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陵见皇上看着自己,局促道:“我... ...孩儿... ...”
谢子陵不知该如何告诉皇上,他没有丝毫办法。
等了片刻,见皇上不语,他如实道:“父皇,孩儿常年游荡在外,在朝中没有可用之人。”
“如今心急为父皇分忧,可孩儿真的想不出办法,也不知如何解决父皇困境。”
皇上听闻谢子寒的话,眸中红晕渐渐变得赤红。
“凌儿去寻你皇叔,他定会有办法。”
“父皇,皇婶这几日便要生下小世子,皇叔怕是不能两边兼顾。”
说完谢子陵低着头,不敢看皇上的眼睛。
皇叔身为摄政王,按理说朝中大事定要排在首位,可他与旁人不同。
谢凌霄向来不参与朝中事宜。
如今事关皇上安危,谢子陵怕皇上怨怪谢凌霄。
不曾想,皇上听后震惊道:“皇弟要做爹了?赏,重重有赏。”
谢子陵急忙拦住他:“父皇,这件事不能声张,而且如今你被软禁御书房,什么事也不能做。”
他的话提醒了皇上,瞬间冲淡刚刚的喜悦。
“对,不能声张,就让他在府上安心陪着沈静璇,直到她生产。”
“可是父皇,您怎么办?您可有应对之法?”
皇上笑道:“你当父皇是傻的吗?他们奈何不了父皇。”
“给你皇叔带口信儿,让他安心等着做爹便好。”
他亏欠了皇弟那么多,不该在这个时候让他分心,也不该过多麻烦于他。
“凌儿,父皇同你说的事,你要一一记在心里,此时先不要有任何举动,即便得知父皇任何消息,都不要轻举妄动。”
“一切等你皇叔当上爹爹以后,再做定夺。”
谢子陵听到皇上的话眉头紧紧皱起,可反驳的话却说不出口。
皇叔对他恩重如山,他不能让皇叔此时为难。
赵宜良见两人静默不语,提醒道:“时间差不多了,没有话说就快些离开。”
皇上朝着他微微点头,谢子陵恋恋不舍的离去。
看着空荡荡的御书房,皇上微微叹息。
以皇弟的手段,怕是知道当年真相了吧?可他没有质问自己,也从未询问过。
如今他已经不求皇弟能够帮衬自己,只求他的孩子能够顺利生下来,往后余生,他也有更多的人陪在身边。
他也不求皇弟能够原谅自己,只求他以后不被俗事困扰,一家人平安喜乐。
谢子陵被赵宜良拉着离开御书房,他用力挣脱开,气愤的向皇后寝殿走去。
赵宜良咂咂嘴,这些皇子要多无用有多无用,脾气倒是一个比一个大,也一个比一个忘恩负义。
明明前一刻还需要自己帮衬,后一刻就翻脸不认人。
赵宜良远远跟在谢子陵附近,亲眼看着他站到皇后寝殿,他快速消失。
谢子陵瞥了眼殿门,抿着唇角站在那里,耳边不断响起皇上的话。
他不知父皇口中的时机是何时,也不知父皇能不能坚持到皇叔的孩子出生。
谢子寒打开殿门,看到侍卫已经等候在这里,本就愉悦的心情,更是好上几分。
他的身后,陆忠与皇后跟着一同走出殿门。
一行人重新回到御书房。
陆忠与皇后看到皇上面色苍白,心中胜算好似多了几分。
谢子寒大步来到皇上面前:“父皇,孩儿给您请安。”
皇上平静的看着几人,视线最终落在谢子寒身上。
“朕不是你父皇,你叫错人了。”
皇上看向陆忠:“他才是你爹。”
谢子寒轻笑出声:“如今你不承认也得承认,我也会一直都是北陵国的太子,以后会继承大统,坐上你的位置。”
皇上面色平淡,不愿与他们继续纠缠,索性闭上双眼,不去看几人。
陆忠笑着上前:“皇上,如今您龙体欠安,请您下旨,太子监国。”
皇后勾起唇角:“是啊皇上,满朝文武都知晓,您沉迷后宫,身体亏空的厉害,不如就让寒儿监国,您也会轻松许多。”
身体亏空?他们这是想让自己留有一身污名,被后人耻笑不成?
龙体欠安,他不相信自己的身体,没有他们的手笔,只可惜沈静璇给的药早已用完。
谢子寒见皇上不言不语,猛地拍向御案:“下旨,太子监国。”
谢子陵蓦的上前一步,看到皇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他急忙收住脚步。
皇上轻笑道:“如今满朝文武都知朕沉迷后宫,太子监国理所应当,你们何须白走一趟?”
谢子寒怒道:“让你下旨你便下旨。”
没有圣旨,满朝文武岂会同意让自己监国。
皇上道:“你爹是北陵国的丞相,朝中大臣不知有多少人都已归顺于他,你监不监国,不过是他一句话罢了。”
听到皇上的话,谢子寒侧头看向陆忠,等着他给自己满意的回答。
陆忠道:“圣旨还是要有的,这样也省去很多麻烦。”
皇上眸光微眯,他本是试探的开口,没想到陆忠竟没有反驳。
那群软骨头,只会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为何到了陆忠那里,就完全听从他的话?
皇后皱起眉头:“哥哥,既然只要你一句话便可解决,这圣旨不要也罢。”
她陪着皇上那么多年,对皇上的脾性尤为了解,他不会轻易下旨的。
谢子寒眸光微闪:“既然如此,你与大臣们说一声便可。”
陆忠看向他:“寒儿,只有拿到圣旨,满朝文武才会相信此事为真。”
“那些老狐狸,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即便我说了他们不会辩驳,可心中定是不信此事。”
皇上笑道:“丞相大人果然没有在官场白混那么多年,连那些人的性子都了如指掌。”
“不过你说错了一句话,别人说话他们可能不信,你的话他们定是听的。”
皇后与谢子寒盯着陆忠看,看的陆忠心里越发烦躁。
他们到底有没有脑子,若是自己一句话就好用,他们何必多番筹谋。若是他们当真听自己的,又岂会等到现在。
陆忠的沉默,落在谢子寒的眼里,只让他以为陆忠不愿这样做。落在皇后眼里,满是不解。
皇上眸光微闪:“丞相过于谦虚,这么多年他们以你马首是瞻,又岂会不听从你的话?”
见皇后与谢子寒看向自己,皇上眸子瞬间瞪大:“莫非你不想让他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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