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静谧的夜晚,月光透过窗户洒进独孤沧玄的卧室,映照在他苍白的脸庞上。云念安端坐在床榻边,眸子里满是对独孤沧玄的深深关怀。此刻,独孤沧玄陷入了一场痛苦的梦境,眉头紧锁,口中反复低语:“娘,不要离开玄儿,玄儿会很乖的,娘……”,声音断断续续,犹如一个无助的孩子在黑夜中寻找母亲的怀抱。
随着梦境的加剧,他的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云念安眼疾手快,抽出一方洁净的手帕,轻轻地替他擦拭着额头,动作轻柔而细心,仿佛生怕打扰到他的,她一边擦拭,一边温声细语地安慰道:“你不要害怕,我在这里,没有人会离开你的。”
就在云念安的手帕触碰到独孤沧玄额头的那一刹那,他似乎感应到了外界的温度与关爱,突然间,他用力地抓住了云念安的手,那掌心的热度传递着恐惧与渴望被保护的心情,他的手指紧闭如铁钳般,不肯轻易松开。云念安并未因此感到惊讶或不适,反而是更加怜惜地看着他,任由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手,用无声的陪伴给予他最深的安慰。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窗棂洒进房间里来,独孤沧玄缓缓地从沉重的睡梦中苏醒过来,眼前的世界依然很模糊。他发现自己的右手紧握着一只柔软细腻的手,那只手正温热而安静地被他握在掌心。他微微移动了一下,感觉到手上传来轻微的动静,也同时唤醒了在一旁守候了一整夜的云念安。
云念安察觉到独孤沧玄的醒来,她略带疲惫却仍然明亮的眼睛瞬间聚焦在他的脸上,关切地询问:“将军,你醒来了,感觉身体上有哪里不舒服吗?”独孤沧玄听闻这熟悉而温暖的声音,心头蓦然涌起一阵暖意,像是久违的阳光照亮了心底。他意识到云念安在这里守了他整整一夜,内心深处不由得为之深深触动。
独孤沧玄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尽量让其听起来平稳如常:“我感觉身体比昨晚好多了,你能扶我坐起来吗?”云念安立刻回应道:“好的,我来扶你。”她小心翼翼地扶独孤沧玄慢慢坐起,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谨慎与体贴。
然而当云念安准备起身去叫大夫进来给独孤沧玄做进一步的身体检查时,她轻轻地把手从独孤沧玄的手中抽出,这让独孤沧玄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他本能地想要再次抓住那只曾给他带来无比安心的手,但他忍住了。
云念安边走边回头对他说:“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请大夫进来给你检查身体。”话音未落,她已推门而出。
没一会儿,在云念安的引领下,大夫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独孤沧玄的房间。他携带医药箱,神色严谨地来到床边,先是仔细查看了独孤沧玄身上的绷带包裹之处,而后翻开伤口周围的敷料,进行详细的检查。大夫一边探查,一边时不时询问独孤沧玄的感受,以确定其身体恢复的具体情况。
云念安站在一旁,眉头微皱,双眼专注地盯着大夫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全神贯注地听着他的专业意见。待大夫检查完毕,他转向云念安道:“郡主,将军身体素质本就好,加之我们处理及时,这些皮外伤恢复速度较快,大约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就能痊愈如初。”
云念安闻言,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一些,但她紧接着追问了一个她最为关心的问题:“那他的眼睛呢?视力恢复得怎么样了?”大夫听罢,稍稍迟疑了一下,解释道:“关于眼睛的恢复情况,目前还需要进一步观察,不可急于求成。”
独孤沧玄躺在床上,虽然不能完全看清楚周围环境,但他通过声音判断出对话内容,于是主动发问道:“大夫,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下床走动?”大夫听到独孤沧玄的询问,给予了积极的回答道:“将军,今天就可以尝试下床活动,但务必注意不要太过劳累,以免伤口破裂,行走时也要有人在一旁辅助,确保安全。”
大夫完成诊疗后,对云念安和独孤沧玄说:“郡主,将军目前状况稳定,只需按医嘱静养,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告退了。”随后,他收拾好药箱,礼貌地行礼,退出了房间,留下云念安继续照顾独孤沧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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