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儿子第一次带宋慕雪来见她时她就不喜欢。
不过才十岁的孩子,眼睛怎会那般的不纯净呢?
她出身商贾,自是不会看不起有野心之人,毕竟若非祖父和父亲的野心勃勃,他们童家也不会做到皇商。
若宋慕雪能凭自己的能力实现自己的野心,她不仅不会看不起,反倒会高看她一眼。
野心要匹配足够的能力,而不是如宋慕雪一般靠算计靠见不得光的手段实现。
【我要是提醒童妃她儿子日后会死在宋慕雪的算计下,而且死的又惨又没有尊严,以她的小身板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
听到这里,庆隆帝父子三人可是来劲儿了,全都伸长了耳朵等着后续。
毕竟不能只让他们不得善终。
但宋云夕还没来得及想,听到儿子会惨死的童妃身体晃了晃,然后……昏过去了。
【这怎么好端端的就昏了?平时就已经柔弱到令人发指了,若是再知道夜玄陵的惨事,那还不得断气吗?】
宋云夕决定了,就算是本着救人一命的原则,自己也绝不能将夜玄陵前世的结局说出来。
但等着的父子三人什么都没听到,瞬间就不好了,尤其庆隆帝和喜怒向来形于色的夜玄恪,看宋云夕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她给手撕了。
宋云夕:“……”
好端端的,她是怎么又招惹到这对冤种父子了?
哼,少给她脸色看,惹的她不高兴了,她可不管便宜师伯的身份,随时找个人取而代之。
夜悠然有一种感觉,虽然他们几个人没怎么说话,但好像已经经历了一场激烈的交流,一场完全将她排除在外的交流。
夜悠然心里有些酸酸的。
入宫第一天就莫名其妙的招惹上了夜玄陵,宋云夕也不知道是自己与这皇宫相克,还是夜玄陵运气太差了。
反正运气差的人不可能是她。
只是在这宫里除了吃之外每天要被老皇帝叫去崇政殿问话。但说是问话,其实每次都是老东西批奏折让她自己在一边坐着。
好不容易离开崇政殿了,又被叫去皇后的凤鸾殿,皇后又是一通有的没的输出,她听着好累好无聊还得附和着。
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吧,夜玄祈和夜玄恪这兄弟两个也不是抽什么风,成天进宫往夜悠然的宫里跑,害得她又得跟他们聊。
宋云夕睡到大半夜都能从床上弹起来:不是,谁家好人全家逮着一个人往死里聊啊!
眼看宋云夕在宫里是待不下去了,庆隆帝也不敢强行将她留在宫里,无计可施的只能问夜玄祈:“怎么样才能让夕丫头心甘情愿在宫里多住些日子?”
成天听那丫头骂骂咧咧的,庆隆帝觉得自己精神都好了许多,连批阅奏折都是精力十足的。
夜玄祈:“……”
他一点都不怀疑若不是顾念着与天叔的师兄弟之情,父皇早就将宋云夕抢过来当自己女儿养了。
夜玄恪则是在认真想了许久后崩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她好色!”
噗!
庆隆帝刚喝进去的茶水尽数喷了出来。
夜玄祈:“胡说什么?”
夜玄恪有些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儿臣是听炎霆说的,他说宋云夕闲来无事最喜欢看圣云山那些长得好看的男弟子,偶尔……偶尔还会调戏一番。”
其实他已经说的很隐晦了,江炎霆说的是她看高兴了极有可能会动手动脚的,让那些长相出众的男弟子个个自危,都要天怒人怨了。
庆隆帝呆愣了许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朕倒是没想到夕丫头竟……竟是如此的率真。”
噗!
这回换夜玄恪喷了。
说好的私会外男不知自爱呢?
怎么宋慕雪收三哥一点礼物就是寡廉鲜耻,宋云夕调戏男弟子就成率真可爱了?
父皇,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一国之君?还能不能做到金口玉言了?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憋屈样,庆隆帝挑眉:“老五,你有意见?”
夜玄恪将想说的话生生给咽了回去,违心的附和:“父皇说的不错,宋大小姐的确率真、率真可爱……”
人生第一次,差点将自己给恶心吐了。
庆隆帝颇为满意的微笑颔首,然后很认真的问夜玄恪:“江炎霆有没有说过她喜欢什么类型的?”
说到这个夜玄恪可就来劲儿了:“英武的、温润的、儒雅的、出尘、弱小的……”
看了眼身边的夜玄祈,又补充道:“还有冷酷的,总之就是只要长得俊俏好看,她什么样的都喜欢。”
简直就是个女版采花大盗,来者不拒。
“那这就好办了。”
庆隆帝交待夜玄恪:“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宫里的侍卫太监,总之只要长相俊俏好看的都给朕挑出来,越多越好、有备无患。”
让那些侍卫太监成天围在她身边,他就不信了那丫头还能成天嚷嚷着要出宫去,就不信留不住她!
夜玄恪八卦的建议:“父皇,要不要将那些勋贵大臣家的世子公子也都给召进宫来挑一些?”
“不必!”
庆隆帝想也不想的拒绝:“若是让那些人进宫,那夕丫头的名声不就保不住了吗?夕丫头现在年纪小正贪玩一些无妨,但将来终归是要嫁人的,传出些于名声不利的风言风语,日后还怎么嫁人?”
但宫里这些侍卫太监不同,这些他身为帝王还是能牢牢掌控住不让他们瞎说话的。
夜玄恪差点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对自己的儿女都未曾如此用心,哪怕只是一半也不曾有啊!
庆隆帝叹了口气:“那丫头刚出生被丢弃在狼窝里被养了些日子,性情难免野性乖张了些,问天为了我们夜氏天下耗损了不少修为总是要闭关,他最疼爱的就是这丫头,朕这个师伯可不得多疼爱看护她一些吗?”
庆隆帝扫了两个儿子一眼:“你们也一样,平日得多照看着她,不许她被旁人欺负了去。”
切!
夜玄恪心中冷嗤:就她那魔女似的性子,不欺负别人就是人家祖上烧高香了,谁会欺负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