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放着不少档案,所有架子都满满当当的。
越里面的灰尘越大,秦渊只能大致扫过上面的人名,没有一个个打开看。
找到中间部分的时候,秦渊停下了脚步。
档案上写的名字是于南并不是于北。
他看过云煜城的日记,自然知道这是于北改名后的名字。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于家父母为什么要给于北改名字,总不能因为给于北把名字改了,于北这才把他们杀死的吧。
这里面应该有什么事,秦渊猜测改名字应该也有些关系。
慢慢抽出档案,秦渊往后面让了让,顺手弹了弹上面的灰尘。
看上面的时间,于北来这里的时间不短了,应该是他从村办小学离开后就来了这里。
第一页上有于北的大致信息。
于北比秦渊还大一些,今年也有26岁了,十岁左右进的精神病院,在这里都有十几年了。
这些都是可有可无的,秦渊把目光重点放在症状上。
精神分裂!
对于这个病症,秦渊的印象也只来源网络中的各种都市传说,他根本不清楚得了这个病,人会是什么样子的,他们又是如何让两种思想共存的。
夸张的在小说里也有,一个人有十几个人格的。
但有一点秦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父母那里听说过,说精神分裂症的人很容易就会分裂出不止一个人格。
看得专注,秦渊听见脚边工作箱里传来动静。
‘糟了,忘了把小家伙从箱子里弄出来了。’
秦渊立刻把档案夹在腋下,把封月从工具箱里放出来。
“靠,你是不是都把我忘了,我差点憋死!”
工具箱里空空的,封月在里面除了有点闷倒还好。
“我的错,我已经找到档案了。”
“是么。”封月攀着秦渊的胳膊利索上肩膀,和他一起看上面的内容。
档案里记录了于北来病院的原因。
他来病院是因为一个人,就是日记中提及的那个心理医生,也是这个医生把于北带到青山第四精神病院的。
档案上写的是发现于南有精神分裂,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识,另一个人格有反社会意识。
结合医院的网络信息,两人很快找到于北现在的病房信息。
“要现在去看看吗?”秦渊皱着眉问道。
封月觉得来都来了,不去看看没道理,这次这么简单就进来了,下次就不一定了,倒不如先会会这个世界的主角看看。
“先去看看吧。”封月用小爪子挠了挠自己的下巴。
秦渊一手提工具箱,一手拿梯子,看着肩膀上的封月发愁:“你怎么办,总不能光明正大顶着你在医院晃悠吧。”
封月也头秃,他不想再到箱子里了,什么都看不见,跟坐牢一样。
“我到你口袋里吧,有人问你就说意外在医院捡到的,一会儿带出去。”
“也行。”秦渊把封月装到最大的口袋里,还好封月现在还小,口袋里也不算拥挤。
推开档案室的门,秦渊小心翼翼看了眼门外,发现没人后,这才装作坦然地从里面出来,这里很少有人来,还算安全。
“听说很多怪谈都是精神病院传出来的,你说这里真的有什么特殊病房吗?”秦渊这还是第一次来精神病院,这种未知很让人好奇那些病人是什么样子的。
会不会有健康的人被陷害到精神病院里出不去,然后真疯的。
这边的网络并不能代表一切,封月看到的东西只到达监控范围,并不清楚这里真的有什么特殊病房。
“不知道,不过世界都这么颠了,谁知道有没有。”封月在秦渊脑中道,顺便还指了下路。
“前面过去的时候等一下,来人了,很好,他转走了,朝右边走。”
秦渊一路上走得轻松,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到监控下面的时候,知道封月会帮他处理监控,还是压低了帽檐遮掩。
在封月这里,这个世界都是有剧情的小说产物了,再奇葩他都能接受,对这家医院可没秦渊这么自在。
前面还好点,到了病区就有点麻烦了。
蛇皮走位绕过工作人员。
还没等俩人松口气,迎面就对上了正在放风的病患们。
里面的病人大多都神经兮兮的,看到秦渊会傻笑,还会主动靠近说话,吓得秦渊连连后退。
好在这些人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也没有真的碰到他,只是他这一路走得更加小心翼翼了。
有站在凳子上演讲的,有几个一起下纸片棋的,还有悬空握笔奋笔疾书的,还有在下面又唱又跳的。
秦渊还看见个病患张牙舞爪要脱衣服的,护工拦都拦不住,旁边还有两人一人拿着碗一人拿着勺子,大喊:“别拦着他啊,赶紧脱光了下锅啊,吃了长生不老。”
拿着勺子的人对拿着碗的人瞪眼:“胡说什么,这不是要准备伸腿瞪眼丸吗!这东西不能长生不老!”
封月:“真是开了眼了。”
秦渊:“诶嘿,难道《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写得是真的?”
封月想了想,他还真看过那本书,第一次看完全是猎奇,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这本书,不过后面他好像听说那只是小说,并不是记录的真事。“那书可能是瞎编的,还是别全信吧。”
到了五楼,封月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就这里了,你要小心,这层楼有点古怪。”
“你发现了什么?”
秦渊握紧了手中的东西,准备一旦发现什么不对,就把工具箱和梯子一股脑砸过去。
封月细细感应了下,有些不太确定:“有若隐若现的能量在这一层,有诡异来过,现在应该已经走了,我不确定。”
秦渊看了眼周围的标识,这应该是医院的重症病区,并没有他想象得到处是栅栏什么的。
能被封锁的也就不远处看上去挺结实的病房大门。
五楼的病房都在这扇门的后面,门前面有个护士站,里面坐着个膀大腰圆的护士大姐,一看就不好惹的样子,秦渊有些犹豫,总觉得这个大姐不好糊弄。
秦渊毅然决然地踏入了这个陌生的领域,既然已经迈出了脚步,他就没有打算退缩。他深吸一口气,仿佛汲取了勇气与决心,紧握着工具箱和梯子,稳步向护士站走去。
护士大姐抬头瞥了他一眼,眼中透露出几分不耐烦。她懒洋洋地开口:“干嘛的?”声音中透露出对这个陌生来客的疑惑与警惕。
秦渊早有准备,他立刻堆出满脸的笑容,如同春天里绽放的花朵,试图化解对方的戒备。他热情地回答:“大姐你好啊,我是维修部的,我们领导让我来五楼借个东西,马上就走。”
他一边说着,一边扬了扬手中的工具箱,仿佛在证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然而,护士大姐却疑惑地看了看他,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空荡荡的走廊,她的眉头紧皱,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解:“你们领导没告诉你,五楼不能随便进吗?”
秦渊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妙,但他迅速调整心态,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他试探性地问:“不能进吗?那我领导让我来借个东西怎么办?”
护士大姐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耐烦,她指了指旁边的门禁系统,说道:“看到那个门禁了吗?要进五楼得刷卡,你有卡吗?”
秦渊心中一沉,他知道这次遇到麻烦了,他并没有五楼的门禁卡。他试图解释道:“大姐,我是真的有急事,你就让我进去吧。”
护士大姐却不为所动,她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不行,没有卡你不能进去,这是规定。”
封月这会儿没冒头,两人的对话他在口袋里都听见了,想了想,在脑中对秦渊道:“交给吧。”
秦渊不知道封月要干什么,不过他也没问,等着封月展示。
黑白对色的小猫脑袋忽然从口袋中冒出,这边一动护士就看见了。
她更不耐烦了,面上也有生气的趋势:“医院怎么能让动物进来!你……”
女人的话没有说完,在他和封月对上视线的一瞬间,就被能量控制住了心神,整个人木呆呆的。
秦渊看得莫名其妙,问封月:“什么情况,你做什么了?”
“我把她催眠了,暂时的,快,让她把门打开,能控制的时间不长,奇怪,怎么这么难控制,她的精神力怎么这么奇怪。”
秦渊急切地对护士说:“把门打开。”
他进一步询问:“有临时门禁卡吗?请给我一张。”
护士仿佛失去了自我意识,机械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门禁卡,递给了秦渊。
秦渊接过卡后,感到心中稍安,意识到封月的能力确实有效。他迅速刷卡进入五楼,对封月的能力充满了好奇。
秦渊想知道封月是如何轻易控制他人心神的,以及这种能力究竟从何而来。
他决心在事情解决后,深入地向封月探寻这一切的奥秘。
在医院的走廊上,两人细心地查看着每个病房门口的标识,逐一寻找着目标。封月不经意间环顾四周,却意外地发现这里并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
在他看来,重症区域作为医院最为重要的部分之一,理应更加需要严密的监控措施来确保患者的安全。
这种异常情况让封月感到有些困惑,小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心中暗自思忖:这确实有些奇怪。
入侵网络的时候封月还以为这里是独立的系统,他这才没找到信号源。
秦渊反复低语“于南,于南”的名字,他的眼神锁定在病房深处的一扇门上,门上赫然标着“于南”两字。
他的内心泛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怪异感,对于这样一个被诊断为精神分裂且具备反社会人格的病人,竟然会被安置在如此严密监控的环境中,实在出乎他的预料。
这种安排似乎与常规逻辑相悖,使得秦渊心中的疑惑愈发浓厚。
两人来到这里并不是想和于南直接对线,主要目的还是先暗地里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想被于南发现他们。
从于南做的那些事来看,这人相当危险,还有那种神鬼莫测的‘控制’能力。
秦渊和封月现在一个是初出茅庐的新手,一个是自称系统的几个月大的奶牛猫。
谁知道要是现在对上于南,他们会不会出什么事。
可来到这里,两人都更加疑惑了。
从外面走到这里,说简单也简单,他们还是做了掩饰的,可于南呢,他是这里的病人,要是想犯罪,又是如何出去的?
难道那个‘控制’的能力那么厉害,他能随意离开这里,不被任何人发现。
可都能出去了,又为什么待在这里?
越调查,两人就感觉事情越不对劲,越觉得背后似乎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在推动着一切。
封月倒是有点猜测,人家都是主角了,有点厉害手段应该也正常。
搞不好真是那个‘控制’能力,谁知道是不是能控制一切有思维的东西。
封月不知道,他就是那么大胆一想,直接就被他猜对了。
病房的门上都有一个方便医生观察的小窗口。
秦渊悄无声息来到窗口下方,往里面看去。
还没等他看清里面,门就被忽然打开了。
秦渊吓得急忙后退,背靠在墙上,心跳加速。
门内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走出来,目光落在秦渊身上,带着几分疑惑。
秦渊尽量保持镇定,微笑着点头致意,试图表现得自然一些。
医生瞥了秦渊一眼,眉头微皱,似乎对他的出现感到疑惑。“你在这里做什么?”医生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些许不解,“我并不记得这里有什么需要维修的。”
医生的面容保养得相当好,虽然眼角有些许皱纹,但那股成熟的气质并未让他显得苍老。秦渊迅速扫视了一眼医生胸口别着的铭牌,上面刻着“龙雨伯”三个字。
原来这位医生竟然是院长。
秦渊在龙雨伯那双犀利的目光下,仿佛被透视了一般,任何谎言都难以遁形。
这种无形的压迫感让秦渊呼吸困难,尽管龙雨伯只是简单地询问,却让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