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宏渊翻身上虎,腰间长刀‘ceng——’的一声拔出,离开刀鞘的一瞬间就被金色火焰包裹,点点火花迸射在地面上留下个淡金色的印子。
封月白虎仰头长啸一声,四蹄发力朝着鬼怪群冲了过去。 季宏渊挥舞着长刀,刀身所过之处,鬼怪们纷纷惨叫着化为灰烬,火焰余烬几乎点燃了整个部落。
他们来得太过突然,这些鬼怪根本没有想到中原人会出现在这里,更何况还是单枪匹马出现。
可一切都发生了,这个人类掌握了克制他们的力量,只要被那金色火焰沾染到一点,就不可避免地被火焰迅速蔓延。
加之季宏渊本就骁勇善战,就算面对此时上百人的鬼怪部落,他依然面不改色。
有封月在,他只需要挥刀屠戮,根本没有一只鬼怪有反抗的能力。
从虚无界出来,这些鬼怪就如鱼得水,一路畅通无阻,遇见的反抗简直可以忽略不计,然而今天,却是他们噩梦的开始。
他们像发了疯一般地扑向季宏渊,此时太阳高悬,成了他们最强的束缚,人皮是他们的防护,也是不能摆脱的禁锢。
因为如此他们也仅仅是比一般人类力气大一些、速度快一些罢了,这点差距在季宏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们就如同那待宰的羔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类如被割倒的麦子一般成片倒下。
季宏渊杀红了眼,脑中什么都没剩下,只剩机械般挥动手臂,带走一个又一个人间恶魔。
“hou!”一声奇怪的叫声响彻部落,季宏渊迅速回头,一眼就看到了格外不同的草原人。
这个家伙他也认识,在他昏迷前,隐约见到过这个人,这人就是这帮鬼怪的巫,是那个把他弄去虚无界的巫,也是这里等级最高的鬼怪。
它浑身冒着黑烟,看着气势十足,可阳光下,那些黑烟没一会儿就被消融了,让它的恐怖程度掉了一大截。
就算到了现在,这个巫依旧不敢从人类躯壳中出来,太阳真火之威又岂是它所能抵御的?
季宏渊可不管这家伙是不是要放大招,直接放弃了周围不断前冲的障,冲着巫就去了。
季宏渊可不是鲁莽之人,封月感官敏锐得很,早就洞察到了这个家伙的存在,也在心里默默告诉季宏渊,只要这个家伙稍有风吹草动,就立刻冲上去将它揍得屁滚尿流,季宏渊这才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草原巫。
本来两人想最后弄死它,看看能不能搞点情报的,结果这家伙自己跳了出来,那就不好意思了。
巫看季宏渊直接冲向它,智商明显要高的巫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跑,嘴里还大吼着听不懂的语言。
它话音刚落,那些障就像发了疯似的,一个个早就没了理智,现在更是如潮水般义无反顾地冲向季宏渊。
在人皮中藏头露尾的巫怎么可能跑过封月,只往前跑了两步,身体就像被压了千斤重担一般,猛然一沉,被封月扑倒在地。
这家伙害怕了,嘴里唧唧哇哇不知道在叫什么了,不过也不重要了,结果封月二人都看见了。
那些障顾再也顾不得自身安危,一个个如挣开束缚的困兽,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抬起锋利的爪尖,如饿虎扑食般攻向两人。
阳光照在它们身上,黑烟滚滚而起,仿佛是被点燃的火焰。这次的攻击变得如同一次性的烟火,只看哪只障能在消散之前,击中季宏渊和封月了。
封月可不惯着他们,深吸一口气,对着密密麻麻的障一声怒吼,肉眼可见的音浪席卷而去,炽热的白虎气息摧枯拉朽,大范围AOE技能低级的障根本挡不住。
这一下比季宏渊一个个砍杀的速度快多了,只是有点不分敌我,有些普通人刚好在攻击范围中,接触的一瞬间立刻吐血昏迷,不知死活。
被封月按在爪下的巫被吓坏了,抖个不停,搞得封月感觉自己脚下是个摩托车的发动机。
封月一点不想听这家伙废话,抬起爪子朝着巫脸上就是一巴掌,直接把人皮从这东西头上呼了下来,留下怪物黢黑的脸被阳光晒得滋滋冒烟。
怕这东西直接狗带,封月一口咬下怪物的脑袋,分析他的记忆。
封月:嗯——没什么味道,冰冰凉凉的,还好口味不恶心,糟了感觉自己越来越变态了,嘿,谁在乎呢。
大巫死了,剩下的障零零散散,没有鬼怪控制再控制他们,立刻作鸟兽散。
季宏渊不可能放过他们,草原上也没有遮蔽视线的地方,季宏渊很轻松就把所有障全部解决了。
再回到部落,只看到人皮和角落中瑟瑟发抖的草原人。
这些草原人中只剩下女人和孩子,壮年男子几乎都被鬼怪替换,剩下的这些女人孩子都是鬼怪圈养的口粮。
他们面露恐惧,有的早已麻木得如行尸走肉,对外界失去了反应,小孩子们一个个如同惊弓之鸟,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季宏渊,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心灵,直击他的内心,让他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他们看着季宏渊越走越近,都惊恐地往后退,可就这样,依然没有一个人敢逃跑,因为他们知道,就算离开这里,依旧活不下去。
季宏渊从人群扫过,最后视线停留在其中一个8,9岁的孩子身上,这孩子目光坚毅,宛如钢铁一般,他没有恐惧,眼中只有伺机而动的机敏,只是他还年纪太小,根本不会掩饰自己的神态。
季宏渊走向小孩。
忽然,一个女人扑了出来,她挡在小孩身前,不断给季宏渊磕头,嘴里说着草原上的语言,手不断向后伸着,想把小孩藏在自己身后。
小孩也立刻低头,不再去看季宏渊,只是他的手紧紧拉着女人,手指发力的样子,像是随时准备把女人拉到自己身后去。
封月是听不懂女人说什么的,但季宏渊和草原对峙了这么多年,早就学会了草原人的语言,这时候也听得懂女人在说什么。
女人在和季宏渊求情。
“将军,将军,他还小,他不是故意看您的,求求您别杀库尔巴,杀我吧,求求你了将军,我很好吃的,吃我吧!”
女人哀求着,她哭得太多了,现在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了,眼睛中充满了血丝,指甲早就消失不见,只留下带着血痂的残破手指。
季宏渊躲开女人抓过来的手,表情冷漠,他是将军,什么样的惨剧没见过,这种求饶在他这里并不算什么。
他现在只是在想,草原看样子已经沦陷了,如果进攻开始,想必以后这种情况遇见得更多,他们该怎么处置这里的牧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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