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欢的动作很快,不过片刻功夫,她将书信送到落枫神殿的人手里,重新出现在马车上。
“主子,信已经送去殿里,傍晚书信就会交给太上皇。”
“嗯。”谢凌霄淡淡的应了一声。
沈静璇看着他勾起的唇角,忍不住暗暗摇头。
太上皇收到这封信后,怕是接连几日都睡不好觉了。
被谢凌霄盯上,怕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果不其然,书信当真如凌欢所说,傍晚时送入皇宫。
凌辰捏着书信出现在御书房。
太上皇看着眉眼弯曲的他,额角忍不住颤动。
凌辰笑着来到太上皇面前,将书信放在御案上,“太上皇,这是主子给你的回信。”
谢子陵怔怔的瞧着那封信,心中暗自庆幸,他没有多说皇叔的坏话。
否则这会儿,怕是他的桌子上也会出现书信。
不知是他对谢凌霄太过了解,还是其他的原因。
他总觉得这封信对于父皇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
太上皇直直的看着那封书信,抿着唇道:“拿走,我不看他的什么书信。”
不用细想他也知道,他骂了谢凌霄不是东西,他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动作。
凌风道:“皇上说了,您若是不看书信也不是不行... ...”
“那你还不快拿走,放在这耽误我批阅奏折。”
“皇上说了,您不看书信的话,直接按照书信的内容执行便可。”
谢子陵瞥了一眼太上皇,见他不知是因谢凌霄还是被凌辰气的,额角青筋微微鼓起,他不免有些担心。
“父皇,你若不想看,儿臣帮您看可好?”
“有你什么事?好好批你的奏折。”
谢子陵默默地低下头,不再继续说话。
他此时忽然发现,父皇与皇叔何其相似。
两人不管是谁,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是被迁怒的那个人。
太上皇在凌辰的注视下,猛的抓起御案上的书信,瞪着他将书信打开。
凌辰见他看都不看一眼,轻笑道:“皇上说了,您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如实相报。”
“你... ...”
皇上说了,皇上说了... ...
不提那个不是东西的家伙会死?
太上皇一时无法,只好将谢凌霄的书信一字不落的看完,他用力将书信拍在御案上。
“他敢,他若是虐待了我的宝贝们,我立刻出宫。”
“谢凌霄若想有人批阅奏折,想有人教导栩儿与乐儿,让他另寻高人。”
每次都拿他的宝贝们作为威胁,谢凌霄当真是好样的。
凌辰道:“太上皇放心,这些事皇上自然有他的安排。”
“至于您的那些宝贝,怕是要受些苦头了。”
“他敢饿着我的宝贝三天,我便带着太贵妃离宫,再也不会回来。”
谢子陵坐在下首听到太上皇的话,不禁轻轻扶额。
他的父皇为何就不能少说几句,为何就不能在皇叔面前服个软呢?
如今只是饿着他的宝贝几日,若是他刚刚的话再次被传到皇叔耳中。
他的好皇叔当真会让宝贝变补品。
凌辰定定的看着太上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犹豫片刻,他继续道:“皇上说了... ...”
“你闭嘴,玉皇大帝说了都没有用,你告诉他,若是当真饿着我的宝贝三天,我定会出宫。”
“太上皇,您的宝贝从明日开始就没有口粮了。”
“他敢,若是... ...”
凌风轻轻揉了揉额角,“皇上说了,他写书信的时候就知道您的想法。”
“您想离开,让我不要阻拦,但是皇家别院您回不去。”
“他已经将皇家别院重兵把守,此时怕是连只虫子都飞不进去。”
听到凌辰的话,太上皇一时慌了神。
要饿着他的宝贝,还任由他离去。
可谢凌霄偏偏不让他回皇家别院,他不回皇家别院还能去哪?
他住在皇宫大半辈子,上京城并没有自己的产业。
就连他出宫时那些私库里的银子,一部分赏给了谢泊栩与谢靖乐。
其余的那些银子,都花在那些宝贝的身上。
谢凌霄这是明知他无处可去,想以此断了他的后路。
太上皇蓦的跌坐在椅子上,盯着面前的书信,抓起来用力将它撕碎。
可凌辰依然没有放过他,“皇上说了,他给您传的书信,您都要完好无损的收起来,等他回宫时,您要全部交还回来。”
“你怎么不早说?”太上皇看着手里的碎屑,怒视着凌辰。
谢子陵瞧着这样的父皇暗暗摇头。
父皇的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以皇叔的头脑,不用细想都知道父皇的举动,又岂会猜不到他的所作所为。
他的好父皇,怕是已经被皇叔压制的死死的,再无翻身之日了。
凌辰无辜的看着太上皇:“我... ...我没来得及说。”
“你... ...”
想到谢凌霄写书信时愉悦的模样,太上皇暗暗磨牙。
饿他的宝贝三天,他忍了,只是三天,希望他的宝贝们可以坚持住不会有事。
让他随意出宫,却不让他回皇家别院。
他也没有购置过外面的院子,无处可去。
太上皇垂眸坐在那里,不断想着接下来的对策。
他的所有退路都被谢凌霄堵死,如今还将他的宝贝看管起来,以此威胁自己。
有了今日这一次,他若是想到不对策,以后得日子他敢确定,谢凌霄不会轻易放过他。
如今的他自身难保,早已顾不得皇家别院的宝贝们。
为了他以后不用留在皇宫,整日守在堆积如山的奏折面前,他不断地想着办法。
抬头间看到谢子陵时不时得看自己一眼,暗道一声无用。
他已经回到上京城那么多年,太上皇知道,谢子陵也无处可去。
此时的他才发现,上京城那么大,竟然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太上皇一时想不清楚,他想脱离如今的困境,可要银子没有银子,要宅子没有宅子,他不知该如何去做。
他定定的看着谢子陵,片刻后不知想到什么,原本失落的眸子越来越亮。
高兴之余,他蓦的弹身而起,刚刚的失落情绪一扫而空。
站在御案前的他,好似一只高傲的孔雀。
太上皇的头刚刚扬起,得意的看着凌晨,脸上满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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