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衙役,神色尴尬,手下动作加快,撕下了大门上的封条。
陈谦唇色苍白,背后带着血迹,显然被用了刑,就是不知道伤了哪。
明月除了头发凌乱,衣服脏乱,但并未见伤痕,应该还好。
“东家,陈大哥……陈大哥他受伤了。”
见到老六与唐晓溪,明月顿时委屈的红了眼。
陈谦强忍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老六,我没事。”
“夫人,别担心。”
“老六赶紧去请大夫来。”唐晓溪吩咐道。
老六将陈谦又交到明月手里,转身急匆匆的跑出了巷子。
两名衙役撕下封条后,就要走,唐晓溪将两人拦下。
“你们范大人呢?”
“范大人自然在衙门。”
“你们凭什么用刑。”
“你是谁?”
“我是锦绣万里的东家!”
“这……这是个误会,范大人说了,你们的绣坊今日便可解封。”
“这就完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衙役不耐烦。
“范大人不给我绣坊一个交待,这事没完!”
衙役一听,顿时不悦。
“你……”
一直站在旁边的陌生男子,倏的站到唐晓溪身后。
衙役看了看那男子,吞了吞口水,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改了语气。
“这件事,我们大人说了,是个误会,你们绣坊可以照常开门营业,其他的……你与我们也说不着不是。”
“知道你们做不了主,你们把我的话带到就行。”
唐晓溪也没打算为难两名衙差。
唐晓溪与明月搀扶着陈谦进了绣坊。
那陌生男子,踌躇着,跟了进去。
“那个……唐总……”
“你就是金子?”
唐晓溪转身打量着金子。
“是,正是在下。”
金子莫名的有点不敢直视唐晓溪的双眼,尤其是康伯还与他说了唐总与公子的关系匪浅。
“那封信你回的?”
“是,不过那是因为当时公子忙,就让在下看着回,在下真不知唐总您就是开鸭厂的东家,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敢那样……”
唐晓溪瞪了金子一眼。
“你就不能问下再回?”
“我……我……”
金子懊恼无比,尤其是还有人因此受了刑罚。
“你怎么将他们救出来的?”
唐晓溪话锋一转。
“我先去的八仙楼,与掌柜的一起去找的范大人。”
“然后说清楚之后,范大人就让我去牢里将人带出来,并派了两名衙役跟着回来拆封条。”
“那姓范的呢?”
“他没来,刚才那辆衙役说的不错,范大人就那意思。”
“什么意思?就这样就算了?”
“应该是的吧。”
金子挠了挠头,有些不敢说话。
“哼,回去告诉你家公子,这事我不能这样算了。”
金子刚走,老六就带着大夫走了进来。
唐晓溪让明月将大夫领进去,又让老六赶紧去秀姨家,将人都带回来。
“大夫,他是后背受伤,鞭伤,您赶紧看看吧。”
明月强忍着泪水,将大夫引到陈谦房内。
唐晓溪进来,正好看见,大夫掀开陈谦的后背。
看着陈谦那血肉模糊的后背,明月眼泪再也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流个不停歇。
唐晓溪心里难受,鼻子一酸,偏过头去,不敢进去。
大夫边给陈谦处理伤口,边交代明月注意事项,又当着明月的面,拿出伤药,让明月看着点,然后给陈谦的后背细细的涂抹伤药,最在明月帮忙,两人合力给陈谦包扎好了后背。
“好了,记得不要碰水,就这样趴着睡。”
“伤药前三天,一天换三次,后三天一天两次,在后面一天一次,等到伤口结痂便不用再抹伤药。”
“同时还有内服的药,老夫这就给你写下方子,三碗水熬成一碗水,记得,一日三次,连喝七日。”
大夫将方子递给明月,临走前又特地交代道。
“对了,切记保暖,千万不要惹了风寒。”
大夫走至门口,唐晓溪拿出诊金,将人送了出去。
“陈大哥,对不起,你都是为了保护我。”
“哪有,就算没有你,他们还不是会打我。”
“不是的,我知道,要不是为了我,你哪能被打的这么狠,你这是把我那一份罪也受了去。”
“不疼的,你别担心,大夫给我上了药之后就不疼的。”
“怎会不疼,你的后背都没一处好肉……”
唐晓溪进来时,明月又在抹眼泪。
“陈大哥,让你们受苦了。”
唐晓溪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哪里受了苦,都是陈大哥一人吃尽苦头。”
明月抹着眼泪,将两人进去之后的事说与唐晓溪听。
据明月说,两人一进去,就分开关押。
后来那个姓范的进来说是要审他们,其实什么也没问,就是逼着他们承认绣坊里有不正经的营生。
两人不愿,那姓范的狗官就要动刑。
陈谦护着明月,让有什么冲他去,欺负娘们算不上好汉。
没想到,那姓范的竟然真的给陈谦行了两次鞭刑。
“晓溪~那狗官就是故意的,什么证据都没有,他这是屈打成招。”
“刚才那什么金……”
“金子。”
“对,要不是他赶去了,陈大哥还能有命?”
“明月姐,这事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我绝对不能这么轻易的就让这件事过去。”
“夫人……”
“陈大哥,伤口可疼?”
唐晓溪忙走上前,不忍的看向陈谦的后背。
“夫人,要不算了吧,绣坊也没事了,依我看算了吧。”
“只要绣坊能好,我这点伤算不得什么。”
“夫人千万别为了我们与官斗,不值得。”
明月听了陈谦的话,脸上闪过动摇,咬了咬下嘴唇想起在衙门的经历,不禁后背发凉。
“晓溪,姐就是发发牢骚,还是听陈大哥的吧,这事反正姓范的说了,是个误会,咱们就当作是个误会吧。”
“我自有分寸,这事你们别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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