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夕没有任何犹豫,将盒子收进空间后果断离开。
春日宴她可以借人多混进宫,但这样一张陌生面孔在宫中也必定会引人怀疑,所以她必须带绝命丹尽快离开皇宫。
可还没跑出多远,就和迎面冲过来的一道身影撞在了一起。
宋云夕本想扬长而去的,可在看清楚倒在地上的人后却改变了主意。
“夫人,您没事吧?”
宋云夕想将人扶起来,但对方见是个年轻男子便下意识躲闪。
宋云夕愣了下,俏皮的眨着眼睛恢复了本声:“夫人,我也是女子。”
听是女子的声音,祝夫人卸下了一半的防备,但对方的容貌却让她不得不警惕。
宋云夕撕下贴在自己耳垂上一层肤色的遮挡,将耳朵凑近祝夫人:“夫人您看。”
她粉嫩耳垂上的耳洞清晰可见,再看她脖颈间若隐现的皮肤白嫩细腻,和脸上腊黄无光泽的肤色天壤之别,祝夫人终于确定眼前之人的确是个年轻女子。
任宋云夕将自己扶起来,祝夫人歉疚的道:“我身体不适不小心冲撞了姑娘,实在不好意思。”
宋云夕见祝夫人脸色苍白全无血色,呼吸也隐隐透着急促,看起来像是气血不足之症。
她不着痕迹的探了下祝夫人的脉象,似乎除了体寒虚弱并没有别的,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夫人求子多年,可想达成心愿?”
祝夫人愣住了,宋云夕也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解下自己腰间的一块玉佩交给她:“夫人若是信我,春日宴后便带这块玉佩前往云灵寺,我定然会助夫人梦想成真!”
这位祝夫人是祝老太傅的儿媳,内阁学士祝智恒的正室夫人。
前世她在庄子上受尽欺凌折磨时曾被路过的祝夫人所救,当时祝夫人不仅惩罚了以秋月为首的一众刁奴,回都城后还找上文远侯府怒斥宋夫人,老太傅和祝大人更是上奏折参了宋绍章治家不严、虐待亲女。
那之后祝夫人几次去庄子上探望过她,不仅带去了许多生活所需的东西,还交待她日后若是再被欺辱可以写信到太傅府,他们全府一定会尽全力帮她的。
可惜那之后不久,她就听到了祝夫人因多年未孕竟被不知何人的小妾当众羞辱怒极吐血而亡的消息。
后来听说祝大人也因思念亡妻,没多久也抑郁离世了。
老太傅受不了独子和儿媳短时间内双双离世的沉重打击,很快也跟着去了。
曾经辉煌受人敬仰的太傅府一夕之间便凋零衰败了。
她还没来得及去报恩便遇到了祝夫人,实在是太好了。
这一世,她要让太傅府每一个人都好好活着!
宋云夕刚回到府中没多久江炎霆也回来了。
“三哥,没被人发现吧?”
前世她不知道前朝皇室的人后来有没有来拿绝命丹,但不管如何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绝命丹还有前朝的秘密在她手里。
江炎霆不以为意:“不过就是些小喽啰,我将他们引去了御花园。”
得知他们回来,纪子澈赶了过来:“东西拿到了吗?”
已恢复本貌的宋云夕笑眼弯弯的扬着手中木盒:“那是当然!”
纪子澈激动不已:“小四,大师兄能彻底摆脱那些折磨了对不对?”
“嗯,大哥未来的每一天都会健康的活着。”
三人正说着话,管家脸色阴沉的进来:“少爷、小姐,有人要出高价买咱们隔壁的院子。”
江炎霆黑着脸:“谁这么不长眼?”
他们隔壁的院子虽小但很精致,而且是和府里打通连接在一起的,是师父精心为小四打造的药园。
管家看向宋云夕欲言又止。
宋云夕笑笑:“是沈之康?”
她虽然说的是问句,但态度却是笃定的。
管家点点头:“沈世子已经派人来过多次了,但都被那边院子的管事给回绝了,没想到今日沈世子竟亲自过去了,态度非常强硬就是要定了隔壁院子,不管多高价都无所谓。”
江炎霆怒了:“跟小爷我谈钱,小爷拿银票砸死他!”
纪子澈冷冽俊美的脸寒气逼人:“看来为了助夜玄容得到太子之位,宁国公府真是把一切都算计到了。”
江炎霆瞬间心下明了:“想来套近乎,门都没有!”
他们如此伤害羞辱小四,还指望着师父能帮他们,想得美!
师父只扒他们一层皮都已经是心慈手软。
纪子澈冷声吩咐管家:“让那管事告诉沈之康,隔壁院子已经让国师府大小姐买下了,想要的话让他到国师府谈。”
管家应声而去,江炎霆不满的抱怨:“二师兄,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教训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纪子澈眼底染满寒霜:“春日宴结束那日便是小四身份昭告天下之日,等那时再慢慢教训他们也不迟。”
否则他以为小四受了如此屈辱,师父和他们为什么按兵不动?真以为就这样算了吗?
笑话,他们捧在手心里、护在心尖上的小师妹,怎么可能任外人如此欺负?
宋云夕单手托腮,慵懒随性:“二哥,对付仇人一定要像猫捉老鼠一样慢慢戏耍才有意思,一次就弄死了那多无聊?”
纪子澈怔了下,冰寒冷冽的眼眸如冰雪消融般染上笑意:“果然还是得小四!”
师兄妹四人中,只有小四完美的继承了师父的邪恶,而且邪恶的如此肆无忌惮。
宋云夕要去配药,江炎霆有些不安的问:“小四,师父出关之日真的能配出解药吗?”
宋云夕还未开口,纪子澈便抢先回答:“小四说可以就一定可以!”
“放心吧二哥,我一定会配出解药的。”
宋云夕眼中泛着寒光:“这一次我一定要保住皇后的后位!”
只要有皇后这个正宫压着,沈贵妃六皇子还有他们身后的宁国公府都休想再如前世一样将这晋安朝据为己有!
另一边,当沈之康听到院子管事的回应后脸都绿了。
他的确完全不将一个寻常人家的管事放在眼里,但却不得不忌惮国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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