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宠的亲生儿子那也是亲生儿子,还轮不到一个臣子来轻视践踏。
宋夫人有些怀疑的看向宋绍章:“侯爷,真会有哲扬说的这般严重?”
宋绍章并未出声,但他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宋哲扬看向楚楚可怜的宋慕雪:“小妹,你和沈世子的事还需再等等。”
沈之康可是都城贵女心中夫婿的首选,只是从前有宋云夕这个未婚妻挡着,倒是也没有人打他的主意。
可自从婚约解除后,宁国公府的门槛都要被踏平了,这让宋慕雪生出极强的危机感。
她是真的很害怕沈贵妃会从中作梗强行给沈之康定下婚约。
可她也知道宋哲扬说的没错,若在这个节骨眼上急着解除婚约,不仅极有可能会惹怒皇上,还会影响到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声,简直得不偿失。
所以就算再迫切也只能只按捺着从长计议。
“我听大哥的,而且也绝不能因为我连累到父亲。”
她的懂事隐忍让宋绍章备感安慰,眸光慈爱的安抚她:“慕雪你放心,无论如何父亲定会让你得偿所愿。”
宋绍章一直记得慧诚大师对他说的话:二小姐虽命格贵重又生来带祥瑞之气,但只有与宁国公府结亲,才会助侯府扶摇直上达到无人能及的高度。
所以,无论如何与宁国公府的这门亲事他是结定了!
宋慕雪回到自己院子,发了疯一般的一通乱摔发泄,看着满地碎片狼藉心情才稍舒畅一些。
怒瞪着畏缩发抖的丫鬟,手中的鞭子恶狠狠的从她们身上打过去:“还不收拾了,难不成要本小姐亲自动手?”
几个胆战心惊的丫鬟立刻整理不敢有片刻耽搁,她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位外人眼中大方明理、温婉柔弱都城第一贵女其实才是那个跋扈恶毒的人。
连大小姐都被她用尽手段成功给赶出府,如今生死未知,更何况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丫鬟?
简直就是苦不堪言!
可她们的卖身契都捏在二小姐手里,除了忍耐根本没有别的出路。
书房里,宋绍章儒雅的脸上满是骄傲:“慕雪现在可是国师的关门弟子,这层身份的加持让宁国公府也很满意,就连沈贵妃也终于松了口让二人尽快将婚事定下来。”
今日下朝时宁国公还特意拉着他一起去喝酒,话里话外都是对慕雪这个未来儿媳的赞赏之词。
这两日文远侯府不仅是百姓们谈论夸赞的中心,他还成为满朝文武百官羡慕的对象,这让宋绍章的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越发认定自己当初留下宋慕雪的决定是正确的。
血不血脉的不重要,谁能为文远侯府带来荣耀,谁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宋夫人满满都是与有荣焉的骄傲,慕雪那可是她从小亲自教养出来的,都城中那些庸脂俗粉如何能比?
还有宋云夕那个没教养的山野村姑,就算下辈子也比不上她的慕雪分毫。
但同时她也更为忧心:“侯爷,咱们府中失窃的财物还没有消息吗?”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窃贼,竟将侯府洗劫一空,现在的侯府只靠着宋绍章的俸禄和她的一点私房支撑着,连份像样的礼单都凑不出来,更不要说宋慕雪的嫁妆了。
想到女儿,宋夫人不能不着急:“国公夫人可是跟我透过底的,沈世子和慕雪的婚事也就这一两个月内就能定下来。国公府只有沈世子这么一个嫡子,他们希望慕雪能早点嫁进门,可这嫁妆如何是好?”
宋绍章也着急,问宋哲扬:“这么长时间了,府中失窃之事没有一点线索吗?”
宋哲扬无奈摇头。
他也觉得奇怪,那个盗空了侯府的贼人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他找遍了都城每个角落,但怎么找都没有头绪。
宋哲宁不经大脑的嘟囔:“别人都说家贼难防,这外贼怎么比家贼还难防?”
宋绍章和宋哲扬父子二人默契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同样的怀疑,但很快又都被他们否定了。
且不说宋云夕双腿废了,即便腿好好的凭她一人在防备森严的侯府偷走满府财物也不可能做到。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被她偷走了,那么巨大的财物她藏哪里?
宋绍章只能叮嘱长子:“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尽快找回来,慕雪的嫁妆必须成为都城贵女中的头一份儿!”
这样的风光不仅仅是为了宋慕雪,更是为了文远侯府。
都城的益元堂内挤满了人,简直比春日宴还要热闹。
青荷有些凌厉的脸上此刻满满都是骄傲:“小姐,这些人全都是奔着清雪丸来的。”
宋云夕慢悠悠的品着茶:“不过一个清雪丸而已,能把益元堂的名声打响也挺有价值。”
青荷当然知道清雪丸对小姐来说并不算什么,只不过就是信手拈来随意配出的药罢了,但对天下人来说并非如此。
阎王叫你三更死,清雪丸能拖你到五更。
对天下人来说,清雪丸那可是能与阎王对抗,从阎王手中抢人的天下灵药,可见对清雪丸的推崇。
从前小姐生性贪玩又懒散,一年也就配那么一次几十粒而已,所以清雪丸向来都是奇货可居。这一年小姐再也没有配药,清雪丸更是到了万金难求的地步。
所以益元堂有清雪丸的消息一经放出,但凡有点身份有点钱的人全都涌到益元堂来了。
清雪丸还未开始出售,冯掌柜来到二楼:“小姐,五皇子六皇子来了,要楼上的雅座。”
哟,大冤种和未来皇帝都来了,她这益元堂今天还真是热闹。
“把我旁边的雅座给他们。”
难得有看皇室热闹的机会,她可不想错过。
只是让她没想到来人不仅有五皇子和六皇子,还有沈之康和宋哲宁。
宋云夕的位置在最里面拐角位置,不仅容易观察到整个益元堂,而且还不易被人注意察觉。
几个人一上楼,宋云夕就注意到了跟在夜玄恪身后的那个侍卫。
虽然易了容,但她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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