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无需跟我见外,叫我云夕就好。”
祝夫人从善如流:“云夕,你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
“这是夫人行善积德积下的福报,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人帮你的。”
好在这一世她能救下祝夫人,宋云夕由衷的感到高兴。
叮嘱祝夫人千万不要露出任何端倪打草惊蛇后,宋云夕这才离开太傅府。
回到国师府后就一头扎进了药房中。
从空间中拿出了试剂化验了带回来的花瓣和土样,果然是含有寒毒成分。
但宋云夕却从未见过此种寒毒,翻遍了国师府所有藏书才从一本古籍中了解到这种寒毒竟是来源于南越独有的一种叫做寒髓草的毒草中。
寒髓草只生长于南越的瘴气林中,吸瘴气湿寒之气成长,顾名思义其寒毒可侵入骨髓,害人性命于无形。
这样的毒草连擅于用毒的南越人都视为夺命草不敢有任何接触,甚至连它生长的瘴气林都被视为禁区,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太傅府的内宅。
那兰花显然是用寒髓草的毒液培育出来的,所以才会有异于寻常花草的香气,而那种香气是普通人难以察觉的。
可是长年养花懂花的祝夫人却能闻得到。
能用寒髓草培育出兰花,宋云夕自问即便是再次投胎也做不到,可想而知用毒之人的功力有多精湛。
可祝夫人不过就是个内宅妇人,即便未出阁前也是个寻常闺阁千金,如此大费周章取她的性命究竟是为什么?
反正也想不明白,宋云夕便暂时不再去想了。
拿了古籍去了秦煦白的院子。
因为秦煦白身体原因需长年静养,所以他的院子是远离正院的一处别致偏院,里面种满了竹子,非常符合他清逸出尘的气质。
院子里秦煦白和纪子澈正在对弈,江炎霆则是躺在藤椅上抱着雪貂睡着了。
“貂儿,过来!”
原本赖在江炎霆怀中懒洋洋的雪貂听到宋云夕的声音当即便来了精神,活力十足的跳进宋云夕的怀里。
抚着它通体雪白的身体:“貂儿真乖。”
看着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明艳少女,秦煦白眸光宠溺:“皇帝让你入宫?”
宋云夕一脸嫌弃:“谁知道他在打什么坏主意。”
如果傻缺皇帝胆敢利用她打大哥的主意,她保证让他们姓夜的世世代代绿下去。
纪子澈无奈苦笑:“我那舅舅虽说是糊涂又小心眼儿,但对师父却是十足信任,就算是冲着师父也断然不会算计你。”
宋云夕傲娇扬着下巴:“最好是这样,否则我不介意让他这夜氏江山易主。”
秦煦白倾身过去抚着她怀中的雪貂:“若是他敢让你受委屈就把他后宫掀了,不必有任何顾忌。”
就算是捅破了天不是还有国师府和圣云山兜着吗?
纪子澈:“……”
大师兄啊,你这样教她真的好吗?
虽说自己那皇帝舅舅廉价了些,但毕竟也是个正统的九五之尊。
宋云夕弯弯笑眼清澈无害:“大哥放心,若他敢把主意打我身上,我就在他后宫塞满男人,把绿帽焊死在他脑袋上!”
纪子澈:“……”
喂喂,我还在呢!那好歹是我嫡亲的舅舅,多少避着点我可好?
皇宫崇政殿内,庆隆帝的喷嚏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根本停不下来,孙会公担忧的吩咐人去传太医了。
秦煦白低垂的眼眸中染着寒霜,秦家的祖训他遵守过了,如今秦家满门的牺牲也足够了!
姑姑的一生被毁,他的一条命也已经还给了夜氏一族,死里逃生的后半辈子他只会有仇必报!
宋云夕将雪貂放在腿上,拿出衣袖中的古籍:“大哥,你可知南越……或者我们晋安朝有没有擅用寒髓草的用毒之人?”
一听寒髓草,秦煦白出尘的俊颜现出凝重之色:“你怎么突然对寒髓草生出兴趣了?”
宋云夕没有隐瞒,将祝夫人中了寒毒之事说了。
“难怪我之前为她把脉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任何中毒迹象,只以为她长年吃寒凉之物造成的。”
寒髓草的寒毒与身体寒凉之症的状况无异,若非发现那被寒髓草毒液培育出的兰花,连她都不可能发现。
秦煦白神色越发的凝重:“寒髓草虽生长于南越,南越人也极擅长用毒,但整个南越从没有出现过能驾驭寒髓草之人。”
宋云夕微蹙眉头,果然如她所想。
说出了自己大胆的猜测:“能用寒髓草的人不会是我们晋安人吧?”
虽是问句,但她对自己的猜测极为笃定。
秦煦白点点头:“的确是晋安人。”
谁会想到南越人都无法征服的毒草竟会让晋安人用来害人。
“大哥可知是何人?会不会就是他们做的?”
秦煦白摇摇头神色阴沉:“不可能,会用寒髓草之人,整族人都已经死绝了。”
秦煦手指间最后一子落在棋盘上终止棋局:“这世上能用寒髓草的只有前朝皇室,他们早已被灭族屠尽了。”
前朝皇室是出自西南边境的卫氏一族,乃是炼丹世家,而且也极为擅长用毒。
当年天下大乱时,卫氏一族趁乱出世欲分一杯羹。
无财富无兵力的他们靠着秘药控制操纵人性,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铲除了各路霸主一统中原。
可卫氏一族自知实力不济怕难以服众,也担心算计得来的皇位会坐不安稳,所以就更加执着于炼制和各种秘药,用这些秘药排除异己稳固皇权。
他们用俘虏的士兵还有因战乱流离失所的百姓试毒,成功从寒髓草中炼制出寒毒。
没想到前朝竟还有这样的秘辛,对那个手段阴暗卑劣的卫氏皇族宋云夕没有任何好感。
纪子澈冰山般的神情也显得凝重:“我曾听母亲说过前朝之事,当年太祖皇帝起兵讨伐一路所向披靡,攻下都城后第一件事就是将前朝余孽全都斩杀永绝后患。”
纪子澈颇为不解:“卫氏一族人都死绝了,为何寒髓草之毒会出现?”
宋云夕轻描淡写的呢喃:“那倒未必死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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