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璇带着三人一路来到衙门前时,衙门四周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周围的人,有的已经来了许久,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还有如沈静璇一样刚刚赶来。
来晚的人不停询问着知道缘由的人,他们都不用向里面挤,便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兄弟,快给我说说,我刚来,发生什么事了?”
“嘿,你不知道呢?这不摄政王府的凌风侍卫一早来报官,说是摄政王丢了重要的物件。”
旁边的兄弟挤了过来:“我知道,我知道,赵大人派人去挨家搜查去了。”
“什么挨家搜查,你的消息不准啊,刚刚有人来指证,赵大人已经亲自去拿人了。”
大家左一句右一句抢着说,沈静璇也大概知道,这件事发展到了哪里。
她甚至有些期待,期待这件事一会儿到底会发展到什么模样。
此时,远处官差嘹亮的声音响起:“赵大人回衙,闲杂人等避让...”
官差开道,前来观看的人,默默将前面的路让开,供官差和赵大人一行人通过。
紧随他们之后的便是刚刚被指证,赵大人亲自捉拿归案的人。
沈静璇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沈建德以及孙氏,后面跟着已经临近生产的柳雪,她的嘴角扬了起来。
谢凌霄来到衙门门前,见到的便是嘴角挂着笑容的沈静璇,他不由多看了几眼。
临近她身边时,向她招招手:“过来这边。”
待沈静璇来到身边,谢凌霄带着她直奔公堂,去到上首位置坐下。
进入公堂后,沈静璇没有跟在谢凌霄身旁,她与春桃几人随便找了一个角落站定,远远的看着这一切。
赵大人惊堂木一拍,大声问道:“堂下所跪何人?所犯何事?你可知罪?”
谢凌霄不耐烦道:“赵大人不是习惯先上板子吗?打完以后他自然会招。”
赵大人紧紧盯着谢凌霄,想要看出他是挖苦自己,还是真的要打。
可他根本看不出谢凌霄的想法,只好硬着头皮喊道:“先打三十?三十大板。”
官差得令,将沈建德按到地上便打了起来,吓的孙氏和柳雪失声惊呼。
她们本就是夫人,出府的次数都有限,又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沈建德虽出自镇国公府,可也没有继承沈老爷子的武将风范,一直做着高不成低不就的大理寺寺丞。
沈静璇看着被打的,几次险些晕倒的沈建德,心里暗暗吐出一口浊气。
她的爹爹被暗害,沈建德参与其中,即便祖父要与他断绝关系,他都不肯说出幕后之人。
只是将他们逐出府本就不够,沈静欢竟然再次招惹她,既然他们不想好过,那就别怪自己了。
成亲后的女子本就需要母家帮衬,如今沈静欢唯一的指望都倒下了,不知她会作何反应。
龙之逆鳞,触之必死,镇国公府的人和阿陌便是她的逆鳞,即便不能处死他们,也要让他们不得好活。
三十大板已经打完,沈静欢姗姗来迟,身旁跟着满脸不高兴的谢子寒。
赵大人只好起身给他行礼,此时他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短短几日,他接手的几桩案子,件件关于太子府,桩桩牵扯摄政王,在这样下去,他都怀疑自己真的离告老还乡不远了。
谢子寒给谢凌霄行礼,喊了声皇叔,便去旁边的位置坐着,看都不想看沈静欢一家人。
赵大人回到位置上继续审理,他看着沈建德问道:“沈建德,你可知罪?”
“臣,臣不知自己有何罪。”沈建德咬牙回答。
他被打了三十大板 ,去了半条命。如果不是还在公堂上,他早该撑不住了。
此时的他也没有想明白,为何摄政王的玉佩会在自己宅子里找到。
谢凌霄看着他冷漠开口:“既然不知罪,那便在打三十大板吧。”
赵大人猛地看向摄政王:“再,再打三十大板?”
看着沈建德已经去了半条命在那硬撑着,再打下去非得闹出人命不可。
“沈建德,本官最后问你一句,偷拿摄政王玉佩,你可知罪?”
赵大人想提醒沈建德,若他依然不承认,这三十大板下去,是真的会死啊。
沈建德抬头看到谢凌霄怒视他的眼神,他毫不怀疑,若他不认,真的会被打死。
可这事真的不是他做的,他一时也想不明白,可为了活命,他也只能低头。
“大人,我认。”沈建德也觉得委屈,可是刀架在脖子上,他不得不认。
“爹爹,不是您做的,您千万不要认。”
沈静欢哭着跪到沈建德身旁:“大人,我爹爹不可能偷拿玉佩,求您详查。”
“摄政王,求您看在我的份上,让赵大人细细调查,还我爹爹清白。”
沈静欢虽然在给沈建德求情,心里却恨极了沈建德。
谢凌霄嘲讽道:“你?你有何值得我看的?看你还不如看一条阿猫阿狗。”
沈静欢脸上也变的难看,她好歹是太子侧妃,摄政王竟一点情面都不讲,可心里对沈建德的恨意又加深了一些。
她孤身一人在太子府,本就孤立无援,好歹她的爹爹还有个一官半职,庇护一下她。
若是此时爹爹承认了,那样满京城的人都会知道,太子侧妃的爹是个小偷,她还有什么脸面出门。
谢凌霄嗤笑一声:“呵,赵大人,既然如此,也别被人说你屈打成招,事情调查清楚前,沈建德收押牢房吧。”
“本王会禀明皇上,撤掉沈建德的官职,收押候审。”
谢凌霄站起身,淡淡的看一眼沈静璇的方向,见她已经走出公堂,他也不做停留,抬步向外面走去。
凌风上前,拿起赵大人公案上的玉佩,追着谢凌霄离去。
谢子寒怒视着这样一家人,顿时觉得没脸,当初怎么就与他们有了牵连,他不顾沈静欢还跪在那里,起身拂袖而去。
一时间,公堂上只剩下沈建德一家人,沈静欢不但不关心沈建德,说出的话更是让他心寒。
“爹爹,你做事一点都不顾及我吗?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有为我考虑过?”
她怒视着沈建德:“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我考虑一下。”
“我毕竟是太子侧妃,让别人知道我有一个这样的爹爹,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沈建德怎么也没想到,他从小养大的女儿,竟然只为她自己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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