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夕在心中暗笑,大哥还真是厉害,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以仙人之姿扮柔弱,那种破碎感不要说别人了,就是她看着心都要跟着碎了。
这么轻而易举就成功扭转了风向,都还没出手就已经结束了。
秦煦白又咳了几声后吩咐侍卫:“把人送回宁远侯府,再去宁公国府跟沈世子说一声,还请他严加约束自己妾室,不要再来骚扰本公子。”
噗!
大哥内里果真是黑的。
当众羞辱了还不算完,还要让沈之康也跟着丢人现眼,恐怕稍晚一点沈之康还没抬进府的小妾主动勾引国公府大公子的事就要满城尽知了。
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当宋慕雪是心中的空谷幽兰。
宋慕雪没想到自己想与国师府搭上关系的一个小举动竟会被歪曲至此,也顾不得脸上的伤痛了,激动的矢口否认:“我没有,是你们陷害我!”
可是有许多围观百姓分明看到的确是她主动寻到国师府,也是她主动凑到秦煦白面前,就连她我见犹怜的柔弱都看在眼里,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话。
作茧自缚,宋慕雪深切的感受到了,现在真的是追悔莫及!
宁远侯府的气压低到了极致,下人们都谨小慎微生怕被主子的怒气波及又会受皮肉之苦。
宋绍章愤然拍案,手中的茶杯摔在宋慕雪脚边,滚烫的茶水烫得她惊叫一声,溅起的碎瓷片划破了她白嫩的手背。
“都是你做的好事!”
原本还指望她成为宁国公府世子妃后跟着水涨船高,还能成功攀上沈贵妃和六皇子,可现在不仅惹怒了皇上只能做个上不得台面的妾,甚至连沈贵妃也一并得罪了。
事已至此,她安分待在府里等着被抬进宁国公府也就罢了,偏还要去国师府闹,还怂恿长子一起去,又将国师府给得罪了一回。
宋绍章越想越气:“你是嫌我们宁远侯府死的不够快是不是?”
宋慕雪恭顺的跪在地上:“父亲,是我错了。”
虽然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位父亲是个利益至上又自私至极的虚伪小人,可是被他如此对待还是让她心生怨恨。
只不过春日宴出了意外状况就对她不假辞色,若是沈之康真的放弃了她,还不知道这位父亲会怎么对待她。
从前的宠爱重视,说什么她才是他唯一的女儿,不过就是因为她比他们的亲生女儿更有利用价值罢了。
若是早就知道宋云夕国公府大小姐的身份,他说什么都不会放弃亲生女儿,一定会为了讨好宋云夕而将她送走。
宋慕雪心寒不已时,宋夫人心疼的将她护在怀里,因为打掉了门牙嘴唇肿胀又漏风,说话含糊不清:“这事怎么能怪慕雪?都是……是宋云夕那贱人!”
说起宋云夕,宋夫人眼底全都是恨意。
宋绍章当然也知道现如今府中一切都是拜宋云夕所赐,可她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如果不想死就只能吞下这些不甘和怨气。
宋绍章眼神变得阴狠,后悔当初实在不该顾念那一点血脉情分留下那孽障的性命,若是斩草除根了也就没有今日这些麻烦。
“父亲可还记得慧诚大师之言?”
听长子问起,宋绍章抬头看过去,就听宋哲扬冷声道:“慧诚大师说她是煞星会刑克全家,如今看来大师果然所言非虚。”
他绝不能让父亲对宋云夕有所期待,绝对不能让慕雪在府中的地位受到任何威胁。
果然,宋绍章一听到煞星便怒极:“那个孽障!”
若非当初写下断亲书与她斩断所有亲缘,还不知道会被她克成什么样子。
宋哲扬看了眼跪在地上柔弱可怜的宋慕雪,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所以父亲,此事完全与慕雪无关,她也是宋云夕煞气的受害者。”
宋绍章对宋慕雪的怒气瞬间消散了大半,叹了一声:“起来吧!”
“谢父亲。”
宋慕雪被宋夫人扶着,艰难的站起来:“我也没想到姐姐的煞气会如此厉害,连母亲和二哥也没能幸免。”
看着被打掉牙的妻子和踩断了手指的次子,宋绍章对宋云夕的厌恶又达到了新的高度。
同时也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也会被她克到。
宋哲扬继续为宋替雪说话:“慕雪是为了二弟才会去国师府求宋云夕,没想到宋云夕不仅不顾念血脉亲情还栽赃冤枉慕雪,简直恶毒至极!”
宋绍章冷哼一声:“那个煞星就是个恶毒胚子!”
宋夫人恨得咬牙切齿:“当初她怎么就没被狼给吃了?”
想到宋云夕被狼养甚至吃过狼奶的传闻,宋绍章心生寒意:“果然是个狼心狗肺的狼崽子。”
疼到脸色苍白满头是汗的宋哲宁眼神狠戾:“我一定要让那个煞星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春日宴上所受的屈辱,还有断指之仇,日后他一定会十倍百倍的偿还。不将宋云夕折磨到生不如死,实在难消他心头之恨。
宋哲扬安抚他:“二弟,现在她风头正盛又有国师护着,万不可操之过急。”
否则以二弟冲动又无脑的个性,只怕又会被算计。
宋哲宁心有不甘:“难道我的断指之仇就这样算了?”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宋哲扬下意识抬手摸自己脸上的伤痕,他和慕雪的伤也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眸光晦暗不明:“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暂且隐忍。”
说着看向宋慕雪,神情瞬间变得柔和:“慕雪,为妾之事你也不要怪世子,他也是迫于无奈。”
“让你为妾只是圣命难违的权宜之计,待此事风波过去皇上怒气平息后便立刻抬你为妻,他的世子妃只能是你!”
闻言宋绍章难看的脸色终于也舒缓了:“慕雪,你大哥说的对,这只是暂时的,沈世子心里有你,日后定不会委屈了你。”
宋慕雪抹着眼泪:“我知道他的心意,只是连累他也被姐姐算计,我心中自责难过。”
宋夫人轻拍着她的背:“这都是被那个贱人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