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霁只当唐晓溪刚睡醒,还在犯迷糊。
轻笑一声。
“走吧,先吃饭吧,你可一日未进食。”
“你睡觉了吗?”
周云霁虽然脸色不太好,但是精神比她还好。
“午饭后,小憩了会儿。”
唐晓溪了然,就是睡了个午觉。
唐晓溪原本以为自己饿极了,胃口一定很好,但意外的是,她竟然感觉没什么胃口,吃的不多。
“怎么了?”周云霁也瞧出不对劲儿。
“刚睡醒吧,没胃口。”
“那喝点汤吧。”
“嗯。”
“大皇子那边怎么说?”
“要见你。”
“吃了饭就去?”
“不行,你这样肯定不行……”
周云霁看了看唐晓溪,摇了摇头。
此时的唐晓溪依旧身着男装,头发被她自己胡乱盘在头上,素面朝天。
虽清新脱俗,温婉娴静但是凑近了仔细看,便能看到唐晓溪脸上那道疤痕。
原本如出水芙蓉的清丽面庞,顿时犹如裂开了的瓷器,令人失望之余,还有点为之惋惜。
“我这样怎么了?”
唐晓溪低头看了看自己,挺干净的呀。
“你别管了,我已经给你准备好,吃了饭你先去换衣服吧。”
“好。”
唐晓溪原本以为只用换身衣服,没想到周云霁还派了婢女来。
婢女帮着唐晓溪梳起了发髻。
这后面唐晓溪的发髻,很多时候都是宋青峋帮忙。
没办法,她一点儿也不会。
不过宋青峋会的也不多,所以她的头发都是很简单妇人发髻。
婢女感叹唐晓溪的头发之好,又给唐晓溪插上了发簪。
“夫人,妆容淡一点好还是略重些。”
“淡一点儿吧,也不能太淡,也不要浓妆,配得起这身衣服就行。”
唐晓溪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这可是锦衣华服,真富贵,真舒服。
“好,奴婢懂了。”
为了不白穿这身衣服,唐晓溪十分配合婢女在她脸上涂涂画画。
她甚至十分享受这个过程。
任由婢女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
“好了夫人,夫人看看可喜欢。”
唐晓溪闻言睁眼,仔细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
她第一眼看的就是那道疤。
已经被遮掩的差不多。
镜中的自己,貌美如花。
唐晓溪十分满意,忍不住夸道。
“嗯,满意,你的手真巧。”
“夫人满意就好。”
婢女巧笑连连,又夸了几句唐晓溪长得真好看。
周云霁一直在外等唐晓溪收拾好,见时候不早,周云霁有几分着急。
刚要伸手敲门,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
“唐晓溪?”
周云霁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唐晓溪,不由发出一声疑问。
盘了发髻,穿着华服、略施粉黛的唐晓溪,与平日里面朝天、穿着素净的她相比少了几分随性洒脱,多了几分端庄秀丽。
脸上那道疤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反正与平时的唐晓溪判若两人。
饶是见过各色各样美人的周云霁,还是被反差强烈的唐晓溪惊艳了一把。
“是我,怎么了?这样都不行?”
唐晓溪看着周云霁半天不说话,还以为自己这样也不行,刚想说自己就这么拿不出手吗。
便听见周云霁的声音。
“可以,行了,走吧,不能让殿下等的太久。”
周云霁说完,立马转身。
自己睡了一天,现在又收拾这么久,唐晓溪只当是周云霁已经没了耐心。
不敢再啰嗦,自后面快步跟上。
周云霁不敢回头似的,脚下生风。
唐晓溪只得提裙小跑。
两人很快到了大皇子的院子。
侍卫见来人是周云霁根本不阻拦。
“周公子,殿下让您来了就直接进去。”
看样子大皇子还真是一直等着,唐晓溪有点紧张。
周云霁察觉到身旁人的紧张,微微侧眸,轻起朱唇。
“不必紧张,一会殿下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就是。”
“嗯,知道了。”
唐晓溪跟着周云霁跨进门里。
“殿下。”
“免礼。”
周云霁后退一步,将唐晓溪暴露在外。
唐晓溪深吸一口气,上前行礼。
“民妇拜见大皇子殿下。”
“下跪者何人?”
“民妇唐晓溪,是……宋青峋的娘子。”
唐晓溪话毕,现场的气氛突然出现一丝诡异。
须臾,大皇子才再次开口。
“抬起头来。”
唐晓溪抬头,依旧垂眸。
大皇子面色无异,眸色微亮,微微挑眉。
“之前为何要以男装示人?”
“方便行事。”
“行何事?”
“民妇绣坊的事?”
“哦?你还开了绣坊?”
唐晓溪很想翻个白眼,明知故问。
她敢肯定,自己拦了周云霁的马车之后,他已经将她的绣坊调查的清清楚楚,就如周云霁所说,连她是宋青峋的娘子,只怕是都已经调查了出来。
“是,民妇在彩霞街,永平乡巷内开了一家小绣坊,要是殿下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去看看,民妇那里最近新出的羽绒服又暖和又轻盈。”
“殿下,乡野村妇,不知礼数,还望殿下莫怪。”
当着大皇子的面,周云霁面上恼怒,瞳孔不经意的微微一缩,眸底似有道凌厉光芒闪过,倏的看向唐晓溪。
“殿下金贵非凡,岂是尔等能随意相邀之人。”
唐晓溪无语,她不就是想让大皇子免费做次广告代言么,周云霁搞得这么紧张作甚。
“殿下息怒,民妇失言。”
不过唐晓溪还是立马俯首认错,面上一片惶恐,似乎自己做了错事一般。
趴在地上的唐晓溪,忍不住心里一阵诽腹。
三个人,就她一人跪着,俯低做小,还生怕说错了哪句话,早知道这样,她还费心收拾作甚,简直平白糟蹋了这身漂亮衣服。
虽这样想着,但唐晓溪依旧老老实实的跪着。
“起来吧。”
“谢殿下。”
唐晓溪忍着酸疼,缓缓起身。
“本殿的衣物自有内务府尚衣监置办,你一个民妇,不知也情有可原。”
大皇子说这话的时候,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唐晓溪心想,难怪让她起来,原来是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之前宋青峋就与他说过,这大皇子虽杀伐果断,但是最喜欢端着。
据说几位皇子中,大皇子与他最不对付。
宋家的事与大皇子也难逃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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