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群众主动让出一条路,不多时,一身浅褐色长衫的中年男人在众人簇拥下走进院子,清冷的眸光扫过沈清欢他们,最后落在方管家脸上。
只一眼,便将目光移开,落在沈清欢身上。
不是方员外,又会是谁。
“你就是沈家那丫头?”
沈清欢拱手朝着方员外福了福身,“小女子正是沈清欢,先生可是方员外?”
“正是。”
方员外颔了颔首,微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眼底带着赞赏。
“听闻沈姑娘蕙质兰心,心灵手巧,自创的缠花发簪一时间风靡整个常乐镇,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不曾见过你这般聪明的姑娘。”
“您说笑了。”
沈清欢眼睛里淬着亮光,却没有半点笑意,可见她并未将方员外的奉承放在心上。
方员外越发好奇眼前的小姑娘是个什么性子。
只听见她不卑不亢的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九州四府比我聪明的姑娘不知凡几,员外爷若有空到处走走,便会知道我这不过是些小聪明,上不得台面。”
因为方管家,沈清欢连带看方员外也没有好脸色。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方员外既然容许方管家肆意妄为,想来人品也不如何。
只是,沈清欢不知道。
自己这次属实是冤枉了方员外,他常年不在庄子里,庄子上的事都是交给方管家处理,若非今日来庄子巡查,也不会让云溪村的人遇上。
“不知我府上管家,何事得罪了姑娘?”寒暄过后,方员外提起正事。
沈清欢也不藏着掖着,将胡子旭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方员外听后,顿时脸色难看起来,转身看着一旁早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方管家,冷着脸呵斥道:“原来我不在,你就是这样替我管理庄子?”
“姐,姐夫,你听我说。”
方管家慌了,惶恐不安来到方员外面前。
“这事不是这样的,你不要听这小姑娘一面之词,分明就是胡子阳这段时间心思不在养蚕上面,时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您若不信可以去庄子上找人问问。”
“即便如此,那也不是你让人动手打他的理由。”沈清欢怕方员外有失偏颇,于是便抢着开口。
“小姑娘,别担心,这件事该如何算咱们就如何算,孰是孰非我心里清楚。”
话落,方员外狠狠瞪了一眼妻弟。
要不是看在妻子面上,他根本不会留这种人在庄子上干活。
方管家深知姐夫的脾气,怕丢了这份活少又赚钱的差事,吓得根本不敢看他一眼。
方员外叹了口气,看向身后的随从。
随从当即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包碎银子递了过去。
方员外叹了口气,径直朝着胡老头父子走去,“老先生,小兄弟,这次的事情是你们受委屈了,这些银子算是我对你们的补偿,希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虽然不多,但是我一番心意,还请你们不要拒绝。”
说着,方员外便将手里的银子塞进胡老头怀中。
胡子阳父子俩愣在一旁,呆呆看着方员外朝着沈清欢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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