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谢子寒趴在床榻上,沈静欢与桂枝站在一旁,看着陆瑾萱给他上药。
沈静欢与桂枝相视一眼,快速错开视线。
两人虽说也可以给谢子寒上药,可如今她们早已不是以往,也不屑在为了他争的你死我活。
她们低头看了眼鼓起的肚子,唇角渐渐勾起。
越是与谢子寒相处的久,两人越是不再奢求他的宠爱。
如今两人已经有了身孕,有了以后得依靠,她们只要安心将孩子生下来便好。
‘啪’的一声脆响,惊的两人瞬间回神。
只见谢子寒怒视着陆瑾萱:“贱人,你要疼死本太子吗?”
陆瑾萱惊慌道:“我... ...表哥我... ...”
“滚,混出去。”谢子寒大吼。
陆瑾萱抿紧唇角,眼眶溢满泪水,目不转睛的看着谢子寒。
难道她做的还不够吗?
自从沈静欢与桂枝双双有孕,谢子寒便将所有不满发泄在自己身上。
即便自己哭着求饶,他都不肯放过自己。
可明明他对桂枝与沈静欢异常温柔体贴,为何到了自己这里,便只剩下了折磨。
泪水话落的瞬间,陆瑾萱转身向外跑去。
沈静欢与桂枝好似商议好一般,齐齐转身离去。
她们如今身子重,即便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回自己的院子安心养胎。
出了谢子寒的房间,两人一路不言不语,直到岔路口,沈静欢险些摔倒,桂枝急忙扶了她一把,待她站稳后,两人各自离开。
桂枝握着手里的字条,快速回到自己的院落。
看着上面的字迹,思绪偏远。
桂枝犹记得刚入太子府时,她心中有多恨沈静欢,但凡有点闲暇时间,便不停地寻她麻烦,让她被谢子寒厌弃。
可不知从何时起,那些仇恨虽让她刻骨铭心,可与孩子相比,好似也变得没有那么重要。
妹妹的大仇虽说未报,可因为她的安排,沈静欢失去了第一个孩子。
若是以往,桂枝定会难解心头之恨。
可自从自己有了身孕,她终于知道,那时的沈静欢失去孩子,也许比她死了更加痛苦。
如今两人联手,在太子府勉强生活,这便足够了。
桂枝捏紧手里的信,唤来身边的丫鬟,让丫鬟将信送去医馆。
她刚刚躺在榻上,院子里就乱了起来,惊的她急忙起身向外走去。
“着火了... ...着火了... ...”
院子里叫喊声不断,桂枝站在房间门口,紧张的盯着远处来去匆匆的人。
见远处浓烟滚滚,桂枝犹豫上前,拦住一人询问道:“哪里着火了?”
“太子妃的院子。”小厮说完急忙向远处跑去。
桂枝见此,跟在小厮后面向陆瑾萱的院子走去。
沈静欢到陆瑾萱的院子时,桂枝刚刚停下脚步。
“怎么就着火了呢?”
“不知。”
太子府的下人与侍卫,纷纷赶来救火,却不见陆瑾萱从房间里走出。
沈静欢急忙拉住一人:“太子妃呢?你们看见太子妃了吗?”
侍卫摇摇头:“还没有。”
桂枝急忙催促:“快让人去救太子妃,看看她是不是在房间里。”
沈静欢不由暗骂这些下人无用,他们不趁着火势小,救出陆瑾萱,待到火势越来越大,人还能救出来吗?
她话音刚落,陆瑾萱的丫鬟扶着她从屋子后面走了出来。
看着陆瑾萱衣衫凌乱,浑身变得脏污,两人静静看着,不再言语。
陆瑾萱的脾气,两人再清楚不过,平日里她们也尽量不与她相遇。
如今在这里看到,身份摆在那里,沈静欢与桂枝不可能立刻离开。
谢子寒被人抬过来时,陆瑾萱的院子已经烧的所剩无几。
他看着眼前的情景,恍惚记得库房被烧的那日,也是如此时这般,如何都不能将火浇灭。
以至于库房被烧的一干二净,如今那个位置还空置着。
谢子寒越看,面色越难看。
他瞪着陆瑾萱咬牙道:“太子妃是在与孤置气?气孤打了你一巴掌,你便将院子烧了?”
陆瑾萱震惊的看着他:“表哥,不是这样的... ...”
谢子寒却不听她继续说下去,只因他越看越觉得这次起火,与上一次无比相似。
无论是刚刚的火势,还是大火熄灭后的样子,都如出一辙。
谢子寒蓦的看向陆瑾萱:“这一次,太子妃是因孤打你一巴掌纵火,孤想知道上一次呢?”
“上一次库房与书房失火,你又是为何?”
他知道陆瑾萱心悦的不是自己,也心知她不想与自己成亲,可他没想到,陆瑾萱竟恶毒的烧毁库房。
太子府大半的银钱宝物都搁置在库房,她竟一把火给烧的一干二净。
“表哥,我没有,不是我做的。”
谢子寒好似确定是她所为,根本不听她的解释。
“来人,太子妃私自纵火,不但烧毁库房,还将自己的院子烧毁。”
“既然她不肯承认,就打她三十大板,让她以后住在柴房。”
沈静欢与桂枝震惊的看向谢子寒,同时她们也更加确定自己心中所想。
谢子寒果然无情。
陆瑾萱不光是谢子寒的太子妃,还是他的表妹,他怎能狠心这般惩治。
沈静欢与桂枝相信,若有一天,两人犯下大错,谢子寒绝不会饶过两人。
谢子寒亲眼看着陆瑾萱打完板子,亲自看着下人将陆瑾萱关进柴房后才离开。
沈静欢与桂枝相视一眼,重新回到自己的院子。
太子府重新变得安静,沈静璇的房间里却异常热闹。
凌欢眉飞色舞的讲述太子府之事,惹来凌雨一阵羡慕。
“你们怎么不等等我?等我回来同你们一起去。”
两人怪异看他一眼,侧过头不予理会。
同一时间,丞相府同样收到太子府起火,以及陆瑾萱被打板子的事。
陆忠捏着手里的信气愤道:“他当真不留任何情面,他明明知道那是他的妹妹。”
丞相夫人默默坐在一旁,好似没有听到般,静静的看着远处不语。
她虽是后宅夫人,可与陆忠成亲多年,对他的为人处事异常了解。
如今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在自己面前提起此事,定是已经无所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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