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叔叔,您说说这铺子要多少银子,我们回去商量商量?”
胡子旭见沈清欢如此执着,只好开口道:“租的话一年五十两,如果你想买下来,衙门那边给的底价是八百五十两,佣金就算了。”
“那不成,您是吃这口饭的。”
沈清欢心里扒拉着小算盘,买下来的话算上两成佣金得要一千多两。
家里没有那么多银子,看来还得加紧赚钱才行。
回到家,晚上吃完饭,沈清欢说了这个铺子的事,一家人听了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欢欢,难道不能买个小点的铺面?”
康氏率先回过神,觉得花这么多银子买一个铺面不划算,而且铺面位置也不好,万一亏了这些银子岂不是打水漂。
“是啊,欢欢,咱们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
李氏也跟着劝和。
沈谷和沈山也是同样担心,觉得太过于冒险。
沈清欢看向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没有做声的爷和奶身上,“爷,奶,你们也觉得这样太冒险吗?”
田氏这次一反常态没有反对,而是看着沈清欢,神情格外认真。
“丫头,以前的生意,都是咱自家人做,如果真的盘下这么大的铺子,光靠自家人肯定忙不开,你有往后面想过吗?”
一句话,问得沈清欢瞬间答不上来。
她光想着开铺子,却没有想开铺子要做多少准备。
田氏见状也不着急,继续往后说:“而且,咱们家的荒地已经开出来了,眼瞅着等入了秋就要建房子。咱们家银子光是买铺子都不够,那还能拿出银两建房子?”
“如果没有想好,这事就先放一放,眼下你还要养蚕,先把这事弄利索。”
“知道了!”
沈清欢点了点头,觉得田氏想的比自己周到。
买铺子的事情暂时搁置下来,但沈清欢并不死心。
接下来的日子,她除了养蚕就是和沈月一起捣鼓菜品,缠花的事已经交给柳青青,她只需要在她们不懂的地方稍作提点即可。
柳青青现在已经完全掌握各种缠花片的技巧,甚至能举一反三做出许多不同款式的发簪。
做好的发簪送到玲珑阁,就连许江远也没能看出出自谁的手。
眼下,缠花在常乐镇已经饱和,她打算推出掐丝缠花和琉璃缠花步摇,用料上乘,款式也以华贵为主,主打一个中高端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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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四月中旬,蚕也已经长到二龄阶段,原先定的二十个簸箕暂时只用了三个,等到再大一些,这些簸箕肯定是不够用。
沈清欢带上背篓准备去后山采桑叶,刚出门就瞧见一辆马车缓缓而来。
马车一角还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许’字。
不一会儿马车就停在他家门口的大树下,帘子掀开,露出许江远一张带着笑意的脸。
“许伯伯,您怎么找到这儿。”
看见许江远,沈清欢有点惊讶。
自己从未说过自己住在云溪村何处,他怎么找来了?
许江远从马车上下来,身后跟着穿着一身靛青色长袍,嘴角留着两撇胡须的中年男人。
“只要进了云溪村,随便找人一打听就能知道你家住处。”
沈清欢淡淡一笑,转身带着许江远进了屋。
“许伯伯您二位请进来坐!”
“好!”
许江远让车夫带上礼物,然后带着中年男人跟着沈清欢进了屋。
虽然许江远来找的是沈清欢,可是沈庄才是一家之主,待客一事自然得他出面。
“您先坐,我去请我爷出来。”
许江远越发觉得这丫头进退有度,满眼都是喜欢。
可惜家里那小子太混不吝,不然说不定还能配成一对。
把许江远请进屋后,沈清欢先去找了一趟三哥沈启阳,托他去后山采桑叶,然后才去找沈庄。
沈家后院有一片很大的菜园子,如今已经绿油油的,各种蔬菜瓜果都已经长出来了,就是地里的杂草有点多,沈庄这会儿正在地里除草。
“爷,家里来客人了。”
“谁来了?”
沈清欢走过去,帮他拿掉手里的锄头,“是许江远许伯伯。”
对于许江远,沈庄并不陌生,前两次孙女送发簪,他是陪着一起进了城,也与许江远有过一面之缘。
“你先去,我洗洗就过去。”沈庄垂头看着自己满身泥泞。
这样见人可是不行。
“好。”
沈清欢笑着应下,又给爷打了水,放在木架子上然后就去了前面。
许江远正在和友人说话,瞧见沈清欢走进来便停了下来。
“清欢,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金陵的周老板。”
沈清欢微微颔首,欠了欠身,“周老板好。”
“沈姑娘客气。”周老板摸着两撇胡须,打量了沈清欢一番,感慨道:“没想到姑娘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思和手艺。”
“您客气了!”许清欢应付一声。
这时,沈庄也已经从后院出来,瞧见许江远拱手笑道:“许老板,好久不见。”
许江远也忙起身,客气道:“沈老爷子。”
随后,许江远又将周老板介绍给沈庄,两人彼此客气见礼,方才落座。
沈庄笑问道:“许老板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许江远呵呵一笑,看了一眼周老板道:“不瞒您,今日前来却有一件要紧事想跟沈姑娘商议。”
沈清欢坐在沈庄旁边,听见许江远的话却将目光落在从金陵来的周老板身上。
须臾,许江远又道:“前些日子,我去了一趟金陵,将清欢做的缠花发簪带去,周老板看后甚是喜欢,希望能跟清欢合作。”
“欢欢,这事你怎么想?”沈庄转头看向沈清欢。
沈清欢倒是对此感到并不意外,金陵距离常乐镇少说也有五百里,这么大费周章赶过来,总不能只是为了介绍她跟周老板认识。
“不知道周老板希望每个月的供货量是多少?”这么远,定制就算了!
周老板是生意人,自然希望越多越好。
“一千支如何?”
“那价格呢?”
“五百两。”
沈清欢皱了皱眉,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样。
“不知姑娘认为如何?”周老板自以为这个价格给的非常公道,毕竟谁一个月能挣五百两。
可他不知道,沈清欢放在许江远那里卖的发簪,一个月下来根本不止五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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