你都成仙舟将军了啊。没收到消息啊。”
“别打趣我了,许弋哥。你怎么?”
“我记得和你说过吧,我之前是无名客之一,现在列车回来了,总得再陪一陪。”
“也是,不过…你师傅呢?我还想找镜流喝点呢。”
“我师傅她…你知道「饮月之乱」吧。”
“嗯”许弋点了点头
“师傅…堕入魔阴了。”景元的声音逐渐低沉。
“行了,逝去的就让她逝去吧。”许弋走过去虚拍了一下景元的投影。
“所以,给个准信,用不用帮忙。”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那你可就是我的‘奇兵’了”
“哈哈哈,好。有时间去你将军府一叙”
“当然,必然给你准备好酒,不过,你与列车组不能一同出发了。”
“这倒是小事。有瓦尔特几人在,倒是安稳。”许弋看了看台下几人
“琪亚娜,你和姬子老师还有瓦尔特你们几个共同行动吧。”
许弋沉吟了一下“仙舟我毕竟不是特别熟,你们尝试一下联系丹恒吧。”
他又看向景元“现任太卜是谁?”
“符玄,你应该认识。”
“那个粉发傲娇卜者?她都是太卜司的领头了?”
“是啊,成天想着让我退位然后上位呢。”
“详细说说?”
“喂喂喂,你们一会儿再聊家常!先说一下我们应该怎么做啊。”三月七看着旁若无人的两人,开口
景元则是看了看许弋,又看了看列车组成员。
“那可是非各位莫属。数日前,我们抓住了一位擅闯仙舟重地的星核猎手,叫做「刃」。
审讯刃的期间,太卜司——仙舟负责情报与信息推演的部门——截获了他潜藏在仙舟上的同党「卡芙卡」发出的通信。至于通讯对象嘛……”
“不用说了,我们知道了。”星看着景元的眼神,就明白了。
“各位与星核猎手之间的关系,我也略知一二。太卜司认为你们必是同党!我说不可能。星穹列车行事正派,见义勇为的美名诸界传扬,岂能与宵小之辈同流合污?
因此这则通信,必是星核猎手祸水东引的毒计。”
“「星核」之灾,仙舟确有解决法子。但平定灾患需要时间,需得投入云骑军主力方能成事。但这卡芙卡潜藏在仙舟上,终究是个祸患,不得不防。
既然星核猎手故意将各位引来罗浮,你我正好顺水推舟。我以将军身份给予诸位在仙舟便宜行事的权限,将下落不明的卡芙卡引出,一举捉拿。
如此,一来洗清各位被星核猎手泼上的污水,二来也好得知这猎手潜入仙舟的目的,又与爆发的星核有何关联。列车团的诸位,意下如何?”
“所以大家怎么认为的?”瓦尔特看着众人,问道。
“此行本意是「星核」。”星看着瓦尔特回应道
无量塔姬子则是点了点头。琪亚娜没说话,只是看着。
景元看着众人,无奈的摊了摊手
“很遗憾,事关外交,我必得公事公办。但若能捉拿猎手,得知其投放星核的目的,亦是在「星核」一事上帮了大忙。
君如以赤诚待我,「罗浮」理当报以赤诚。”
瓦尔特点了点头“好吧。”
景元听到瓦尔特同意了,便接着说道
“妙极,一言为定。我这便下令,着驭空分享一切情报,拨出精锐人手,助各位展开搜捕。
滞留仙舟期间,如有用得上天舶司和云骑军的地方,不用客气。”
看着正在商量对策的列车组,许弋则是和景元说道
“不错啊,这冠冕堂皇的好听话说的好啊。”
“毕竟我也是一名仙舟将军啊。不过,结盟令怎么在你这里?”
“怎么了?有问题?多少我也是大骑士长!”
“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是说哪个?”
“按理说这个东西不在集团董事长那里吗?”
“我就是啊”许弋摊了摊手“不会吧,不会有人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9”景元表示6翻了。“要不要教教我徒弟。”
“你徒弟?”许弋一脸不可置信“你教徒弟?你不能把人家孩子带坏了吧?”
“这点信任都没有吗?再说了?我很不靠谱吗?”
“嗯,很不靠谱。”许弋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走吧,我去你将军府。你等我一下,或者找个人接我一下。”
“也好。”景元投影消失。
许弋给众人打了个招呼便离开走向了将军府所在的洞天。
“请问,您就是许弋先生吗?”
“你是?”许弋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等一下,你这剑不行啊,你就是景元的徒弟吧。真是的,景元已经穷到连一把好剑都买不起了吗?”
“呃”彦卿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尴尬的笑着。
“这两把剑拿去,把你那破玩意换下来,要是以后出了仙舟,让人看到,还以为我许弋的后辈连一把好剑都没有。”
而彦卿在见到那两把剑的时候,就已经深深的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好剑!”彦卿抱住两把剑,就像抱住了自己老婆一样
“也是一个剑痴啊。”许弋摇了摇头走进了将军府。
“来了?”景元的声音传来。
“来,景元元,我带了好酒。你绝对没喝过的。”
“这多不好意思。”景元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却一把接过了那一坛酒。
突然,景元的玉兆发出了光亮,一个粉色小萝莉的投影出现在三人面前。
“呦,这不太卜大人吗?”
“将军,你在喝酒,这位是…是你!你这个坏蛋!”
“什么话?你听听什么话。我什么也没干,怎么就骂我?”许弋无辜的说着
“不听不听,你就是坏蛋!”符玄叉腰,想到了之前的事,俏脸一红。“大坏蛋!”
景元看着通过玉兆打情骂俏的两人,轻笑出声
“你在笑什么?我又不会对一个傲娇小平板有想法”
“我也不会对一个活了好久的大叔有想法!”
“哦?你说谁是大叔?我也就比你大了一点点,小平板”
“你这个坏蛋,大坏蛋,超级大坏蛋!”
“好啦,乖哦,多少我也算是你的师傅。”
“我不管,坏蛋!”符玄的眼睛一红
“就骗我,搞消失,整整两百年,两百年啊!你去哪里了!我等了你两百年,你不说几十年就会回来吗。坏蛋!”
投影不再是投影,符玄被许弋传送了过来。
她看着眼前的他,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看着眼前再次出现的师傅,心中的苦痛化作泪水。她只是用力抱住了眼前人。
许弋感受着眼泪打湿的衣服,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有事耽误了,哪个地方与这里时间流速不一样。”
“我不管,你得好好陪我。”符玄泪眼汪汪的看着许弋。许弋则是摸了摸她的头
“好好好,不过,你看看这里是哪里?”
符玄扭过头却发现
“将…将军!”她意识到了什么,立马生气的看着许弋
“都怪你,我的形象没有了,赔偿我逛一天街,还有给我买芋泥波波”
“好好好,我都答应你。你先擦擦眼泪,商量一下事情”
“嗯嗯”符玄乖巧的点了点头。但却没松开许弋。
景元看着这个情景也没说什么。只是商量着对策
“太卜大人,我与他们的谈话你都听见了,有何看法?”
“什么看法?「天道昭邈,人心幽微」,你要我给这几位卜一卦,占测来意吉凶么?”符玄用许弋的衣服擦了擦眼泪,缓了一下说道。虽然语气平静,但是声音带着点哭泣后的颤音。
“这倒不必,星穹列车与此事无干,这我十拿九稳。你我不必深究他们的来意,只要饵吞下,鱼钓出,也就够了。”
“这是我的提议吧,将军”
许弋听到这话,用着威胁的眼神看着景元,似乎如果景元不夸符玄,就要干掉他一样。
景元从心的说着“嗯,多得有符卿智珠在握,之后的事情,也全都仰仗你了。”
“哼,那你倒是早些退位啊。”符玄好不容易放开许弋叉了叉腰,却又立刻抓了上来。
“还不是时候,万一有甚变数,我得在将军之位上承担罪责,可不能现在一走了之,陷符卿于不义呀。”
“你早将星核猎手交到我手里,眼下也没这烦恼。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景元!该不会…难道是你故意把人放跑的?!”符玄意识到了什么,瞪大眼睛看向景元
“我?我又怎能像符卿一样未卜先知?云骑军看守不力,我有责任。”
“哼,我能理解。仙舟诸务繁杂,你难免精力不济。要不是有我在底下撑着……
说来,下次「六御」议政,你该履行举荐我继任将军的诺言了吧……”
“嗯嗯嗯,好好好,知道了,我还有要事。之后就全拜托「天赋异禀」的符卿了。”景元开始哄小孩。
然后景元转头看向彦卿
“仙舟上的麻烦,桌案上的文牍,花坛里的杂草,唯有这三样东西是无论怎么努力也打扫不干净啊。”
“将军,符太卜想接您的位置,路人皆知。”
“她是很有能力啦,不过心智上还要再磨磨,什么时候磨去了直脾性,我大概会考虑退休吧。”
符玄则是从许弋背后探出头来“将军,我还在呢!”
彦卿倒是没在意说道“星核这事,说麻烦也不麻烦。人跑了,再抓回来就是。将军一声令下,我彦卿立刻替您排忧解难。”
“我知你心急,想做些什么,并且做成些什么,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欲得「剑首」之名,不可随意动手,尤其不可与重犯械斗。”
“将军难道以为我会输给那个「刃」不成?”
“我是要你耐下性子,彦卿。仙舟治平与剑术不同,徐徐图之,方能成势。何况这棋局中的暗手还没揭开呢……
有一个疑团,只要它还没解开,这盘棋就只能僵持不动。那就是「星核」。
它如何掩人耳目,绕过天舶司的核查与太卜司的推演,又被置于何处?”
“我看,把两个星核猎手都抓回来送去符太卜那儿一审是最快的法子。”
“这件事我已托了列车上的客人去做。不忙,之后大局底定,自有你的用武之地。”景元摇了摇头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些事,我只有交给你才放心。彦卿,有个差事……”
景元看了下旁边却没发现彦卿
“这孩子…是我不好,少年在家里待久了,难免要生出些事情来。「匣中久藏三尺水,何日可待试锋芒?」…呵呵……
只怕”
“你放心便是,我给他弄了两把剑,这两把剑虽然不足以让他打赢「刃」,但是应该能保证他无恙”
“那就好,不过,这喜酒,什么时侯能喝上?”
“将军!”符玄的头顶已经开始冒蒸汽了。
景元看着这一幕,笑着喝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