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太以为自己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听见村长的话,顿时嚣张的抬起头。
“说的没错,你有证据吗?没证据,我要告你诬陷!”
田氏没有理会柳老太的叫嚣,转头看向旁边的沈清欢,“欢欢……”
“娘,我回来了!”
不等田氏把话说完,外面忽然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一个穿着灰色麻衣,裤腿上还打着补丁的中年男人兴匆匆跑进院子。
“您还别说,您从沈家拿回来那些东西可老值钱了……”
男子还没察觉院子里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满脸兴奋冲到柳老太面前,手里攥着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柳老太的大儿子柳大。
柳老太找柳青青要钱,就是为了给他的大儿子娶媳妇用。
“闭嘴!”
柳老太一巴掌打在大儿子脸上,朝着他递了个眼色。
柳大被老娘一巴掌干懵了,还没有反应过来,捂着脸迷迷瞪瞪:“娘,您打我干什么?”
“青青婆家来人了!”
柳老太差点被大儿子给蠢死,没好气的说道。
啊?
柳大一愣,顺着老娘的视线这才看见坐在院子里的沈家人,就连村长也来了。
“哎哟,这不是亲家和婶子,你们怎么一大早就来了。”柳大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将手里的钱袋子往怀里揣。
田氏没有理会柳大,示意沈清欢把证据拿出来。
“欢欢,把证据拿出来给村长过目。”
沈清欢点了点头,将桃木簪拿出来双手递给洪振涛:“村长爷爷,这支桃木簪是在我房间的桌子底下发现的。”
“昨日,柳老太去我家的时候,我瞧见她头上戴的就是这支桃木簪。”
柳老太看见沈清欢手里的桃木簪,吓得心尖一颤,不由得攥紧双手。
昨天离开房间的时候,她不小心被桌角绊了一下。
难道发簪就是那时候掉在她房间的?
不会那么巧吧?
洪振涛看着手里的簪子,并没有察觉和自家老妻戴的有什么区别,不明白沈清欢是怎么断定这簪子就是柳老太的。
他虽然帮理不帮亲,但不代表自己好糊弄。
“丫头,村里的妇人大多都是这种样式的桃木簪,你怎么判断这是柳老太的桃木簪?”
村长的质疑,让柳老太瞬间眼前一亮。
对啊,戴桃木簪的人那么多,凭啥就说是她的。
肯定是这丫头昨天看她找柳青青要银子,对她怀恨在心。
在没有证据证明东西是她偷了的时候,故意把这件事情扣在她头上。
“小丫头,你今天可得把话说清楚,你不能随随便便找一支桃木簪,就把自己家里丢东西的事栽赃在我头上,我的名声都让你们沈家给败坏了。”
见她一口咬定桃木簪不是自己的,柳青青气得脸色涨红。
“我可以作证……”
“大嫂!”
沈清欢连忙制止柳青青,她要让柳老太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既然不是你的,那把你的桃木簪拿出来给我们大伙瞧瞧?”
“这……”
柳老太一噎,她就那么一支桃木簪。
“柳老太,快去把你的簪子拿出来啊……”
“对啊,赶紧拿出来。”
“只要拿出来,不就证明你没有进过人家房间。”
篱笆墙外的村民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柳老太像是被人架在火烧烤,拿不出桃木簪,这些人的口水都要把她给淹死。
此时,一旁的温氏忽然开口,“娘,我记得你的桃木簪上有两道刻痕,不如请村长看看那桃木簪上有划痕没?”
柳老太正不知道怎么堵住那些人的嘴,听见温氏的话瞬间犹如醍醐灌顶。
“对,没错。”她急切的看着洪振涛,“村长,我的桃木簪簪首有两道划痕,你看看你手里的有没有?”
当初,为了方便辨认自己的桃木簪,她故意在簪首的位置划了两道划痕。
位置并不显眼。
“你确定?”
村长垂眸打量了一眼手里的桃木簪。
“确定,肯定……”
柳老太声音洪亮,好像怕所有人听不见。
沈清欢闻声冷冷一笑,这老太婆自以为聪明,估计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跳进了温氏挖的坑。
“村长,你手里的桃木簪肯定没有划痕。”
柳老太不相信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村长身上,见他久久不说话,忍不住催促起来。
“村长,有没有您倒是说句话啊。”
“好歹总要有个交代。”
田氏和沈清欢他们不慌不忙,气定神闲,“村长,您该不会想包庇自己村子里的村民吧?”
“你自己看吧!”
村长沉着脸,把桃木簪往柳老太面前一扔。
一把年纪竟然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真是不知羞耻。
柳老太人都傻了。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簪子?
一时之间,偌大的院子安静得连风声都仿佛听得见。
所有人都看着地上的桃木簪。
柳大木讷的将簪子捡起来,看见簪首的位置有两道划痕,惊讶得看着柳老太:“娘,真的是你的发簪。”
蠢材!
柳老太心里怒骂一声,转而看向村长和沈清欢他们。
“我的簪子不小心掉在沈家,也不代表沈家的东西是我偷的,你们亲眼瞧见我偷了?”
“……”
好会狡辩的老太婆。
田氏一时被怼得哑口无言,转头看向沈清欢。
“丫头,这下怎么办?”
沈清欢此刻也是无言以对。
柳老太说得对,不能凭她的发簪就证明她是小偷。
她刚才故意信誓旦旦,就是想在气势上给柳老太一点压力。
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狡诈不上当。
瞧着沈家人无话可说,柳老太更加得意了,消瘦的脸上满是嘚瑟的笑容。
“怎么,没话说了吗?”
沈清欢有些无奈的看着田氏,喃喃道:“奶,对不起,我……”
“没关系!”
田氏一脸慈爱的握着孙女的手,“你不用跟我道歉,要怪只怪某些人心太黑。”
正当沈清欢一筹莫展的时候,人群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快看,又有马车来了。”
“怎么还有衙役,难道是县太爷来了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